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吃了火鍋,雖然有味道的衣服都已經處理掉了,可屋子里還有一股淡淡的火鍋味。
他扔掉外套靠過去坐在她旁邊,一直盯著她的臉,要盯到他勝利了為止。
天藍看了他一眼,又一眼,然後皺眉,「你干嘛啊?」
「你吃火鍋了?」
「吃了,這有什麼問題?丫」
她往自己身上聞了聞,確定沒什麼味道了啊。
郭啟垣突然湊過去貼著她光果的頸子,喝過酒的一張臉又紅又燙,這會兒還汗淋淋的,天藍不舒服,就推他,「你干嘛嘛,我看電視你別打擾我。媲」
「要。」
「……」
「要。」
他就要月兌她衣服,天藍不動。
沒反應的人讓他陡升無趣,撓了撓腦袋,他說算了,然後起身去了浴室。
看著他關了門,一會兒有了水聲,天藍搖了搖頭,又將注意力轉到她的宮斗劇上。
話說多爾袞那個演員真慫啊,那樣子的人會是大清第一勇士?
之後郭啟垣洗完澡出來,就歷史問題請教了他一個晚上。此人當真是無所不知,就沒有他回答不上來的,只有你問不出來的——
問他︰「你歷史怎麼學的這麼好?」
他答︰「當時是為了追女孩子時吹牛打好基礎!」
天藍︰「……」
他摟著她,笑道,「你看,剛才你那樣子是有多崇拜我,所以說,我沒有白學,是不是?」
天藍嘟了下嘴,「你追了多少啊?」
「我算算……」
她咬了他一口,他哈哈大笑,摟得她更緊了,「其實除了你,我好像沒有追過女人呃。」
天藍信他,心里偷著樂,一條腿橫在他身上,不小心觸到某地,他動了動眉毛,輕飄飄的說,「請問郭太,這是不是一種暗示?」
暗示個鬼啊。
天藍沒好氣的轉了個身,背對他,說了晚安閉了眼,沒一會兒他糾纏上來了。
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又說他要。
天藍煩他逢一三五周末不上班就老惦記,像她欠他的。
她說困了,不要,哪知道他根本就不管她嘛,從後面就直接……
最近在這方面她好像越來越有些力不從心,也不知怎的,每次郭啟垣亢奮的纏著她,她也想努力迎合他,可是總覺得難受。
生怕受歧視受嘲笑,連艾琳也不敢說。
她簡直不願懷疑自己這麼年輕就枯萎了,越這麼想,就越擔憂,約擔憂就越毛躁,越毛躁就越不想從了他……
難道傳說中的某冷淡降臨在了她身上?光想想就害怕。
有個朋友是心里醫生,她決定改天要找她聊聊,再這麼下去她的幸福就完蛋了。
「你在想什麼啊,辦個事也不認真!」
終于後面那人不樂意了,見她心不在焉的,弄得他草草了事都沒了興致,索性退出來滾到了一邊蓋上被子蒙頭大睡。
天藍一臉苦逼相,趕快去抱他,手腳並用的纏在他身上,「對不起哦,狀態不好。」
他揮開她的爪子,讓她一個人呆著去,別惹他。
沉默半天,她說,「姚婧予要結婚了。」
她明顯的感到他身子有一瞬的僵硬,很快就恢復正常了。
他只嗯了一聲,沒說多余的話。想了想,天藍問他,「有沒有那麼一刻,你對她動過心?」
半晌,他搖頭。
沒有。
天藍抱緊他,嘆氣,在他耳邊說,「真不知道你們男人的心是什麼做的,怎麼那麼硬!一個女人,為了你能做到那種程度,就只是稍微動下心,也不能……」
「她是個很好的人,不管哪方面。」
人品,性格,還是其他的種種,她都很好。只是,她不是葉天藍。就這麼簡單。
「如果沒有我,你或許會愛她,是嗎?」
「天藍。」
「哎。」
「沒有如果,我一直相信,緣分,是命中注定的。」
命中注定,我會遇見你,會愛你,會守護你,傾盡一生.
二零一三年一月四號,郭啟垣和葉天藍正式登記為夫妻。
等這一天,真是等了好久好久。
本來,婚禮已經過了,回來之後隨便找一天登記就可以了,可他非要挑這一天。
說是,愛你一生一世。
政務服務中心早上八點半就開門了。兩人頭天晚上說好要早起,爭取去排在第一個,誰知道等他們去的時候已經排到300多位了。
郭啟垣非常煩躁人多,這一點人人都知道。
他是皮膚很容易過敏,人越多,空氣越不對流,他呼吸不暢,臉上就會起一片一片的紅,會冒疙瘩,人散了,過一會兒就好了。
眼見人越來越多,天藍有先見之明給他拿了藥膏先涂上,過敏不是很嚴重,但是他臉上也癢,越癢就越煩躁。
偏偏這時候還有個辦事員過來多嘴,說什麼今天可能辦不完,該回家的就回家,該下午來的就下午來。瞅著郭啟垣的時候,他上下打量了半天,說,「這位哥,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啊,你婚檢了沒?驗血了沒?生.殖.器檢查了沒?」
郭啟垣冷冷的看他,沒搭腔。
天藍拉著郭啟垣,對那人笑笑,說,「他不需要。」
「我看有需要吧,你看他,看起來不大好啊。」
「……」
天藍心里也惱怒,尼瑪關你P事啊!
「現在這邊辦證的人這麼多,你們先下樓去抽個血……」
人話還沒說完,郭啟垣爆發了,沖他吼,「抽你丫的血,你信不信老.子抽你!」
天藍︰「!!!!」郭大爺您老息怒啊息怒。
那人悻悻的走了,邊走邊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當心你生不出崽啊。
郭啟垣差點真沖上去揍他,天藍手快拉住他,連哄帶騙,「乖啊,乖,不跟他計較,不計較……」
整個上午都在排隊中度過的,天藍每隔半小時給郭大爺涂一次藥,他那個眉心就一直沒有松開過。
快到十二點了,前面還有幾十號人,天藍說,「中午他們要下班,干脆先回去,下午再來。」
郭啟垣倔強得要命,緊緊攥著她的手,「他們要是敢下班,一會兒把這棟樓給他掀了!」
身後有個哥們兒听到了,舉手表贊同,接著就是一堆人嚷開了。
天藍暗自好笑,這簡直就是結的霸.王.婚。
不過,她是真的很感動,就他那種人,這輩子怕還真沒像這樣正經八百的排隊做過什麼事吧。
後來民政局和婦幼保健院的人就真的沒下班。
一點多的時候,兩人揣著那喜慶的玩意兒出來,某人明明很興奮吧還裝深沉,走去拿車,路上天藍蹭她,「喂,你想笑就笑吧。」
結果他就真笑了,笑得肆意極了,還當街吻她。
人海中,那個畫面,就那樣定格成了永恆.
其實天藍哪是什麼冷感啊,她分明就是有了。
郭啟垣外出不在家,她背著他去找了那個心理咨詢師的老同學,幾個問題問下來,人家就肯定她是中招了。
她當然不信啊,完全就沒什麼征兆。
人家懷個孕,膽汁都快吐出來了,她呢,吃得好睡得好……其實也不是,好像也沒那麼好。
最近她老是胡思亂想,老是莫名其妙暴躁,老是看自己不順眼,這當然會影響她那方面。
老同學非常肯定她是懷孕了,還笑她,說她一個醫生,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天藍回憶起懷第一個孩子時的情形,那時候,她孕吐很厲害,愛吃酸的,以前愛吃東西不愛吃了,以前不愛吃的東西莫名其妙都愛吃了,那時候,她總覺得她的人生就要開始一段奇妙的旅程了,有一個人在遙遠的倫敦等著她……
哦,不想再想了。
天藍撫額,晃了晃腦袋,阻止自己再去追憶那段不算太美好的過往。
她告別了同學,心情萬分復雜的打車回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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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到這里,回見了啊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