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H皇妃︰皇帝哥哥求負責! 【080】此生初遇

作者 ︰ 然澈

我的問題,讓連夜默了一會兒,良久之後,他抬眼深深看我,一字一頓。

「若是我說……幼年時我就曾見過你,你信是不信?」

我愣了愣,然後眨了眨眼,望著他那張好看的俊顏,我回答得萬分誠懇。

「不信。」

師娘說,她撿起我時我尚且縮在襁褓里,襁褓里的話,也就是嬰兒了吧?

我從做嬰兒起就上了青城山,七歲之前又從未下來過,連夜所謂的幼年相見,根本就不可能成立。

我的斬釘截鐵以及毫不猶豫,令連夜嘴角抽了一抽,他秀眉一挑,攤手朝我苦笑著道。

「你既不信,那我還說它作甚。」

「要說的,要說的。」一听他不講了,我有些慌,一本正經地拉住他的手,我一臉的唯恐天下不亂的湊熱鬧表情,「好陛下,乖陛下,我最愛听人編故事了啊,你且說來听听!」

他又是嘴角一抽。

我見他眉宇間似乎當真漾了幾分惱意,不由地軟了腔調,哄著他說,「你說,你說,你說完我再決定信是不信。」

連夜嘴角第三次抽了一抽,卻好在沒同我計較,而是陰沉著臉色,很慢很慢地講起了我們的初次相遇。

在連夜的故事里,我並不是一出生就被丟棄了的,他說,他第一次見我那年,我兩歲。

「那年四歲,父皇封我為太子殿下,毗鄰冊封大典之時,我卻驟然染了奇病,母妃帶我去君國崤山尋找神醫,半路上,遇到了你。」

我抬手剝了一顆葡萄放進嘴里,听得和吃得一樣津津有味,「我當時怎麼個情形?」

連夜鄭重其事地道,「很是苦逼。」

換我嘴角狠狠一抽。

連夜瞥我一眼,微微仰頭,一臉遙想當年的表情,他一字一頓地說,「那時正值隆冬,天寒地凍,一片莽原之上馬車正行得好好兒的呢,突然頓住,我掀開簾子就看到了你。」

「你個頭兒很小,穿著紅衣,正蜷在雪地里看星星。」

我乍一听還實在有點兒懵,「一片莽原?」

「嗯。」

「我穿紅衣?」

「嗯?」

還特麼的在看星星?!

連夜你,你確定你不是病糊涂了看到了一只鬼?

我的嘴角第二次抽了抽,字字珠璣,「沒什麼,只是覺得自己著實很苦逼。」

連夜嗯了一聲,表示贊同,緊接著他繼續道,「我當時也這麼認為。于是惻隱心起,就讓車夫上前去看了看,他回來報說,是個小姑娘,長得很好看,只是渾身瑟瑟發抖,還凍得嘴唇烏青……」

我莫名覺得一陣陰風刮過我的後背,只覺渾身開始泛冷。

連夜抬手將我拍了一拍,一臉很是唏噓憐憫的表情,「你也覺得心痛?」

我尚且沒有明白這個「也」字是從何而來,就听他緩緩續道,「我從四歲那年,就已十分有了憂國憂民的帝王氣質,眼看你獨自處在如此惡劣的環境,我當即就命車夫把你抱到車里。」

說到這里,連夜鳳眼寂寂,一霎不霎地看著我,看得我直犯迷糊。

「怎,怎的?」

他抿了抿唇,鳳眼直直看著我,一派澄澈無邪的表情,卻是一臉鄙夷地道,「听到這里,你難道不覺得自己該表示一下感激?」

我嘴角第三次抽了抽。

您,您倒真是做了好事一定要留名!

「謝謝你。」我也盯著他,一字一頓。隱約還有著那麼一些不恥他如此邀功慶賞的咬牙切齒。

連夜幼稚的心理得到了滿足,沒有介意我的態度不甚誠懇,反倒還將嘴角微微翹起,「客氣。」

然後緊接著就道,「可是你不肯隨車夫到我車里。」

我特麼實在是忍不住第四次抽了抽嘴角,「那你還讓我謝謝你?!」

他睨我一眼,淡淡地道,「你不肯來,車夫不也沒有法子?」

我渾身的血直往腦子里沖,「所以你根本就只是路過、大老遠地掃我一眼、直接就走了過去?!」

袖子底下,我暗暗攥了攥拳頭,準備一旦他點頭說是,我就出手襲擊。

萬幸他沒有說,他搖了搖頭,「那倒不是。」

……這貨說話就不肯一次性說齊全麼?!

我徹底懶得理他,索性伸開手臂趴在桌上,一臉的「我就這麼著了,說不說由你」的表情朝他進行無聲的抗議。

他大約也是察覺到了我的不滿,抬手模了模我的額發,微微一笑,「你不肯隨車夫來,是在等我過去。」

我為他這憑空而來的自我感覺良好而冷冷一嗤。

「不信?」他秀麗的眉毛挑了一挑,頗有幾分被我挑釁到了的好氣,他哼了一聲,開始羅列自己的證據,「車夫伸手抱你,你直往後躲,可我下了馬車過去抱你,你就沒躲,還直勾勾地看我呢。」

我皺了皺眉,「敢問車夫幾歲了?」

連夜怔了一怔,卻也努力回憶一下,答曰,「五十。」

嗤。

我見過九歲那年的連夜,他好看得簡直像是披著羽光

的神祗,如此妖孽,四歲那年自然已有了幾分秀色可令人去餐,我忍不住冷冷一嗤。

「那只鬼肯定是只花痴!」

連夜被我的似笑非笑惹惱,他抬手在我臉上掐了一把,冷冷地道,「你小時候就心性流氓還不敢承認?」

他掐得我疼,我往後躲,哎哎告饒,「你說,你說,我不再打岔就是。」

連夜哼了一聲,手指松開,不再捏我,還替我揉了揉。他繼續道,「我抱著你,你不肯動,渾身冷冰冰的,我問你在這里做什麼,你說你在看星星。」

這貨絕對是個鬼!!!

大雪地里看星星?我不信我從兩歲那年起就有了神經病!!

我內心咆哮一如山洪,面上卻是極力控制,生怕再挨連夜的捏,他看了看我,許是見我神色怏怏,姿態乖覺,他突然將聲音放輕了些,一字一頓。

「我問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里,你說你母君死了,父後不肯要你,你被人用馬車載到這里,順手丟了。」

我莫名愣了一愣。

連夜的手撫上了我的額頭,他揉了揉我的額發,聲音變得很輕很輕,「你說你看到了很多很多的血,還有大火,你很害怕……你說雪地里都是星星,很好看,雖然很冷,可不再像皇宮里那麼嚇人。」

我算是听明白了,這孩子不是有神經病……她該是得了病。

連夜撫模我額發的動作頓了一頓,果不其然,他低嘆著說,「那時你渾身冰涼,怕是已經在雪地里呆了許久,我踫你額頭,才知道,你發了高燒,意識已經混沌。」

你看,自古話本小說里頭的女主人公總要得那麼一兩個傷春悲秋的病,我也沒有例外。

高燒,多麼***.

我確實燒得很是***,連夜說,兩歲那年的我,年紀雖小,心智居然已然較為成熟——當然,關于這件事他舉的例子是我不肯讓年邁難看的車夫抱我,卻抱著他不肯松手——他說,我那時燒得糊涂,滿嘴里念叨著「凰兒很乖,凰兒不鬧,你別殺我好不好?」

幾乎令聞者落淚。

如你所見,連夜途徑君國是為了去崤山看病,帶上我這麼個病號,倒也算是順路,他們快馬加鞭地直奔目的地。

到了地方,很不湊巧,神醫不在,要第二日才能回來。

連夜的奇病果然很是神奇,他等到神醫游歷四方回來都沒有事,而我,兩歲那年本來就可能有神經病的我(我究竟何苦這麼作踐自己……),卻沒能等到。

神醫回來前的一個時辰,我渾身發抖,難以遏制,最終暈厥在了四歲的連夜懷里。

連夜說,「神醫為你診了診,說你燒壞了腦子。」

哦,我恍然大悟,原來真正的神經病史,是從我兩歲那年起……

我欲哭無淚。

連夜抬手拍拍我的肩膀,一臉的「請你節哀」之色,他很是誠懇地說,「你原本腦子也並不怎麼好使,所以……你懂的。」

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啊!

我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瞪他,「那我是怎麼到了我師娘手里?」

我直想咬死連夜,拋棄一個神經病人合適嗎合適嗎合適嗎你?!.

意外的加更,開心咩?別走開,也許還能加一章……我奮筆疾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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