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江山美人。燕,你就是我百看不厭的風景,旖旎可圈可點,秀色可餐可∼∼」
閑來聊發少年狂。黃炎很想︰一親芳澤,一親清新溢香而歷久彌醇的梨渦酒渦。
滑若游魚,稍有風吹草動,俞燕卻早就搖擺在了,水中央。
凌波仙子似的俞燕,「凌波過海」的輕功,已臻化境。始料不及的黃炎,在她閃身同時,跟撲,竟然撲空。
咦了一聲,展開「一葦渡江」輕功的黃炎,還是竟然撲空,連鬢影衣香的衣角都未沾到,莫說捉到潔白晶瑩、柔若無骨的玉臂,親到吐氣如蘭、溫香軟玉的紅唇。
再次咦的一聲,倏地轉作了體能褪化似、有點不好意思的長笑。
因為他,一生之中,見到有如此之高的輕功的女人,只有兩人。而有如此之高的輕功、且會「凌波過海」的女人,只有一人。
因為他,若非方才親眼目睹,則實難萬難相信︰他的內室,一個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熟」女,走起路來風吹楊柳,慢悠悠,飄不遠,根本不會武功的「累」人,經常要他前抱後背著在山林飛的「宮」主,舉手投足間,自然而然地使出的「凌波過海」,近乎秦貞重世!
輕功居然在楊霞之上!
只手舉額,如同丈二和尚模不著腦的黃炎,還是忍住沒有施展「凌波過海」的輕功,他在西江從貞學的、確實比「一葦渡江」高勝一籌的輕功,他一年之中在貞的忌日、祭拜懷念貞時只施展一回的輕功。同樣笑眯眯地看住︰媚眼如絲,在水一方的家人。
只是感到意外,非常震驚的意外。
難道……一個激靈,閃現腦屏。如影隨形緊跟著,剪不斷、理還亂的悲歡,又上心頭!
「室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呵。好呀,你倒是要如實向老公,坦白交待︰如何練就了這上乘輕功?」
面對帶著似笑的黃炎,依然有點失態地,迫不及待地,月兌口而出,緊追直問。感覺听得到自己心口隱約絞痛的俞燕,面紅耳赤,杏目圓瞪,嬌叱道。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都做了我的老公,我整個身子都如實向你坦白交待了,還用得著再開口嗎?真是個傻瓜,木瓜,哈蜜瓜!別忘了,你可是,全天下數一數二的武林高手!常言道,學徒的只要跟師父睡三夜,就能把師父的功夫、包括看家本事全學到手。我可跟師父你睡了三年。學會這點小本事,不至于裝出如此大驚小怪的神情,哄你曉得並不算太聰明的我,開心吧?」
想來蹊蹺,似乎也是。
盡管心里初始格 、狂跳不止,懷疑伊人尚在人世,就在離他身邊不遠處,想到了但不好向波光粼粼的「淚」人,過細打听的那層意思。然而很快認同了俞燕的說法。
確實,在人煙罕見的這座山林,整日與刁禽猛獸為友,在山水字畫里打發日子,聰明玲俐如她,投己所好,學文又學武,學會這輕功,也非難事。
于是,黃炎好象隔岸相望,濃妝淡抹總相宜的西子,在侃侃諤諤,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情有獨鐘。听著听著,炎驚詫地發覺︰她在過目不忘,一字一句,背誦西江沙,一段寫進字里行間,記在他心底夢里,西江少女秦貞的傷逝之言。
「一枝一葉總關情,一生一時皆系義。所以,風景她的芳名叫情義。
情義,她的芳容、芳蹤、芳香,听起來,就象出水芙蓉︰濯華灼而不妖,出污泥而不染,引人朝思暮想。
只是,物是人非,人老珠黃。睹物的人,可還會思想起她?可還會思想起紅樓、絲竹、宴席,森林、陽光、笑容?可會同感應︰天為彼此春?
雲氣生虛壁,荷香入水亭。
梵音听澈,留得禪房草木深。
天下和局。這幢紅樓,早就掩映在,彌漫情義的那片遠塵森林。
天下和聲。這曲梵音,早就飄渺在,開滿紅蓮的那片近水樓台。惟有那里才有,不散的宴席,不絕的絲竹,不落的陽光,不變的笑容。」
添枝加葉,燕感慨系之,從另一側面,點評了片言只語。
「只是,物換星移,蹉跎歲月,念舊的人,微乎其微;只是,笑貧不笑娼,添花不送炭,從善的人,危呼其危!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朝野上下,梟雄並起。
分庭抗禮,頑冥不化的敵對心理,剪不斷、理還亂的仇視心結,老死不相往來,猶如冰炭不能同器,水火不能相容。
和談路徑,比登天還難。
但難能可貴是︰你依然勇往直前,毅然和平西江。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想象︰得到了,昆的理解和認同。並消彌了,不應有的曲解誤會。」
用唯物史觀和辯證唯物主義來看,人類的文明成果,美好的一面,都是社會認同的良心和良知,都是有神秘莫測底蘊且無價的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