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不是吧?找我的?!我是良民一個呀,怎麼可能惹上他們這種黑社會?!
趕緊縮到鳳鏡夜旁邊,不知道他功夫怎麼樣,不過他是個將軍耶,應該也會武功吧?!雖然從來沒有見他使過——
有個依傍,壯壯聲,朝他們小聲吼︰「你、你們是什麼人,要干什麼,我不認識你們!」這詩畫舫上的治安還真差,我都沒听到外面有打斗聲,這些人就直接奔了進來了,如入無人之境。
那個領頭的完全無視我的申辯,看了我一眼,吩咐一聲︰「帶走!」
暈,不是吧?這樣堂而皇之地就要綁架人哪!天理何在?皇法何存?!
我連忙一把抱住大的胳膊︰「大,救我啊!」
大一收扇子,就傾身往我身上靠來,一邊環手摟上了我的腰際,笑嘻嘻地對那些人說︰「各位找我娘子何事?俗話說,夫有事來妻無事,妻有事來夫去抵,我看,各位有什麼事,還是與我說好了。」
原本指認我的那個家伙愣了愣,用目光掃掃我,奇怪地問︰「她是你妻子?」
大笑笑說︰「呵呵,是啊,讓各位見笑了,我們夫妻之前的稱呼確實有些不甚雅觀。」他指的應該是我剛才叫他「大」……
「二哥,這——」那人開始有些猶豫了,回頭朝那個領頭的咨詢。
那領頭的人沉默著,忽而「啪」地一個巴掌扇得那家伙差點飛起︰「笨蛋,誰會帶著老婆上花船?!」
汗,這個頭兒怎麼這麼敏銳,被揭穿了!
心里剛開始慌,大放在我腰上的手就是一緊,輕說一聲︰「跑嘍!」話沒說完,就攬著我「嗖」地躍身而起,凌空劃一道優美的拋物線,沖出層疊的紗簾,「咚」地一聲一頭扎進了水里。
我嗆了好幾口水,撲騰著幾下,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靠,為什麼直接就逃跑了!」至少也該支會我一聲……
「打不過,當然要逃了。」鳳鏡夜說得理所當然,他一手抱著我,只用一只手在游,還游得飛快。
「你不是個將軍嗎?」。將軍不該是武狀元出身的嗎?——不對,他家在望國很牛氣,難道是靠家庭背景上去的?!靠啊,裙帶關系害死人哪!
「那三個是武林高手。」鳳鏡夜輕嘆了一聲。「再說了,我還要顧著你的小命。」
正說著,我就听到身後有水聲,回頭一看,竟然看到那三個家伙居然直接踏著水波就追過來了!我、我的神訥!這個場景我只在武俠片里看到過,那是用特技效果制出來的!現在、現在看到的卻是現場表演!
「上岸了!」鳳鏡夜拽起看得發呆的我,一個躍身躍進了岸旁的小灌木叢中,兩個人弓著身子快速地往前走。
我緊跟著他的腳步,小聲問︰「去哪里?」
「去姓裴的那里。」鳳鏡夜也小小聲說。「現在只有他能保得住你了。」
「呃,裴若暄……」
「等避過這一遭,我再偷偷去賭坊找你,送你去長寧。」
「呃,你不是回不去了嗎?」。我奇怪地問。
「所以說‘偷偷’啊。」
「嗯,我在吉祥賭坊。」小小聲,小小聲……
「我知道,我一到湮城就听說了。」
「那你怎麼不來看我?」死還真是重色輕友,都知道了我在這里,還只每天往鐘淺羽的畫坊里跑。
「呵呵。」他卻只是輕聲笑,我忽然想起來鐘淺羽他們還在船上。「鐘姑娘他們……」
「沒事的,他們是沖著你來的,我們逃出來了,她們就不會有事。」輕聲說著。「就在附近了。」
說著,帶著我從草叢中躍身而出,隨手朝後面的追兵丟了些什麼過去,我只听到「啾啾啾」的幾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鳳鏡夜摟著躍上了樹梢,然後像大猿猴一樣,在樹枝間飛奔著。我就覺得身子忽高忽低的,腳下沒有一下踩實過,緊張得心都快從嗓子眼冒出來了。不一會兒,鏡夜又帶著我往下一沉,來到了一片樹林中的空地。再往前奔了幾步,就看到一圍黑衣蒙面人在圍攻中間一個琉璃色衣服的人。
那個人,是——裴若暄!
我嚇了一跳,那提著劍,在刀光劍影里穿梭的那個人,居然是裴若暄?!
那、那他剛才離開,是因為發覺了這些人跟在後面,所以他——難道他想一個人解決到這麼多人嗎?!
「我們來了!」鳳鏡夜招呼了一聲,帶著我躍到裴若暄身旁,那幾十個黑衣蒙面人在外面圍成一個圈,將我們團團地包圍在里面。
鳳鏡夜忽然月兌下外套,蓋上我頭上,我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見了,只听到他的聲音在耳邊笑著說︰「這種場面小姑娘就不用看了,乖乖站著。」
說完,周圍就響起一片的打斗聲,還有時而傳來的慘叫聲,听得我毛骨悚然——他們,他們該不是在殺人吧?寒,殺人,是犯法的啊……
我微微顫抖著,終是沒敢去拉掉大蓋在我身上的衣服,直到忽然聞到一股清香的味道,然後意識開始模糊,打一個哈欠,歪著身子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