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啟垣盯著她光果的後背看了許久,抿緊的唇終于微微的張開。他不冷不熱的說,「我不知道你在這里。」
「我、我馬上走。」因為慌亂,就這麼簡單的幾個字她都語無倫次,雙臂緊緊的夾著身上的浴巾,一動也不敢動。
郭啟垣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緩慢的移動腳步朝樓上走。走到樓梯口,他側過頭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說,「不用了,我就只是來拿個東西而已。」說完就蹬蹬蹬的上了樓。天藍站在那里,像是石化了一般,過了很久才往後退了幾步靠在沙發上。她有些挫敗的閉上眼楮,緩緩的垂下了頭。她想,這樣的對峙,這樣的尷尬局面,本來是可以避免得很徹底的,可,她還是又做錯了一次。
直到那腳步聲再次傳進了她的耳朵,那聲音由近及遠最後消失在了門口,然後听得一聲關門聲,她這才睜開了眼楮。不過就是幾分鐘的光景,她卻覺得那樣漫長,像是經過了一整個世紀。
她緊緊的捂住胸口,直到過了很久才將手垂了下去。心跳得那麼快,一時間根本就平復不了,她知道接下來一定還會跟他打照面,可是,這個地方是絕對不能再住下去。
郭啟雲從外面回來就看見天藍在收拾東西,得知她要搬走,不解的問她怎麼了。天藍說,「你哥哥今天來了,這是他的房子,我一個外人住在這里很不方便。」
「誰說你是外人吶?」啟雲一听這話就光火。她一邊從整理了一半的行李箱里把東西翻出來,一邊說,「我哥你又不是不認識,那個討厭鬼你直接無視就好了。再說,他又不住這里的。」
天藍看著啟雲。她個子比較高大,天藍自知爭不過她,也就由著她把她的衣服又放回了櫃子里。啟雲轉頭沖天藍笑笑,說起了自家哥哥的壞話,「那混蛋是走哪兒都有行宮的,那些個女人把他伺候得好著呢,你就放心住這兒吧,知道有女孩子在這兒他估計是不會再過來了。而且他那麼忙,說不定一會兒就飛回國了呢——他好幾次來倫敦我都沒見著人,這很正常。」
天藍听著,沒有應聲。之後,她點頭說好。她心里想著,要真的不來了才好呢,她是半分鐘都不想面對著那個人。
因為意外之中見了郭啟垣,而且還是這樣尷尬的單獨見面,天藍一天到晚莫名心慌,以至于听課的時候完全不能集中注意力——台上講課的那位Duncan教授是個中國人,從那天听他第一節課的時候天藍就覺得這人很有意思。
一般來說,長相英俊且功底深厚的專家並不多見,而且他還那麼年輕,不過也就三十幾歲的年紀,再加上是華人,天藍覺得真是很難得,所以听他講課也就格外的給面子,非常認真。可是今天,她什麼都听不進去,只偏著頭望著窗外。
直到台上孜孜不倦的講課的人拿擦子敲了敲講台,叫了一聲「Stephanie」,天藍意識到了在叫自己這才趕緊收回目光轉回了頭看著前方正饒有興致看著自己的男人。
「can?」
「Stephanie,請你論述一下負離子作用于癌癥的治療機理。」
連景瑞緩緩的從講台上往外走了一點,雙手交握在一起放在身前,微笑著看著天藍。
這本是很簡單的問題,從他的表情她也知道他只是在警告她要專心听講,可她心里本來就很亂,突然又被他這麼當著整個大階梯教室近一百個醫生點了她的名,就更讓她覺得慌亂。
最後,天藍只說了句,「Sorry。」
連景瑞依舊是面帶笑意,輕輕的點了下頭示意她坐,一邊往先前的位子走回去,開玩笑的說,「窗外的風景可不如我講的內容有意思。」末了,站定,又添了一句,「其實我長得還挺帥,看看也無妨。」
教室里笑聲一片,天藍紅著臉跟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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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大家,就先坑在這里了,估計七月中旬的樣子就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