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間有芳香的氣息劃過,他皺了皺眉伸手環住身旁的東西,听見一聲不滿的「喂」,他彎著唇睜開了眼。
天藍要起床,剛坐起來就被他摁住,一手緊緊的圈住了她的腰,好不懊惱。
他松了手,慵懶的側過身子撐著頭看她,耷拉著眼皮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倒是笑得很開懷,「早,郭太太。」
郭先生早丫。
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掀開被子下了床。她揉了揉一頭亂發,打著哈欠往浴室走,「郭啟垣你也起來吧,我沒時間給你做早飯,你到外面去吃。」
「好。」
他長腿一縮,靈巧的一個起身就從床上下去,身著一條四角褲就這麼走到天藍身後,兩手放在她腰間,探著頭看鏡子里的她,「昨晚又沒睡好?看起來很累。」
天藍咬著牙刷瞪他,你也好意思問?是誰大半夜醒來又死皮賴臉纏著她媲?
看出了她眼里的控訴,啟垣松開了手,很有自知之明的笑了兩聲,說,「我先去穿衣服。」
兩人收拾好了要出門,天藍剛跟他說今晚不和他在一起得回家一趟,門一開就看見母親站在門口。兩人都是一僵,一時半會兒忘了喊人。
天藍的臉陣陣發熱,不自然的笑著叫了一聲媽媽,啟垣這才禮貌的微微彎了下腰,叫她,阿姨。
袁芷晴看著他,目光如炬,啟垣有些不適應,只听她說,「啟垣你先走,天藍她跟我一道。」
他看看天藍,點了下頭,「好。」說完就給天藍打手勢示意她電話聯系,然後轉身離開。
天藍訥訥的站著,沒有反應。
待郭啟垣走後,母女兩個回了屋之後就是一陣對峙。
她能料到會是這樣的後果,只是沒想到來得這樣快。
母親那不容拒絕的語氣在告訴她,不能和他在一起。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她不吭聲,坐在那里一動不動,耳邊,母親那向來溫和的聲音變得尖銳刺耳,她說,天藍你應該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若是那些事情沒人查出來也就罷了,可如今全都赤、果、果的擺在眼前你讓我怎麼能接受你成為那個人的兒媳婦兒?
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縴細修長的手指這會兒可一點不漂亮,指關節那樣突出,而且還輕輕顫抖……在母親說了那樣一番話之後,天藍抬頭,「啟垣他沒有錯,他也不知道自己父親是這樣一個人。」
「所以呢,你還是執意要嫁給他,要嫁進郭家?」
「我嫁給他,跟是否要進郭家是兩回事。」
「你真以為結婚就只是兩個人的事?」
一聲冷笑,仿佛寒風刺骨,深深的涼進天藍的心里,「你還是得跟著你的丈夫叫他一聲爸爸,天藍你願意?」
「媽媽……」
「結婚的事,取消。」
「我不能這麼做,我也不能讓他再讓他一個人過著孤單的生活。再說,我可能已經有了他的……」
「你……」
袁芷晴臉色大變,雙唇發白,「你太不像話了!」
「我跟他是要結婚的,這對我們倆來說是好事,為什麼媽媽您就不能用祝福的眼光來看待這件事?」
「不可能。」
她站起身,沉沉喘息之後調整好呼吸,「總之,這件事你自己去解決掉,我不想在听見類似的話。」
「解決?」
天藍也站起來,她笑著走到母親身後,絕望的笑著,「媽媽您要讓我怎麼解決?要讓我……再一次失去?失去他?也失去我和他之間唯一的牽連?」
她緩緩的轉頭,看著女兒,「天藍……」
「這對我們倆來說,會不會太殘忍?」.
郭啟垣垂著眼彈了彈指尖的煙灰,輕輕的吐著嘴里的煙霧,問旁邊的男人,「你說這幾天我怎麼老是右眼跳得慌,該不會有什麼禍事吧?」
連景瑞笑了幾聲,摁滅了煙,「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迷信?」
「不是……」
他轉身,背靠在窗台上,一手摁了摁眉心,「今天早上從她那兒出來,你是沒看見她媽看我那眼神……就跟我借了她家多少錢沒還似的。還有那個王永琛……」
他頓了頓,又狠狠吸了口煙,連景瑞接過話,皺眉,「正元那個高級秘書兼法律顧問?他怎麼你了?」
他癟嘴,「反正就是看我不爽。」
連景瑞莫名其妙。
「算了,現在這會兒沒什麼事兒能影響我心情。」他掐滅了煙嘻嘻的笑,「下星期就回倫敦,其他的一概不理。」
「正好那時候我也在,趕得上參加婚禮。」
「也帶個女人來?」
「……」帶誰?
連景瑞站直了腰,看看時間不早了,在他肩上拍了兩下,「吃飯吃飯,餓了十幾個小時了都。」.
早听那幫人說這家夜店最近會有俄羅斯姑娘跳艷舞,沒想到還真有。
喬念手里端著一杯酒靠在吧台那兒,似笑非笑的望著前方那倆身著一丁點兒遮蔽物身材火辣黃頭發女人,不時的跟著那些粗鄙男人吆喝一聲……溫佳璐趕來的時候,就看見他這副惡劣模樣。
在他身邊坐下,小心翼翼的從他手里拿過那半杯酒,在他冷冷的轉過頭來看她的時候,她對他笑笑,說,「念念,我們回去吧。」
回去?回哪兒?
他皺著眉又從身後拿回了那杯酒,不耐煩的盯了她一眼,「誰告訴你我在這兒的?」
「蕭公子。」
「哼,你倒是跟他們走得挺近。」
「你別誤會,我就是想多了解你。」
溫佳欣跟他解釋,隨手給他理了理那凌亂的襯衫領子,「你看你多久沒有回咱們的家了,一天到晚我又找不到你,也……不敢去喬家。」
聞言,他挑著眉笑,「怎麼不敢去?」
她沒回答,給他扣好了扣子只剩下喉結下方那顆,已經很整齊了,她說,「走吧,已經很晚了。」
「你還沒說怎麼不敢去呢?」
他還來勁兒了,非得逼著她說那些難以啟齒的話。佳璐也不惱他,望著他,眼楮眨了眨,「因為我知道你爺爺不喜歡我,我也知道自己的出身配不上你,所以……」
他哈哈大笑,佳璐很茫然,「念念?」
「你說誰配不上誰啊?」他指指她,又指指自己,「你以為我是什麼好出身?溫佳璐我告訴你啊,當初你離開我是對的,我啊,不是什麼貴公子,不過……就是個敗類,人渣……」
那樣的男人,能留下什麼好種?
溫佳璐被他嚇著了,緊緊的抱著他的胳膊不放,他笑得肆無忌憚,最後抵著她的額頭,像是酒勁兒突然就蒸發了,字字句句說得非常清晰,「溫佳璐你听好了,從現在開始,你離開我,不管你是要找官二代還是富二代,就是別找我,其實我……不姓喬,我根本就不是姓喬的。」
「念念你不要胡說了。」
「很驚訝麼?」他笑得諷刺。
溫佳璐死命搖頭,「我不許你胡說,不許……」
「你不信?還是在害怕?」
「是,我害怕,我害怕你傷害自己……」突然她就哭出來,伏在他的胸口,哭得很大聲,「喬念我真的好怕你跟當年一樣突然就渾身是血的躺在醫院里,我怕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見著你,也怕不能再愛你……其實你是誰、你姓什麼或者你有沒有錢對我而言一點都不重要,曾經我錯過了那個最美好的男人害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很後悔,如果還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哪怕出車禍的那個人是我,我也要你安然無恙的繼續做那個干干淨淨陽光燦爛的喬念。」
他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一聲輕笑,「可惜,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
喬喬學校臨時有事,本來下午就要回家的,一直拖到晚上十點多。
進屋之後隨口問了管家一句喬念回來了沒,管家說回來了,溫小姐送他回來的。
她一僵,站在原地好久之後才往樓上走。
喬念的房間在二樓,她在三樓,上樓梯要經過他的房門口。生怕自己听到什麼曖昧的聲音,她就走得有些快。
哪知道剛走過去就見那扇門開了,溫佳璐從里面出來。
她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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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船好像一筆就過了,實在是對不起大家。
我找個機會好好來一次「無下限」,OK?哦哈哈哈哈
今天就到這里哈,閱讀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