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跟裴若暄達成協議之後,一出門,就看到碧崖沿街拉人問有沒有看到我。我就嘲笑他怎麼沿途攔女孩子搭訕,誰知那家伙居然純情地鬧了個大紅臉。呵呵。
回了端王府後,我就去找端王,告訴他我找到我的師叔「安倍晴明」了,明天就離開王府住去他那里。端王听後很高興地恭喜我,當天晚上還設宴款待了我,一直到第二天,在門口送別我的時候,他都沒有露出戀戀不舍的神情。這讓我有些郁悶,我這麼個大美女,對他難道一點吸引力都木有嗎?偶郁悶。
裴若暄把我安排在三樓角落里的一個房間,遠離樓下賭場的喧囂,非常僻靜。他自己的房間也在三樓,雖然與我的房間大門對大門,但是我要到他那邊去,還要繞過三邊的走廊過去,還真是漫漫長路。想起了一句詩「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哈哈,沒別的意思。
從裴若暄口中得知,他也是剛從一年之前接管吉祥賭坊的,那時候賭坊處于嚴重虧錢的地步,之前的老板為了還債,就匆匆將賭坊整個地賣給了他。所以現在賭坊里還有大半的人都是跟著賭坊一起過來的伙計。
賭坊里除去司琴他們三個之外,還有30名當莊伙計,10名打手,5名跑堂的小廝,三名記帳先生,兩名廚子,都住在三樓——喵的,還都是男的,一個女的都沒有!這又郁悶到我了,于是我干脆當天下午就跑出去買了一套男裝換上。本來還想貼上假胡子裝怪叔叔,也好有點大老板的架勢,但是那胡子抵在鼻子下面,惹得我總是打噴嚏,所以只好放棄。
每天早上七點多鐘的時候,司琴總是很及時地來敲我的門,喊我起床。我去開門後,他就會端一盤熱水進來,我洗漱的時候,他就會去端早飯,而我吃早飯時候,他則端水出去倒,訓練很有素的樣子。
吃完飯,我下去一樓,到大老板專座上坐陣全場。所謂的大老板專座其實就是一樓收銀台後面的一處被特意闢出來的小房間,掛著青竹斜簾,外面看里面看不清,我從里面最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
這個房間右邊就與廚房相連,所以我時常會溜去廚房抱一堆東西過來,一邊吃,一邊听帳房先生的及時消息匯報,比如一號桌進帳了多少,二號桌輸掉了多少,三號桌出現了高手,連壓五局全勝之類的,還有誰輸了錢鬧事了,誰誰誰來借錢了,利息是多少等等等等,繁瑣的事情有一堆一堆。除了平息鬧事的,需要司琴解決以外,其余的基本上都需要我親自出馬,尤其是哪張桌輸錢的時候。
賭場一般凌晨一點多鐘關門,我總是撐不住,十二點不到就爬回去睡覺。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時候,我才會警覺到,裴若暄這家伙找我來絕對是讓我賣命的,喵的,怪不得給錢給得那麼爽快!他肯定也是知道的,他手下那一群人,根本就是一群庸才……一天下來,一樓八張賭桌,二樓八個包廂,基本上每張桌子都會出現問題,要是沒有我,遲早賠錢!不行,我要十分之一實在太不劃算了,下次見到裴若暄,我一定要向他要百分之五十!喵的!姑女乃女乃我也不是這麼好使喚的!
每天都在忿忿不平中睡去,但是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我還是照樣意氣紛發,興致勃勃地周旋于各賭桌之間——唉,我這算不算是天生勞碌命咧!
習慣了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轉眼我到賭坊快十天了,自從第一天來的時候見過裴若暄後,就再也沒看見了,也不知道那家伙逍遙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