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啟垣皺著眉沉沉的說,「你是要多少啊?」
喬喬笑著往回看,數了數人數,然後對他說,「別的就不多要了,你看我們房里一共六個人,一人一套房子,鑰匙拿來。」
她手一攤,男人的臉就變了變,「不是吧,玩兒我?這時候你讓我哪兒給你找鑰匙去?欠著吧,回國一起補上。」
說著他就要推門,哪知道呢,門是鎖著的,他不耐煩了,「喂喂喂,趕緊打開,我老婆等不及了。」
里面在嚷,沒給鑰匙不準他進來。
喬喬看著他,無奈攤手媲。
終于,他沉了沉氣,問,「各位仙姑究竟要怎麼樣嘛?」
艾琳嘴里嚼著口香糖,突然就突突突的跳過來,手里的紙往他面前一抵,「喏,簽字,摁手印,一人一套聯排。」
「MB你老公那麼多錢……」
「簽不簽!」
簽!簽就簽!
他狠狠的在那張紙上揮了幾筆,筆一扔就以為完事了,喬喬卻拉著他的手,沾了印泥,小心翼翼的摁下手印,然後給他開了門,「偶耶,發財了發財了,駿科房產吶……」
嫌那些人礙事,他一進門就推推嚷嚷直奔天藍面前,見她穩穩的坐在那里,心里松了口氣似的,蹲在她面前,「小寶,跟我走啦?」
嘔,郭哥拜托你當那麼多人就別小名兒愛稱了OK?
天藍一動不動的望著他,也不把手給他,又哭又笑的樣子讓他著急,「天藍?」
一大撥人把房里圍的水泄不通的,這時候,鴉雀無聲。
她緩緩的伸出手來,先撫上他的臉,像是撫著什麼珍貴的寶物一般,良久才戀戀不舍的離開,然後塞進了他的手里。
歡呼,掌聲,聲浪震耳欲聾。
抱起她的時候,在她耳邊低語那句話,也不知道她听見沒有…….
這場婚禮,彈鋼琴的人換成了啟雲。
就像當初她結婚的時候,哥哥為她談的那首愛的力量一樣,今天,她也要把這首歌送給他。
我最愛的哥哥,你一定沒有親耳听我對你說過,我愛你,就像你愛我一樣。
天藍挽著父親的手一步步的走向前方那個一身黑色素淨的男人,視線里的他,是那樣英俊不凡。
怕是再沒有人像他那樣了,愛她,耗盡了自己一生最重的力氣和溫柔。
他也緊張,盡管仍舊是淡淡的一張臉,看不出開心與否,可她知道,其實他也亢奮到難以自控。
父親把她的手放在他的手里,對他說,我把女兒交給你,以後,她的一切都得由你來負責了。
他鞠躬,應允,請您放心,終其一生,我會用我的生命來疼愛她。
天藍淚下,他卻終于笑了,伸手在她臉頰抹了一下,說,小寶以後你是我的了,你的注冊商標就是,郭太太。
誓詞。
交換婚戒。
擁吻。
交杯酒。
啟雲指尖輕盈,嫣紅緋紅,卻笑得那麼開心。
她想,哥哥終于是有家了,有人要了,自此再也不會一日三次沒人照顧。興許以後他會發福,會大肚子,會變成難看的糟老頭……可是,他一定會幸福。
連景瑞唇角帶笑,筆挺的站在一旁看著那對新人,身旁比他矮小得多的姑娘開口了,「哎,郭啟垣結個婚搞得那麼麻煩,婚禮在國內辦了不就好了麼?」
他低頭看著她,小聲解釋,「這里對他們倆來說,有著很重要的意義。」
思辰抬頭,眨了眨眼,「連景瑞你有遇見過喜歡的女人嗎?就是……非常非常喜歡的那種,讓你有結婚念頭的?」
聞言,他轉開視線,「叫我連大哥。」
切,逃避!
思辰悻悻的看他一眼,又把目光挪回自家哥嫂身上。心里想著,這個連景瑞年紀該是比郭啟垣大一些吧,怎麼還不找個女人啊,好神奇,難不成他是……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克制自己再往下想。連景瑞一直沒再吭聲。
教堂的花園里,所有人都在跟新娘拍照,新郎和另外幾個男人在邊兒上說話。
思辰上完洗手間出來,遇見同樣內急的連景瑞,叫了一聲連大哥,沒得他好臉色,踢著裙子跟他擦身而過。
本來想去跟天藍拍幾張照作紀念,哪知道屋子背後突然傳來低聲的爭吵。
是一男一女。
她好奇心大發,躡手躡腳的走過去藏在柱子後面偷听。
「喬念我說了,以後我去哪里都不管你的事。」
「我再說一遍,明天,跟我回家。」
「回家?誰家?喬家麼?對不起,那里有我並不愉快的回憶,我不想在一次面對。」
「究竟要怎樣你才能原諒我!」
喬念把她抵在牆上,一手扣著她肩膀讓她動憚不得,另一手,撐著牆。哪怕明知他怒氣沖天語氣不容抗拒,喬喬還是沒打算拖鞋。
跟他回家麼,以什麼身份?
妹妹,還是,他過了氣的玩弄對象?
她不要。
再一次搖頭,她的手撫在他手背上,垂眼,有商有量的,「喬念,我跟你說啊,你之前不是想要把我說給廖家公子麼?有一次我在飛機上遇見了他,我覺得呢,他人滿不錯的,所以……」
他放開了她,緩緩站直身子兩手揣回褲兜里,那眸色,寒氣逼人,「怎樣?」
「他追我啊,有一段日子他陪著我呢。」
「所以呢,你跟他在一起了?」
「還沒,不過有此打算。」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撩了額前發絲卡在耳後,半晌,她說,「以前的那些事,都忘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已經放空了,你也可以。」
轉身要走,卻被他拉住,低沉暗啞的嗓音響在耳後,「什麼叫做……你已經放空了,我也可以?」
她抽回自己的手,望著他笑,「還不明白嗎,我這里已經好了,我能接受別人了。」她狠狠拍了幾下胸口,「再也不會為你痛了,永遠也都不會了,我個別人在一起的時候好著呢,除了你,其實沒有誰不可以的。」
他咬緊了牙關,「跟他在一起,發生了什麼嗎?」
「你問的是什麼?比如?你說說看?是不是……像我跟你那樣的?」
她搖搖頭笑出了聲來,「喬念啊,又有怎麼樣,沒喲,又怎麼樣?你以為你還能以什麼立場來質問我這些?要是我沒記錯,王叔叔是不是已經對你說過,不管是堂兄,還是愛人,你早都已經沒了資格。」
……
夏思辰在暗地里目瞪口呆,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尖叫。
天,這件事實在是太震撼了。
身後猛的一緊,她睜大了眼慌張的轉過頭去,這就看見連景瑞那嚴肅之極的一張臉,他低聲說,「偷听別人**好像不太道德!」
她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連景瑞我們那邊去說。」
于是,他被她拽著走了。邊走邊聒噪,他煩不勝煩。
「有jian情啊!」
「關你什麼事!」
「他們什麼時候那啥的?」
「我哪知道!」
「我哥不是應該什麼都會告訴你嗎,他們不是親生的呃。」
「……」
「喬念那麼帥,很多女孩子喜歡他啊,干嘛非得喜歡喬玉拉啊,要是給外面的人知道了就完蛋了!」
「所以,你閉嘴!」
……
婚禮之後天藍和郭啟垣去渡蜜月,兩人輾轉去了意大利、阿根廷等地,離開布宜諾斯艾利斯,然後去了香港。
天藍說的,要他陪著她看幻彩詠香江。
那一夜的月光,尤為明亮皎潔,漫天的星輝散落在相擁而立的兩個人肩上,那一艘游艇,像是真的要開往幸福的彼岸。
夜晚的維多利亞港美麗非常,她靠在身後男人堅韌溫厚的胸膛里,看著那醉人的夜景,明明就只喝了幾小口酒,卻好像真的有些醉了。
郭啟垣的杯子在船艙里,跟她說著話,就著她的杯子淺酌。柔軟暖和的皮草下,是她裹著禮服的曼妙身姿。
本來這次到香港沒有通知任何人,哪知這邊的朋友一早就知道了,所以他們到來的當晚,特意有人給他們辦了一個小型酒會,說是,慶祝他結束了單身,慶祝他,找到一個這麼漂亮的妻子。
他興致高,也很高興,當著在場那麼多的人,將她的手放在唇邊淺吻,口哨聲歡呼聲不斷,天藍羞窘得瞪他,他卻笑得那樣爽朗……
「滿意了嗎,你說要去的那些地方通通都陪你去過了。」手環著她的腰,溫熱的唇落在她的耳際。
「滿意了,可是,你要乖乖的听我話早點回北京,我會更滿意。」
她在他懷里緩緩轉身,酒杯放在一旁的木凳上,雙臂,圈住他的腰。見他沒有回應,她踮起腳尖吻他,一下兩下他沒反應,索性就咬著唇裝可憐,「喂,給點面子啊,我這是在討你歡心。」
他笑了,伸手將她屢屢發絲全都捻到後面,貼近她的臉,「回去之後我就忙起來了,不會天天都陪你,你寂寞了怎麼辦?」
「不會的,家里有你的味道,我不會寂寞。」
「那要是我有時候一個星期甚至更長時間都不回來,你思念泛濫成災又該如何?」
「討厭,我哪有那麼嬌氣,男人以事業為重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沒好氣的掀開他的手,作勢要回船艙,他摟回她的身子,唇貼著她的脖子喃喃低語,「你一定會很舍不得我吧。」
這人好自負啊,她想笑,「喂。」
「一定會的,我知道,你就巴不得我天天都守在你身邊……」
好吧,郭先生說是就是了。不過,外面風這麼大,她很冷,「進去吧,再呆一會兒就駛回岸邊,回酒店去。」
拉著他的手進了里面,他默不作聲的,在她倒了熱水正要喝的時候,他突然過去埋在她肩窩處,「天藍,咱們不回去……」
她一怔,轉頭看他。他抱緊她,極小聲的說,「今晚,想在這里過夜。」
「郭啟垣……」
來不及說什麼,手里的杯子被他拿開放在了一邊,那熱燙的吻跟著就落在她的頸脖處,然後,她被緩緩扳過了身來。
皮草在他手里慢慢松開,墜落,她輕輕的閉著眼感受著他的親吻和撫.模,身後的拉鏈一點一點往下退,胸口也松了,那溫熱的掌心摩挲著她背部柔滑的肌膚,繾綣來到她的胸前……
船艙里的溫度適中,大床也軟得恰到好處,耳邊是風聲和海浪聲,天藍被他放在床墊上的時候,身下海浪波紋輕撞擊著船底那感覺深深刺激著她的肌膚,那輕微的搖晃,就像是此刻她那顆心,放在他的手上,任由他拋著弄著讓她沉溺于其中難以自拔……她甘願為他如此沉溺。
她的衣服已被他月兌得差不多了,因他給予的情.潮而泛紅的肌膚仿佛一桌可口的盛宴在等待著他的光顧。
他猶如天神一般跪在她的雙.腿.間,她一手撐著腦袋靜靜的看他拉下領帶,一粒粒的解開襯衫扣子,此時的他啊,雙頰也有些紅了,同樣也是因為欲.望和酒精作用,他的身形優美膚色健康,隨著他天生優雅的動作,她只覺得自己是在欣賞著某種賞心悅目的畫面……直到他俯來摟住她,咬住她的唇問她,「你在看什麼?是不是覺得你家先生特別有魅力?」
她咯咯的笑,握拳輕輕垂在他肩上。裙子,已經在此期間被他扔開了。
在屋外呆久了,他的指尖有些涼,可是,皮膚很燙。
天藍抱著他的臉,親吻他額頭,腰後是他困得緊緊的雙手,有些疼,她低聲抗議,「松開一點嘛,抱這麼緊是怕我跑了不成?」
于是他就松開了些,唇舌痴纏了一會兒便漸漸往下,纏綿的停頓在她全身各處,她的腿被他抬起來,他緩緩起身,把她柔軟的身體分得更開……那雙柔媚的眼楮一直一直都看著他,這就更加迷失了他的心智。
讓她閉上眼,她搖頭,說不。她說,我要看著你。
于是,那晚他有些失控……
半夜天藍渴醒了,自己下床去倒水喝。腿根酸疼,這就像是在提醒著她剛才是有多激烈。
她捂著胸口輕輕嘆了口氣,快速的喝完了水爬上床去,剛拉好被子,一條手臂就環過來了,那人迷迷糊糊的喊著她的名字,他說,「你再也跑不掉了。」
這話,他在接她去教堂的時候就說過。
大半夜的突然听他囈語了這麼一句,不知道他是夢見了什麼呢。天藍心里驀的一疼,側過身去抱他,讓他睡在她的臂彎里,就跟平日里他抱著她睡一樣的姿勢。
連景瑞說得對,這個人真的缺少安全感,他不願承認,也不會承認。
沒關系的啟垣,你不承認也罷,以後,我會給你足夠多的安全感。你缺什麼,我就給你什麼,好麼?
他在她懷里突然說了句什麼,她沒听清,耳朵湊過去,「啟垣?」
「兒子……」
可算是挺清楚了。
她臉上一熱,咬著牙在他腰上捏了一下,心想這人沒睡著吧,這人有讀心術吧,你缺個兒子也要我能給你弄得來啊!
沒忍住又朝著他小腿踹了一腳,哪知道他突然就睜開了眼,「你干嘛?」
「做夢了,夢見腳下有顆石頭。」
「我是你腳下石頭嗎?想要踹開我嗎?」
「……」
「睡不著了,你負責。」
「……」
當某人再一次欲.仙.欲.死的時候,天藍真的很想問問他︰你鐵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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