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啟雲和連景致的婚禮如期舉行。
新娘團一眾美人早就想好了刁難新郎的法子,接新娘之前就把啟雲那漂亮的婚鞋藏了起來。
艾琳等人支招,說啟雲你這個沒節操的女人一會兒可要矜持點兒,連景致那蠢蛋找不到鞋子你可千萬別一著急就自己暴露了,紅包一定要讓咱們一干人等拿夠。
她回答的好听,像個公主似的穿著美美的婚紗坐在大床上,點頭,「嗯你們放心,他找不到我絕對不會嫁給他。」
郭啟垣明明就是新娘這邊的人,偏要跑去連景致那邊起哄,被祁瀚承一幫人嫌棄了好久才悻悻的跑回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媲。
美人們五點多就趕到郭家了,所有事情都準備就緒了就只等新郎,哪還有他什麼事兒。所以,他又被艾琳她們嫌棄了。
走哪兒都不招人待見,他黑臉了,指著那些個女人說,「你們閃一邊兒去,是我家妹子結婚呃。丫」
見他挽起襯衫袖子坐在啟雲身邊跟她說悄悄話,所有人都笑了,天藍站在他不遠處,听著他對啟雲說「以後那混蛋欺負你或者在外面養小的你告訴我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明明被他說得很搞笑的一句話,啟雲突然就煽情的哭了,緊緊的抱著哥哥……
哎,化妝師嘆氣,趕緊上前補妝。
「Dennis你讓一下,你這樣搞得啟雲沒法舉行婚禮了。」化妝師Fiona手里拿著工具,拍拍他的背。
郭啟垣放開妹妹站起來,一回身就對上天藍的目光。有些不自在,他雙手拍在大腿上,沖她笑笑。
天藍給他讓出一點位子,他過去站在了她的身邊。
所有人都在望著那堆砌著五顏六色氣球大床上的新娘,有的在給她拍照,有的在逗她笑,注意力全都在那邊。郭啟垣眼楮看著妹妹,卻在小聲的對天藍說,「那天,我都沒能看一眼你穿婚紗的樣子。」
天藍心里猛的一震,本來還在對著啟雲笑,臉上的表情一下就僵住。她側過頭看啟垣,看見他那猶如當初那雙遍布星輝的眸子,他笑著說,「一定很漂亮。」
有人在敲門,屋里的人都被門口那道拖長了嗓子喊老婆開門的聲音吸引了過去。
接新娘的大隊伍來了,天藍沒來得及跟郭啟垣說上一句什麼就去了門口。啟垣視線跟隨了她許久,再看啟雲的時候,發現她也正在看著他……
連景致被整慘了,紅包塞完了都沒被放進屋,他在外面鬼哭狼嚎,「你們這群人到底是要怎樣才讓我見我老婆啊!」
天藍清了清嗓子,「你那點錢還不夠塞牙縫呢,啟雲就那麼不值錢?
「葉大姐您老人家是要多少啊,我身上錢沒錢了。」
「起碼也得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沒錢給支票也行。」
「葉天藍你不能這樣兒,好歹你也是我未來嫂子嘛,咱們可是一家人。」
天藍︰「……」
旁邊有人在說,算了算了放他進來,那小子笨死了還不一定找得到鞋子呢。
天藍開了門,外面的人一窩蜂的就鑽了進來。連景致嘿嘿笑了兩聲,說,「未來大嫂我愛死你了。」說完就朝啟雲奔去了。
天藍看見郭啟垣那張臉,真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她顧不上他,趕緊也去了啟雲那兒。
連景致那白痴還真是笨,翻遍了屋里各個角落都沒找到啟雲的鞋,啟雲果然是沒骨氣,一個勁兒的嚷著「你們不要為難他了」。
艾琳盯了她一眼,推了推她的腦門兒,「你就這麼怕自己嫁不出去啊真是的!」
她咕噥,「精致他笨嘛,你們不能欺負他。」
艾琳無奈搖頭,對她無語了。
經大家提點,連景致總算是找到了婚鞋給啟雲穿上,他興奮的在她嘴巴上親了一口之後,笑著說,「老婆,跟我走吧。」
啟雲點點頭,把手放在了她掌心里,然後,他把她抱了起來。
一群人尾隨在新郎新娘身後,天藍和啟雲夫妻兩個坐主婚車,郭啟垣的車跟在後面。一路上,她總是忍不住要轉過頭往後看,啟雲看了她好幾次之後終于是忍不住低聲問她,「你和我哥是怎麼回事?」
天藍不敢再動了,雙手握在一起不說話。啟雲一看就知道她心里有鬼,握住她的手,半晌才說,「我早就覺得你倆不對勁,不過你不說我也不逼你。」
她抬起頭來看啟雲,笑道,「今天是你的婚禮呃,我們不說別的。」
露天的婚禮,純白的唯美主題,這是這對新人這一生最重要的一場儀式。
當啟雲對連景致說「我願意」的時候,天藍潸然淚下。自己最好的朋友從這一天開始就有了一個新的身份,那就是別人的妻子,她很開心,也因為她的幸福而幸福。
婚禮頭一天晚上郭啟垣就答應了妹妹,第二天他會當整場儀式的鋼琴師,所以這會兒,他正坐在台子右邊的三腳架鋼琴前,微笑著,彈著那首《the-power-of-love》。
啟雲很早的時候就跟她的朋友們都說過,等她結婚的時候一定要用這首歌,而且,一定要由她的哥哥親自來演奏……如今,這就算是郭啟垣送給妹妹最好的禮物。
郭啟垣轉頭看向那對新人,不經意的看見天藍,看見了她笑得非常開心的模樣,也看見了她那緋紅的眼眶。
葉天藍很愛哭的,他記得。
婚禮結束之後,新郎新娘和眾賓客回了酒店的主宴會廳。
天藍和連景瑞他們一起走的,郭啟垣坐在琴凳上沒動,帶所有人都散去了,他低頭望著手邊的琴鍵,突然,莫名其妙的就按了一個音,然後,很順手的就彈出了那首曲子……
葉天藍走著走著突然發現手里少了什麼東西,一拍腦門兒,「哎呀,我把來賓簽到簿忘在下面了。」
連景瑞說,「要不我讓人去拿吧。」
她擺擺手往後轉身,「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正好電梯門還沒合上,她趕緊就跑了過去。連景瑞想要陪她一起去,可惜動作慢了半拍,只得站在電梯門口等了。
從酒店大堂出來一路往花園走,天藍耳邊一邊回蕩著忽近忽遠的鋼琴曲,這曲子她听過的,而且,是那個人為她彈的。
莫名其妙就隨著那琴聲而來的方向加快了腳步。
她走到剛舉行完婚禮的地方,遠遠的就看見了背對著觀眾席而坐的那個男人,他坐在那里談著鋼琴,似乎,很投入……腳邊的草有幾寸深,蹭在她光果的腳踝上,癢癢的,直癢到心尖子上去,就好像那時候郭啟垣拉著她去賣鋼琴的地方說要彈琴給她听那一天一樣……
那天,他本來還在倫敦也沒跟她說他要回來。
黃昏的時候天藍推著單車要下樓去,正好遇見他接著電話上了樓。
她說,咦,今天周三你怎麼跑來了?
他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她身邊的單車,把電話拿開一些,問她,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她說飯後散步嘛。
他故意挑眉說,要不要人陪啊?
那她也就故意說,無所謂。
郭啟垣過去攬著她的身子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說,你先等我啊,給人交代完事情再去。
她乖乖的點頭,靠在車身上給他行了個一點兒不標準的軍禮︰好的長官。
郭啟垣笑著回了房。
一等就是十幾分鐘,只听他在里面嘰嘰呱呱,像是在罵人,一會兒中文一會兒英文,也不知道是什麼嚴重的事情。
她偷偷的走到門邊去偷听,剛靠近就听他大發雷霆的罵了一句,你TM的立馬給我走人別在我面前出現了。
他好凶啊。那是天藍第一次見他發脾氣。外面陽光那麼好,光線充沛,天藍看見他鐵青著的臉也泛紅,腮邊還有青筋……好可怕。
後來不知道他又跟那頭的人說了什麼,只听他罵了一句蠢豬之後就掛掉電話扔在了床上,像是,非常氣憤。
她輕輕的推開門進屋,在他旁邊坐下,小手塞進他那熱乎乎的手心里,臉靠過去小聲問他,你在生氣麼?
**************************
今天就到這里吧,明天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