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籠子掛在鐵鉤上,緩緩的轉頭,淡淡的看她,「說到做到!」
「安啦。」
她笑嘻嘻的吊著他脖子,見他臉色回暖,輕輕蹭了下他的唇。
郭啟垣垂著眼看她,只盯著她的唇,意味深長的目光。她會意,又湊上去親他,這一次他就扣緊了她的腦袋…丫…
「手伸過來。」
「哦。」
連景瑞隔著那扇玻璃門看著那二人忘我的擁吻,而天藍的無名指在套上那枚早已為她準備多時的戒指之後,被啟垣緊緊的攥在了手心里。
他深呼吸,在原地站了站之後推開了門,笑著問,「你們倆是要繼續呢,還是準備進屋吃飯?媲」
天藍猛的推開纏得她舌根發麻的男人,撓了撓頭,嘴里說著吃飯,吃飯,往屋里走。
經過連景瑞旁邊的時候他側過身子給她讓道,一臉不懷好意。
她瞪他,自己卻紫著一張臉。他放肆的大笑出聲,她第一次在他面前使用武力,照著他小腿就是一腳,目露危險。連景瑞舉手投降,抬著眉梢眼里在說,sorry,sorry。
她徑直走到餐桌前坐下,拿筷子自己先吃起來。
嗯,廚藝不錯,跟郭啟垣差不多。嘴里嚼著東西,抬頭看向那默契的二人。
郭啟垣扔了支煙給連景瑞,兩人在那兒不知道說什麼悄悄話,一會兒,燻完了鸚鵡齊齊往屋內走,走到天藍身邊坐下。
兩個人都是滿身煙味,天藍埋著頭吃菜,在郭啟垣給她盛湯的時候咕噥了一聲,「能戒掉麼……」
郭啟垣一愣,看著她。
連景瑞一人添了一碗飯,不動聲色道,「確實,該做準備了。」
小兩口兒一時莫名,郭啟垣剛夾了肉往天藍碗里扔,听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和天藍一起疑惑的望向他。
天藍反應夠快,先前紫了恢復過來的臉又紫了,桌下就甩了他一腳尖,哪知郭啟垣反應過來也去踹他,最後她直直踢在了自家老公腳背上。
不得不陪著笑臉,拉拉小手,「吃飯,吃飯……」
郭啟垣喝了口雞湯,暗自思忖,準備,準備,那就準備嘛。
比起思念她的這六七載來,戒煙,總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了。
「喬念那頭,你怎麼看?」
也不顧忌天藍在,連景瑞繼續剛才在陽台上沒有說完的話。
天藍識趣的,也不搭理,沉默著吃飯。郭啟垣想了想,道,「先由著他,我心里有數。」
連景瑞點頭,不再多話。
天藍看他一眼,正好迎上他目光,他笑笑,正好勺子在砂鍋里盛出一只雞腿,天藍趕緊端開碗皺緊了眉,他動作頓了下,轉而把那肥膩的大雞腿放在了啟垣碗里。
那小子不給面子,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喂!」
耳邊兩聲呵斥,他悻悻的,「干嘛啊,不吃雞肉只喝湯不行啊!」
浪費。
你不浪費你吃啊,你吃啊。
說起來天藍回憶起在家的時候,似乎,每次母親熬的一鍋雞湯,除了父親,他們都只喝湯。
現在想來,倒父親不是真的愛吃肉……
屋外的雪似乎更小了些,臨走前天藍又把鳥籠拎進了屋。
興許是屋內暖和,小.畜.生倒也和貓狗一樣,縮著翅膀腦袋窩成了一團懶樣兒。
綠綠的羽毛中有幾率雜色,是真漂亮。天藍也和啟垣一樣喜歡,可總不能跟那混蛋似的老想著奪人所好,所以走的時候郭啟垣還在連哄帶騙,她徑直就拖著他出了門,而他,一手一個行李包,廉價勞動力。
天氣真冷,上了出租關上門郭啟垣握著她的雙手使勁搓著,嘴巴對著呵了幾口熱氣,問她好點了沒,她眼眶暖暖的,笑著點頭。
他也笑,明朗干淨的笑臉。
前排的司機正好看後視鏡,看到身後那對恩愛的夫妻,僵硬的職業表情柔軟了幾分。
家里有幾對熱帶魚,還是前些日子郭啟垣無聊的時候托人買來的。
特意買了個大魚缸,樓梯轉角的位置給全佔了。
天藍到家後就在那兒喂魚食,他上樓收拾衣櫃,十足的好好先生,模範丈夫。
等他下了樓來倒水喝,她還站在那兒研究熱帶魚的生存條件,眼楮盯著那一尾尾的魚兒,問不遠處端著杯子解渴的男人,「你不在的時候誰喂它們?」
「Thomas。」
听到這名字,天藍抬頭,「咦,Thomas怎麼這麼閑吶?」
他笑,端著杯子單手插兜朝她走近,「Thomas本來就是我家管內務的,只是英國這邊幾乎就只有我一個人,當然不會太忙。」
「那他……薪水會不會很高?」
她就著他遞過來的水杯喝了兩口熱水,他將她嘴角的水漬捻去,勾唇,「你怎麼這麼三八,去問Thomas本人啊,看看是不是比你一年到頭坐班看診掙得更多?」
「討厭。」
他笑了幾聲,隨手把杯子放在身後櫃子上,自身後環住她。
「你看他們接吻就不分開了,所以叫接吻魚?」
「嗯。」他埋在她頸窩里,含糊應一聲。
「靠,女圭女圭魚長得又不像女圭女圭干嘛要叫女圭女圭魚啊?」
「……」她說髒話。
「葉小寶。」
「咦,你咋知道我爺爺以前這麼叫我?」
她轉頭,表示很驚喜,「你派人調查過我?」
調查個鬼啊,我……這是愛稱。
他沒有說出來,只將她抱得更緊,然後教訓道,「葉小寶,不許講髒話……」
「哦。」
她沒好氣的答應著,心里卻想你特麼不也經常「老子老子我次奧尼瑪隔壁」?難不成男人這樣就顯得爺們兒?
「嗯……洗澡不?」他問。
「……」
這暗示……「不洗。」天藍搖頭。
「那,喝酒不?」
「不喝。」
「陪我跳舞?」
「不跳。」
「你到底要怎樣啊!」
「那還是……喝個酒吧。」
天藍對酒沒研究,可趴在沙發上看他遠遠的拿著高腳杯走來,等他走近之後看到那瓶身上的年份,便知道價值不菲。
82年的拉菲,如果一直在酒莊窖藏,價值不會低于人民幣十萬。可他卻不愛,有人給送來也都當擺設,問他為什麼,他說,不愛跟風。
某女白眼,分明就是裝酷耍帥!
或者,也可以理解為你小家子氣不舍得拿出來而為自己找借口?
于是他們喝的是比Lafite口感好得多的拉圖。只是,他親愛的的葉小寶不識貨。
他教她識別真假,教她如何品嘗,看似認認真真煞有介事,講著講著就貼到人家身上去了,腦袋,靠在人家肩頭,懶洋洋軟綿綿的,再沒了爺們兒氣。
壁爐里的火燒得滋滋響,光听著就覺得溫暖。她側過頭去看他安然的模樣,放下酒杯,輕輕伸手攬住他的身子。
就像他平常摟住她那樣,她也想寵溺的摟緊他。
最近像是胖了些。
倒也沒有多余的肉,就隱隱覺得沒那麼磕得疼了。這是好事。
看來他不當資本家不僅沒有讓人嫌惡的嘴臉和滿身銅臭,生活也規律了,好好吃飯,沒有壓力,逗逗鳥兒養養魚兒,甚是愜意。
要是可以,她真希望郭啟垣就一直都做這個安安靜靜好好吃飯不為任何事情憂心的郭啟垣。
可是,難吶。
剛才在連景瑞那里兩人還在說著煩心事,雖然她沒多問,他也沒在她跟前提起,可她知道,這般平靜安穩的日子沒法持續到最後。
他有他的擔當,總不能自私一輩子吧。
這麼想來,以往他的那些「自私」,不愛別人干預到他們倆恩愛甜蜜的約會,其實,不過分的。
她吻在他的額頭。
想吻孩子那樣,輕輕的,寵愛的,甚至她也想叫叫他,郭小寶……絕對不行,會被罵死的。
再吻向鼻尖,他睜眼了。
她笑笑,小聲問他,「郭先生是不是累了?」
他搖頭,坐直了腰桿,往後靠在沙發上,彎起雙腿兩腳平平的踩在地毯上,天藍正好就趴在他的膝蓋那里。他的手搭在她的背上,兩個人又開始不著邊際的聊天。
剛才說到哪兒了?
哦,啟雲有打電話來,說連景致丟人死了,大冬天的發了痔.瘡,讓去醫院死活不去,賴在家里等家庭醫生。醫生來了,還是說讓最好住院,他縮在床上整晚直到第二天被爹娘罵著押送進了住院部。
三十多歲,真丟!
天藍問他,「你有沒有生過什麼大病?」
他抿了口酒,晃晃杯子,「有。」
隨口問了一句而已,她還真不知道……「這里,生過一場大病,病了好多年,最近在慢慢痊愈。」
他拉住她的手撫向心口,笑著,星光璀璨的笑眸看向她,說的半真半假。她不語,看了他好久好久,掰著他手里的杯子將那小半杯酒全都喝進了嘴里。
他睜了睜眼,不明就里,卻見她慢慢的俯身,唇角微微上揚帶著些許俏皮,那表情又有些嬌憨,像是想要挑.逗他又缺乏技巧……可她還是貼上了他那淺薄的唇。
那我就來給你治治病吧,我要你,立刻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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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明天繼續,我吃飯去了。
昨晚有點事兒,更晚了,你們要殺要剮隨意了隨意了。
我愛你們。
平安夜嗨皮啊寶寶們,我好愛你們啊好愛好愛。
周三100000字,嗨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