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二天開始,我每天蹲點的地點就從電腦前轉移到校門口。一連幾天,XX大學的學生們進出校門的時候,都會看到有個青春美*女,像個守門神一樣地守在校門口,風雨無阻。從早上七點多點,一直等到晚上十二點,要關校門的時候,才會在一名男同學的陪伴下,戀戀不舍地回去。
——該死的裴若暄,到底什麼時候才到啊!
——他不會迷路吧?他有沒有學會坐車啊?
——他知不知道現在社會上很多騙子啊,不要被當成漂亮MM騙去賣到山區做童養媳啊……
我真是擔心啊!雖然,我曾經跟他說過我們現代的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但這個世界對于他來說,畢竟還是太陌生了,我完全不知道他會遭遇到什麼啊。所以我等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更多的則是怕他出事。
又到了中午,快六月了,太陽火辣辣的,雖然撐著遮陽傘,但地面上蒸騰起來的熱氣,還是快把我烤暈了。徐冰買了午飯和冰的飲料過來,兩個人坐下樹蔭下吃,一邊不放松往校門前的那條馬路上張望。
大門口傳達室的保安都認識我們了,招呼我們進去空調房吃,但我怕會錯過裴若暄進校門的時間,不肯進去,徐冰也就陪著我。唉,感覺我們以前做男女朋友的時候,他對我都沒這麼殷勤,靠之!
「你不是說你老公長得比女人還美。會不會路上被怪叔叔騙去了?」
「靠,就算你會被騙走,他也不會被騙!」我瞪了他一眼,雖然我也擔心過,但想想裴若暄多聰明啊!他認了第二,誰敢認第一?
「哦哦哦!」徐冰假假地應了幾聲,就不再說話。我也不跟他計較。
正吃著,忽然听到學校里操場那邊傳來了一陣女生的驚叫聲。我豎起耳朵听,隱約听到是在叫什麼「是XX啊」「好帥啊」之類地——
不會是裴若暄吧?忽然想起,我們學校除了這個正門之外,還有三個側門,他該不會是從側門進來了吧?如果是裴若暄的話,應該也能引起那幫子花痴女生的尖叫吧?
不過,一般打車過來。都應該是從正門進的啊,司機不會開去那兩個門的。因為南門門外是小路,車子開不進。東門是學校高級領導私家車的出入口,是不允許出租車通行的。
但听著那邊一波勝似一波地驚叫聲,教學樓內也不停地有女生快速沖下樓,往操場方向跑去。我好奇地想過去看,又怕走開後,裴若暄就會從這邊過來。從而失之交臂。
正矛盾著,徐冰看出了我的顧慮,就說︰「我過去看看。」
我連忙感激地點點頭,他看個大概回來,跟我形容一下,我應該就知道了。
他過去後。大約十五分鐘後,滿頭大汗地回來了,喘著氣對我說︰「那群女生太厲害了,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是擠不進去,累死我了——不過應該不是你老公。」
「哦,是誰啊,這麼大地轟動?」我還是好奇地問,這樣大規模的女生暴動,除了上次某大明星來學校有過之外。就不曾有過了。
「好像是近期要播出的某部電影的男主角。叫什麼名字來著我忘記了,女生們倒是一直在說。好像是只是電影的開機儀式上出了下鏡,就粉絲無數,紅得不得了。」
「不是吧,這麼厲害啊——」汗哦,有些人演了一輩子電影,都紅不起來。這個人還真是拽啊,電影還沒放,就先紅成這樣了。不知道帥成什麼樣了,真想去瞅瞅啊——
不行,不行,我要在這里等偶老公滴說……而且他再帥,也肯定帥不過裴若暄,等到了再一起去看,把他比下去,羞死他!
繼續在校門口蹲點,但故意去無視的吵嚷聲卻越來越逼近,偶爾回過頭,赫然發現,校園內居然有一眾數目龐大的女生群緩緩地朝校門口這邊移動來。我正詫異著,就听到有人高聲叫了起來︰「溫雅在那里!那邊那個就是!」
接著,我就看到萬千道目光齊唰唰地往我射來,我愣愣地站起身來,轉向她們。真是怎麼了,我沒得罪誰吧?我可是三講五美地好公民?!
然後我就看到人群中,慢慢地往兩邊分出一條路,然後從人群中信步地走出一道修長挺拔的人影來。純白色的西裝,襯著勻襯的身材,顯得分外地高雅有氣質。一頭飄逸柔順的長發,垂在耳後,愈發得顯得不食超塵,不食人間煙火。而那熟悉得深刻心底的容顏,現在正面對著我,露出一如既往自信而淡定的微笑,遠遠地喚了一聲︰「老婆!」然後完全不顧身邊那一大批女生驚愕的神情,徑自邁步朝我走來。
是裴若暄!真地是他!真的再次親眼看到他了!
心情激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雙腿也像是灌了鉛似的,拖不動,像釘了釘子一樣地愣在原地。當他走到我面前,我才終于一個機伶,像是終于回過神來了一樣,伸出手去,模模他的手。
模到了!溫溫的體溫!然後狠狠地在自已大腿上掐上一把,疼得自己直掉眼淚。
「是我。」裴若暄上前一步,擁過我,埋首在我的頸窩,喃喃說道。「我找到你了,終于——」
他也一直在找我嗎?
這麼多天來,苦苦尋找他地辛酸,加上那一個世界延續過來的淒苦,我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環手緊緊地抱住他。反復地喃喃喚著他的名字︰「裴若暄!裴若暄!」
裴若暄緊緊地抱著我,身後那一大片嘈雜地人群,在這一刻竟然也鴉雀無聲。
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是尾隨裴若暄過來的那幫娛樂記者。先是閃光燈一閃一閃地,不知道拍了多少照片去,然後就有一堆的記者圍了過來,湊過話筒來問我們。
「請問裴振暄先生。您與這位女同學是什麼關系?」
「請問裴振暄先生,您特意從雲南的拍片現場連夜趕到杭州。就是為了來見這位同學嗎?」。
「請問裴振暄先生……」
一個接著一個,N多個連珠炮似的問題,問得我頭皮發麻,下意識地往他懷里縮了縮,避開那些高舉著,想要拍我的臉地相機鏡頭。裴若暄用身體護住我,旁邊幾個他地助手模樣地人。就過來攔開記者,護著我們往校外走去。
記者們還尾隨不放,幸好一出校門,就有一輛銀光 亮地寶馬「嘩」地一聲停到了我們面前。副駕駛座的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一張濃妝艷抹的年輕女人的臉,看了我們一眼說︰「上車。」
助手們上前去開了車門,裴若暄就抱著我坐了進去,車絕塵而去。
「我早說了。你身份不同了。這樣冒冒失失地去找,肯定會有麻煩的。現在好了,恭喜你,明天肯定上報紙頭條。」我們一上車,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就抱怨著。我猜想,她應該是裴若暄地經紀人吧?
裴若暄笑笑說︰「你會擺平的。我相信你的能力。」
那女人不作聲,只是徑自抽出一根煙來,點燃了叼在嘴里,感覺挺帥的。
裴若暄也沒再跟她說話,摟著我坐著,用手梳理著我的頭發,告訴我他這些天的經歷。原來,他身上的毒在醫院一直解不到,結果被送到了研究所。然後又從國內的研究所,又轉送到了美國地研究所。也就是在飛機上的加護病房。他遇到了現在的這位經紀人——賀寶蓮。然後就以獨特的眼光。發掘了裴若暄。
原來他一直在美國接受治療,怪不得。之前,我爸爸在電視報紙上投放了那麼多尋人啟事,一點動靜都沒有。而且,由于把藝名被改成了「裴振暄」,而我又不看電視N多年,所以他上了電視,我也沒有發現。汗之。
由于是經紀人出錢付了裴若暄那高額的醫療費,于是裴若暄也只能認命地答應在她旗下干滿一年還債。事實證明,她的眼光沒有錯,裴若暄稍微一展頭角,立馬就紅得不可收拾。
我雖然不想自己地老公被這麼多人分享,但想到他這也算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所適應的第一個角色,而且還相當適合他,我也為他高興。
窩到他懷里,雖然他換了裝束,但身上的香味依然是以前的,熟悉又安心的味道。「我是在做夢嗎?」。我幸福地開始有點不敢相信了。「我以為我們就要那樣死了呢?」
「是啊。太不可思議了。」我不知道他是在說我們的經歷,還是說這個世界。
我抬眼看看他︰「你會不會不習慣?」
裴若暄撫模著我的臉,柔聲說︰「有你在就好。」
「裴若暄——」我看著他,心里甜得像灌了蜜一樣,埋首到他胸前蹭了蹭。
「叫錯了,老婆。」裴若暄微笑著說。「到這里了,更應該入鄉隨俗的。」
我抿嘴一笑︰「老公。」
「老婆——」他輕輕喚了一聲,低頭印上了我的唇,由輕及重地吮吸,在車廂里深深地擁吻。這一刻,眼中只有彼此地身影,彼此地體溫,彼此的熱情——
直到經紀人輕咳一聲,忍無可忍地低罵著說︰「你們兩個!我們不說話,就不要真把我們當空氣好不好?!」話一說完,旁邊司機就忍不住「哧」地一聲笑出聲。我也驀然想起,這是車里,前面還有兩個人坐在那里呢!立馬羞得滿臉通紅,使命地往裴若暄懷里鑽去。
裴若暄輕聲笑笑,摟著我說︰「我昨天在電視上,看到岳父大人放地尋人的消息了。」
「你才看到?!」我小聲嗔怪,都快放了一星期了。
「嗯。」裴若暄說。「我一下飛機,就被趕去拍什麼戲了。前面坐著的那個人用不幫我找你脅迫我,我只能就範了。那天跟你聯系上的時候,也是她代發的消息。發一條消息,跟我談一個條件,我那時真郁悶。」
汗,我之前還以為至少五分鐘回一條消息是因為他剛學會打字,不會輸入,原來竟是在跟人談條件……
「明天就去拜見岳父、岳母大人,然後就挑日子成親了,這次肯定沒人搗亂了……」裴若暄很開心地計劃。
然後我告訴他︰「我才大二,還是學生,要大四畢業才能結婚——」
他的臉頓時黑了︰「不是還要讓我等兩年吧?」
看著他難得顯露的孩子氣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我知道他早想結婚了,我一直拖,他忍了很久啦。肯定是以為回了現代後,有我父母做主,理應馬上就可以結婚,誰知道,現代結婚的規定更多啦——
哈哈,終于有種捉弄到他的感覺了,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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