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藏驕 第一節冰雪盈城的初夜﹝13﹞

作者 ︰ 言者廣軍

鏡頭定格、畫外音︰「噤若寒蟬的學生妹,螓首低垂,安靜地伏在,年輕男士的左大腿上。把大腿當俯睡的課桌,在豎耳聆听、用心感受著︰親近的男人,起竿子的聲響和效益。

她听到了,上鉤的魚兒,活蹦亂跳的出水聲。感到了,男人只手輕易拖出池塘的是,一尾沒甚重量的小草魚。看來容易受誘惑上當的都是女敕了點的貨色,人和物沒有什麼區別。」

頭也不抬的學生妹,在嘟噥︰「狼哥,終于逮著了一條未成年的魚,草魚吧?」

正拔出魚釣的年輕男士,拍了拍在手中搖頭擺尾、約一尺多長的錦鯉,放生,然後笑道︰「  ,你真是小仙女,一猜就中。一尾可作盤中餐,算大不大,算小不小的,草魚。」

不信的學生妹抬頭,舉目望見錦鯉入水,氣急嚷道︰「喂,你有沒有搞錯,這魚不小了誒!讓你輕易放走,快一個上午的工夫,算是白白浪費了。」

重擺架好釣魚竿,抽叼著空空如也的煙斗,年輕男士望著學生妹生氣、氣餒的模樣,依稀看見自己童年的類似的神態……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

翹尾巴、清末時裝打扮的五齡童,與外公各執一條長竹竿,在小河邊,垂釣。

新鮮好奇地把玩長竹竿好會兒,沒了性趣、有了倦意的五齡童,安靜地伏在,處之若泰的外公的左大腿上,打瞌睡。

迷迷糊糊中,五齡童睜眼看見,釣到一尾小錦鯉的外公,在放生。五齡童急哭叫嚷︰「宋爺爺,我要那條美麗的小魚兒,你放走了,你賠我,我的魚呵!」

愛憐地摟著扯開喉嚨在嗚咽的五齡童,輕撫他留著小豬尾巴的頭,長相威猛的外公,一臉慈眉善目的笑,用星點染霜的胡茬,親熱地刺扎五齡童粉嘟嘟的小臉,輕聲好言相勸。

「醒醒,這魚呀太小了,等會兒爺爺給你釣一條大的。男子漢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用得著為失去一條小魚兒流淚嗎?再說呀,這好是好看的鯉魚,人吃了容易得病。」

不依不饒的五齡童,還在傷心地哼唧︰「我要嘛,這美麗的小魚兒,我可以養在水桶里,看著它長大,就像,就像有些人家養的金魚,不是用來吃而是用來陪人玩的,給人觀賞的。」

「醒醒呀,這小鯉魚離開了它相依的伴呀,離開了它生存的河呀塘呀,是活不了幾天的。不管怎麼說,它也是一條生命吧?」

「反正,我要你給我賠,賠我的美麗的小魚兒,要不,給我買幾條,金魚!」

被五齡童逼整得沒轍的外公,只好傻笑、裝傻,叼抽起煙斗的旱煙……

十年後,冬至。

音樂配詩畫,鏡花水月,迭疊映現︰紅袖添香網的首頁,散文詩『冬至』所展示的畫面。

「一場雨,冰冷了大地,冬的腳步在匆匆地來。

對面草場上,一群嬉戲的孩子,是冬天里的童話,溫暖了冷風中的太陽。

長長的屋檐下,一位暮歲老人,癟起嘴憨笑。也許她在回味,曾經也美麗過的往事。

這個冬天會很冷,想把記憶翻出來冰凍。讓自己在麻木里,索取溫暖。」

連綿不斷的陰霾,密布著。

秦縣已籠罩在一片霏霏雨雪,蒙蒙煙霧里。

公路上,車水馬龍,擠聚在一起,好像取暖,實則互不讓步的汽車,農用車,三輪車,摩托車與腳踏車,在緩緩行駛。

夾雜其中,掛著異城牌照或沒有牌照的新舊進口車,尾燈閃爍搖曳,「請別吻我」的提示,仿佛留下一路幽婦佯作嬌羞的紅潮。

前面橋頭堡,設卡收費。

排隊亮證或交費的車輛,綿延不斷,見縫就鑽。

姍姍來遲,疏通道路的兩名交警,人單力薄,在上下其手,忙活得氣呼呼,喊破嗓門也白搭。

收費窗口,開著暖空調的鐵皮屋里,面如止水,胸如舞山的女征稽員,年輕不漂亮但豐滿、性感,在仔細辯認百元鈔票的真偽。

這時,一輛閃著警燈,插著治安巡邏紅旗的警車,國產小面包車,由免費的特別通道,先行經過緩沖區後,照樣受阻,進退維谷。

警車內,全副武裝,但僅裝備警棍的三警官,掌握收听的對講機里,不斷傳來,警務指揮中心的呼叫、指令︰「各巡邏警務人員注意︰縣醫院死者家屬正在鬧事。立即前往,馬上火速增援……」

橋上路塞︰又有人車鬼打架,側空翻,連鎖反應,一片接一片,幸災樂禍所帶來的笑罵,听見簡直是︰來自流行的鬼片里,陰森地獄的笑聲……

八年後,立夏

年輕男士坐如柳下惠。任由學生妹象尾美人魚,溫柔地游擺迷你裙,露出兩條玉色的粉腿,修長而線條優美。又在眼前嚶哥起舞,似不經意地露出點,沒有掩蓋住半渾圓的臀部,乳白色半透明

內褲。接著,前襟分裂,雪峰玉兔,呼之即出的明媚春光。

叼抽著空空如也的煙斗,年輕男士還在念念不忘那煙雲往事。

「在隨後的十年,好像一夜之間,睡醒的我,用眼看到的雪花,並非母親說的那樣。

‘冬日的雪鮮艷、爛漫,春天的花輕盈、晶瑩,秋天的水……’

五歲時,我就這樣說。父母當初並沒有反對。甚至,有時獎勵我,一根小棒棒糖,或一個大紅隻果。」

「反復說,繼續說到,過了又一個五歲,笫三個五歲時,不當回事的父母,急了,急得臉色煞白或烏黑。

越來越焦急或急躁的臉色︰

就像,內衣廠的內衣,內銷,代發工資;接著,廠房一間間關閉,機器一台台賤賣,換發工資,最終徹底破產。那些人道是,耽擱了花季,只想抓住青春尾巴的廠內大男大女們,從一片廢墟里,奔出江湖,各奔西東。流露出來的,我至今無法比擬的表情。

就像,我的煩惱,一天天在增長。」

年輕男士憂心忡忡的眼眸。

眸底映現︰被迫下崗分流的工人,與主動拋荒盲流的農民,紛亂如潮水,低落或高亢地,在涌向,車站,碼頭,謀生之地,再就業窗口的實況情景。

這些黑白或彩色的攝影作品,正在網絡之上,光影傳播。

繼則以謀生窗口為封面,一本本裝潢精美的言情武俠小說,『江城秦月』、『臥底藏驕』、『幽冥風月情』、『飲風獨醉夜無眠』……在網上連載。

不過,在時下皇朝後宮虐風盛行、紅粉胭脂充斥的網絡,點閱該類書的讀者,就像,如今的影劇院的觀眾,寥寥無幾。

西風冷畫屏。

難得熱心腸。

紅袖添香等滾動的言情武俠小說『臥底藏驕』頁面,字幕,作者、署名江城醉客的網友的書評︰

「從地圖上看,秦縣很像一匹傳說的麒麟︰綜合了虎的威嚴,獅的英武,鹿的靈敏,龍的飄逸。

這片靈秀而多情的土地,天工為之造化,日月為之剪影,居主為之添香,過客為之潤色。

虎踞龍盤而氣勢恢弘,鐘靈毓秀而氣象萬千。

不失為我們遠古先人想象中,美的化身,吉祥的象征。

想象接觸真實的一面,確有一種距離產生的淒美,一種趕超激發的壯美,一種坦然留下的恬美。

不經風雨,怎見彩虹?

在二十三歲的億萬富翁,雪狼,我的一位忘年之交,在他寫作的網絡小說『江城秦月』中,給我還有親們講述的另類言情武俠故事,他的放浪形骸,醉悟人生,他的歪打正著,成名致富等系列傳奇里︰許多年,許多人,看不見的傳說的江湖,出現了天下笫一大幫。

當然不再是,金庸,梁羽生,古龍,三位武俠小說名家筆下的丐幫。而是,為了生活,四處奔波,形同散沙的閑幫︰沒有明確幫主,固定堂口,隸屬龍頭,上下等級,道行綽號,但同為混字號,且在黑白兩道未入流的突起異軍。

為了不致混同模糊其微小差異,江城醉客在『臥底藏驕』書里,將『江城秦月』的各色人物,還是以門、派、社或族為界別,以名俠、游俠、殺手或怪客等為代號,來類聚群分之。

于是,平靜多年的江湖,再起風雲。

于是,跨世紀的芸芸眾生,分門別類,有了試馬江湖的新武俠傳奇。

于是,言情武俠小說有了︰不一樣的視角,一樣的武俠,不一樣的思考……

該書中主要人物,縱有千百面,均貼近現實生活里,官場、商場、情場、賭場、戰場、市井、江湖……你我還有周圍人的境遇。

只是其真實的原型,虛構的情節,推斷的結局,在穿越時空,將古代的影子,現代的形象,與夢想的心神,重疊演繹著,每一個生命從小到大到老,偶然性里,其實所必須經歷的,失敗成功,悲憂歡喜,一個個令人掩卷頓悟,又心搖神馳的全新言情武俠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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