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州?
顧朗知道齊州的事?
我頓住腳,他的腳步很急,身子直直前行,控制不住,直接就撞我身上去了。
我扶住他,顧不得自己被他撞得生疼,焦急地問,「齊州怎麼?」
顧朗揉著臉頰,呲牙咧嘴地吸氣,該是被我頭上戴的釵環之類硌到,他煩不勝煩地抬頭看了一眼,只是一眼,當即擰起眉毛來罵我。
「顧風雅,不過是去個宮宴,你扮成這個樣子?!」
他會惱成這樣,也並不奇怪,我平時不是一身官袍,就是男裝打扮,為了這場宮宴,我不僅換了女裝,還戴了簪飾。
顧朗很煩,我也很煩,抬手扯住了他,我快步朝前走了幾步,進了暖苑,用力將他摁在了石桌旁的石凳上面。
我瞪著他,語氣很不耐煩,「齊州究竟怎的?!」
這一晚上都十分暴躁的顧朗,終于被我的炸毛給嚇了住,他動動唇,有些怔,我松開他,皺著眉毛從迎上來的婢女手里接過茶盞喝了一大口水,又遞了一杯到他手里。
「說!」我中氣十足。
顧朗攥著茶盞,秀氣的臉上全是怔忡,見我是徹徹底底的動了怒,他終于不再墨跡,看我一眼,自找台階地低哼一聲,撇開臉,盯著地。
「凶什麼凶……我說就是。」
我莫名緊張,無意識地揪緊了袖子。
「說到齊州,你可還記得前幾日護城河的事?」
我點點了頭,「那里總有人離奇尋死。」
「不算離奇。」顧朗冷笑,「他們做了壞事,事情驟然敗露,除了死,著實沒別的法子。」
壞事?我皺眉等著他解釋。
顧朗看我一眼,隨手擱下了杯子,他揮手示意婢女退下,而後看看四周,確定無人,這才湊近過來壓低聲兒道,「我方才路過正廳,恰好听到御史中丞大人在同爺爺議事……」
左安?
他同這事也有關系?
「左大人說,護城河的事,他查了許久,總算查出了一些端倪——那些自殺的人,雖年紀參差,相貌各異,卻都有一個共同身份。」
我幾乎屏住了呼吸,「什麼?」
「他們都是京城之中的商賈,而且是大商賈,還有……」他四下看了一看,聲音更低,「他們統統和齊州賑災有莫大關系。」
齊州賑災?
齊州災情我知道,連月降雨,導致河道潰決,水泛千里,早有相關大臣上了折子懇求連夜下旨賑濟。
賑災之事是連夜準許了的,我很清楚,這些商賈究竟做了什麼,要這麼不擇手段地去死?
顧朗一臉嘲笑地看著我,「真傻啊你?賑災賑災,自然會有物資,那些大商賈們負責物資的供給及調度,他們沒頭沒腦地突然去死,說明什麼?」
我呆了一下,「說明……賑災物資……出了事?」
顧朗秀眉一挑,打了個響指,「對嘍。」
「可是,」我月兌口就問,「這和蕭祐有何關系?」
顧朗瞥我一眼,由衷鄙視,「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蕭相薨逝之前,主管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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