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聲響起,啟雲嚷著要哥哥陪她跳舞,郭啟垣讓她一邊呆著去別煩他。連景瑞不想掃她的興,啐了郭啟垣一句之後說,「啟雲,我陪你。」
啟雲瞪了郭啟垣一眼,然後挽著連景瑞的手去了舞池中央,這就只剩下了那根本無話可說的兩個人。
良久,天藍說,「我先失陪。」說完就轉身走開了,也不管背後的目光是有多麼灼熱。
她在餐桌上端了一杯特調雞尾酒之後推開玻璃門去了陽台上。也不知道是里面太熱還是怎麼回事,她老覺得喘不了氣,這下出來有了新鮮空氣就好多了。
她貪婪的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端起酒杯喝酒,豈料身後有人開了門,跟著就是一道她熟悉的、清冽的男聲。
「一個人喝酒有什麼意思?」
這聲音,不是郭啟垣還是誰?
天藍站在那里沒有移動半步,也沒有回頭,可身後的男人卻走過去跟她平行站在了一起。他手里的高腳杯蹭在欄桿上發出輕微的響聲,天藍听著,一下,兩下……然後,她轉過了頭去看他。
「可我不喜歡人多。」
她說著話,盡量用微笑面對他。月光下,他的容顏依舊是那樣英俊,她也看得見他唇邊那抹淺淡而精致的笑意,可她知道這晦暗不明的笑對著她的時候可不像對別人那般善良。
郭啟垣垂著頭笑了幾聲,然後抬手將杯子遞到嘴邊,淺酌一口之後慢慢移動腳步轉過了身靠在欄桿上。這樣,當他側過臉來的時候就剛好與天藍面面相對,四目交匯。
凝視良久,在天藍收回目光轉開臉的時候,他的視線由上而下再一次落在了她的胸口上。她的身形嬌小玲瓏,穿旗袍確實漂亮,而她脖子上那串黑珍珠則讓她美得更動人了……難怪那天會莫名想起她來。
是的,跟她真是很相配。
他說,「項鏈很漂亮。」說著就又喝了口酒。
天藍下意識的伸手撫在胸口,想著當時喬念看她戴上時一臉滿意的大叫「perfect」,想起他那孩子氣的樣子,不覺間她的唇角就微微上揚了,「謝謝。」
「就喜歡那樣的?」
「什麼?」
天藍听著他這奇怪的語氣很是茫然,他確定他是在說項鏈嗎?她眯了下眼楮看他,卻只見他再一次舉起杯子,一飲而盡之後直起身子往前走幾步,然後將那酒杯重重的扣在了那張木桌上。
她明白,他開始跟她較勁了。她無聲嘆息,叫了一聲他的名字,「郭啟垣。」
「你該知道,我不想看見你。」
他走回來,跟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咬緊了牙關,雖然他的聲音不太大,沉沉的,可天藍听得出來他對她是有多厭惡,甚至在她面前多呆一秒都沒有耐性了。
「我知道。」她吸了吸氣,仰頭看著他,說,「很抱歉,我會從你那房子搬走。」
「你心里清楚我說的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