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元殿里,我如被雷劈,好半晌都震驚不已地呆在原地。
連夜神情平靜,俊臉無波,他敞著自己那春色無邊的雪頸,一副「你已經把我這樣了,該怎樣就看著辦吧」的眼神回望著我。
我內心強烈震撼,半晌後才思緒回轉,滿心想著他乃昏君,必然是在詐我,于是我月兌口而出地說,「誰誰誰,誰能證明那是我弄的?!」
連夜冷笑一聲,友情提醒我,「昨夜留宿朕的寢殿,普天之下,只有你吧。」
我一激動就忍不住結巴,「也也也,也沒準兒是又有人來了!」
「哦?」連夜鳳眼微挑,懵懂極了,他抬手揉著自己的額角,似笑非笑地望著我說,「朕昨夜不知怎的,睡得極深,不如風愛卿來告訴朕︰是誰來了?」
我哪知道!!
我特麼睡得比你還熟好嗎!!
「你也不知?」連夜撩我一眼,又低頭去看自己頸上的吻痕,他眉尖一鎖,很是苦惱地嘆道,「朕的清白,就這麼不清不白地沒了……」
我猛抽嘴角。
他繼續嘆,「吻得如此用力,想必是愛朕極深了……」
我差點兒栽倒。
他終于抬眼,看向我時,鳳眸里漣漪層層,像是盈了水似的。
我直覺不妙。
果不其然,就听他用一種受了莫大委屈的口吻向我問道,「風史覺得,那登徒子……她可會對朕負責?」
我哪知道!!!
他猛地伸手過來,握住我的手腕,眉尖蹙得幾乎要斷掉。與此同時,一張妖艷的俊臉朝我肩膀倚來,他絕望地枕上我的肩窩,輕聲呢喃,嗓音哀傷得我幾乎心都要碎了。
「怎麼辦,怎麼辦風雅?朕好難過。」.
連夜難過,我比他更加難過。
時至如今,我終于明白他為什麼要強迫我在宮中小住了。
——他想讓我陪他。
「你比朕丑,臉上又敷了藥膏,也許不必我們出手,就能將登徒子嚇退了吧。」
——懇求我時,他如是說。
我當場真他媽的想發飆啊。
親啊!陛下啊!你特麼這是在求人嗎是在求人嗎?
啊?
胸中有熊熊怒火,但考慮到抓住登徒子才能還我清白,我還是孫子一樣地留下了…….
當夜就寢之時,連夜挑著那雙鳳眼看我,他很是善解人意地說,「你不必怕。」
我看著他。
他點了點頭,一臉的認真之色,「即便那登徒子再來,也不會對你下手的。」
我猛地攥拳,還說!
他無視我的怒火,朝我擺了擺手,「睡吧。」
我恨恨瞪他一眼,抬腳走向軟榻.
為了抓住歹人,我一直撐著不肯入睡,生怕那登徒子來了我睡著了。
可我等了半夜,沒有人來,龍床之上的連夜卻睡得香甜,俊容是清醒之時從未有過的柔軟。
我看著他,看著他在外的頸子,看著他俊美的臉。我呆呆地想,憑毛他睡得這麼舒服,我就要守夜?
我身子一歪,倒下就睡著了。
再睜眼,我是被人吵醒的,我手腳展開,壓著什麼,迷迷糊糊地看了過去,就見連夜俊臉近在咫尺,他在我身下痛心疾首地說。
「太師您看,您看看風雅!」
我一激靈,只覺背後有數十道視線,恨不得將我脊背射穿……
我渾身哆嗦,偷眼回看,喉嚨不由一噎。
蕭蕭蕭……蕭祐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