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不再把教師看作「臭老九」,教師這一職業正逐步得到社會的認可和尊重。
汪夢雲也被錄取到江南師範學院。一個農村女孩即將成為光榮的人民教師,我替她感到高興。汪夢雲表達能力強,又富有愛心和耐心,會是個出色的教師。
暑假期間,我在家忙完了雙搶就趕回學校,為下學期開學做準備。學校領導班子作了較大調整,王校長向縣教育局推薦我擔任教務主任,推薦杜玉甫擔任政教處主任,王國慶任政教處副主任。得到了縣教育局的批準。
盡管王校長充分照顧了杜玉甫的情緒,但他仍然覺得很不滿足,他的想法是王校長把位置讓給他,由他來主宰這所學校。可現在只讓他干個政教處主任,他並不領情。特別是對我和他一起提拔極不服氣,妒忌我畢業才兩年就和他這個老桿子平起平坐。于是到處攻擊我討好巴結王校長,誣蔑王校長欣賞我的性變態。背後攻擊覺得不過癮,他又當面質問王校長︰「龍雲飛工作才兩年,乳臭未干,憑什麼能當教務主任?他這個戴綠帽子的王八當教務主任,老師們不服!你老王破格提拔龍雲飛,是不是和他有特殊關系?」
王校長把桌子一拍︰「你現在已經是學校的中層領導了,請不要侮辱同事,搞人身攻擊!說話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在外面散布流言蜚語,龍雲飛根本不和你計較,你不覺得臉紅?你比他年長好幾歲,為什麼總要和他過不去!」
王校長接著說︰「不錯,龍雲飛畢業是只有兩年時間,可他上大學前已經從教3年!算起來,比你教書還要早兩年呢。他的教育教學經驗豐富,教學成績好,在老師和同學中享有很高的威信。他當教務主任,沒有人不服!」
杜玉甫冷笑道︰「哼!狗屁的威信!一個戴綠帽子的王八蛋!听說還和女學生眉來眼去噢!你當校長的不管,還提拔他!發展下去可怎麼得了哦!」
王校長正色道︰「杜玉甫你說話可得負責任!龍雲飛為了搶救學生被燒成那樣,你還在這里造謠誣蔑!汪夢雲給龍雲飛換藥,是學校委派的!我已經听說你在外面散布謠言。我警告你,如果你繼續造謠,故意損害他人和學校的形象,首先我要上法庭告你!你應該把精力用在工作上,多學習別人的長處,不要讓妒忌心蒙蔽了自己的眼楮!」
杜玉甫強詞奪理地說︰「哼,你總是袒護他!我看有一天你要讓他騎到我們頭上來!我可不答應!我先把話撂在這兒!」
杜玉甫算是提前給王校長一個警告︰校長這個職位,絕不容許旁落他人,更不能讓龍雲飛搶了去,必須由他來接任。對眼前的安排,他雖然不甚滿意,但還可以接受。這教務主任如果叫他來當,他也懶得干,高考壓力大,瑣事繁雜。讓龍雲飛干這個活,等于把他架在火上烤著,夠他受的!自己既然暫時當不成校長,弄個政教處主任當當也不錯。相比之下政教處主任就輕松多了。
到了主任這一級,就是學校的中層干部,就可以競爭下一任校長。從現在起,要把校長這個位子盯緊!眼看龍雲飛的勢頭一天天強勁,對自己的威脅最大!可不能再讓龍雲飛捷足先登!要睜大眼楮,尋找薄弱環節,到時攻其不備,方能出奇制勝。
另外,安排王國慶當自己的助手,感覺也挺美的。人家好歹也是安大畢業生,把自己的身價也抬高了。自己也可以擺擺領導的架子,作作指示動動嘴,讓王國慶去抓抓落實跑跑腿,爽!
王國慶有些不高興,杜玉甫拍拍他的肩膀說︰「老王,跟著我好好干,以後我上去了,不會讓你吃虧的。」
杜玉甫打著他的小算盤洋洋得意。而我面對全校的教學工作卻感到壓力沉重。王校長把這副擔子交給我,是對我極大的信任,我一定要把全校的教學質量抓起來,爭取高考一年上一個台階。因此暑假期間,我必須對各年級、各學科的情況做一個全面的分析,為新學年的教學做好計劃和安排。
這天上午,我剛進宿舍,突然覺得眼前一亮,汪夢雲出現在宿舍門口。一個月不見,她好像長高了不少,亭亭玉立,兩只大眼楮忽閃忽閃的︰「龍老師,我來向您報告,我錄取到江南師院了!」
我把她讓到屋里坐下,倒杯開水遞給她,高興地說︰「我已經听說了。祝賀你呀,加入了教師的隊伍,以後我們就是同行了!怎麼樣,還滿意吧?」
汪夢雲笑著說︰「很滿意,當教師一直是我的理想。我們很多同學都填報了師範院校,可能就是受您的影響。龍老師,您的傷好透了吧?那位給您換藥的女孩是誰呀?」
「傷口早好了。那女孩是你師母的表妹。你師母怕耽誤你的功課,就叫她表妹來給我換藥。」
「啊!」她好像解開了一個大疙瘩,話題又轉了回來︰「龍老師,我們雖然畢業了,但永遠是您的學生,您還要多加指導啊。」
我客氣地說︰「哪里,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江南師院可是名師薈萃,你會進步得很快的。現在知識更新日新月異,像我們這代人,如果不抓緊學習,很快就會淘汰落伍。」
「龍老師,您永遠不會落伍,永遠是我的偶像。」她的大眼楮凝視著我,說話變得結巴起來︰「龍老師,我……我的心情……我真舍不得離開這所學校,舍不得離開……」她猶豫了片刻,鼓足了勇氣說︰「真舍不得離開您。放假這段時間,我在家總是神不守舍的。做夢總是夢到您在給我們講課。」說完,她的頭垂了下去,白皙的臉頰泛起了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