歇息你妹。
望著難得笑得溫柔的連夜,我面無表情,也不管那張被涂得黑乎乎的臉嚇不嚇人,我皮笑肉不笑地問他。
「陛下玩夠了沒?」
他看著我,眼神好不懵懂,「什麼。」
我退後一步,見怪不怪地提醒他,「從我七歲,您就懼酒如命,稍微喝那麼一點兒,就自稱生病。我才十五,記性尚好,沒忘了這件事呢。」
他鳳眼微動,有困惑之色漸漸氤氳上來,清明的眼神徐徐變得朦朧。
明顯是方才被我的臉嚇退的酒勁兒又回來了,他望著我,甕聲甕氣地說,「朕真病了。」
鬼扯。
我撇撇嘴,回頭看了一眼,徑自找一張凳子坐了。我朝他指了指龍榻,「您去睡吧。」
他垮了一張俊臉,「風雅——」
「臣不走的。」
他看著我。
我徹底無奈,舉起手來,三指朝天,作信誓旦旦狀,「從我七歲,您醉了就要纏我,隔三差五,幾次三番,我何時撇下您了?」
他眼巴巴,「你陪我睡。」
我冷笑著,「您想得美。」
他看了看我,鳳眼迷離,漾著惑色,一臉的「我明明病了,你為什麼要拋下我」。
我嘴角一抽,默默地罵,這人嘴巴毒成那樣,酒量怎麼這他媽的差!
不能心軟,不能心軟,我在心底提醒著自己︰這人是連夜,是昏君,他醉了是這副模樣,醒來立馬回原形的。
我最後看了他一眼,轉過臉,抱住腿,蜷在凳子上面。
我閉上眼對空氣說,「愛睡不睡。妖怪來了,可是專抓醒著的。」
這話我說了八年了。
八年間,連夜奇怪得很,他明明平日里暴戾陰狠,可每每一飲酒,就會變成這副讓人無福消受的萌貨樣——要命的是,他專業粘我,不找他人。
隆恩浩蕩,承受不起,再說我再怎樣也是個女孩子,八歲那年,我想和蕭祐去看星星,曾哀求顧朗替我頂上一頂,誰料醉酒之後原本萌兮兮的連夜驟然發難,直接將他從屋里踹了出去。
顧朗肋骨險些斷掉兩根。
從此,顧朗見到醉酒的連夜,總是有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而這也正是方才在太師府里,他摟住我不想松開的原因。
——醒時嚇我,醉嚇我哥,連夜……你真是個好樣的。
好樣的連夜听到我的恐嚇,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我眯著眼裝睡,其實在偷偷瞧他。
他站著看我,見我沒有動靜,終于拔腳朝龍榻走了。
我松了口氣。
龍榻微響,是他默默爬上了床,我心下竊喜。藥膏起效,只覺眼皮泛沉,正要沉入混沌,忽听他啞聲喚我。
「風雅。」
我迷糊著應,「嗯?」
他爬起身,看著我,小孩兒似的趴在床沿,一雙鳳眼亮晶晶的。他朝我招著手說,「你過來,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特麼又不是弱智……!!!我沒忍住,嘴角一抽,開口就罵。
「呸!」.
這兩章算是陛下賣萌的專場,不知大家看後觀感如何……
PS,稿子昨天寫好了,原準備今天早些發布,結果大清早出了車禍,雖然有驚無險,但整整一天都心神恍惚,現在終于冷靜一些,聯網發稿,希望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