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華羽文瞪大了眼楮看著穆顏萱，「是有人欺負你嗎？告訴我，他是誰？！」
「不是……不是……」穆顏萱的眼神躲躲閃閃，不敢正視華羽文的眼楮。
「那你告訴我，這孩子是誰的？只要你說出來，我一定幫你！」華羽文雙手按在穆顏萱雙肩，眼神顯得很是逼人。在她心里，似乎已經將穆顏萱當做了自己的妹妹，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
穆顏萱低下頭，許久，終于小聲說︰「是……是……陸奇飛……」
「陸奇飛？！」華羽文一陣詫異，「我去找他，讓他負責任！」
「不要了，是我……不想讓他來的……」穆顏萱的眼楮躲閃不定，似乎在隱瞞著什麼。
「你呀！真是個傻孩子！」華羽文伸出食指，用指尖點了下穆顏萱的額頭，就像是對待一個很受寵愛的妹妹，「你看，都是凌晨兩點多了，你又懷著孕，就不要回去了，就在我這兒睡會兒吧，明天我帶著你去婦產科。」
華羽文這里只有一張床，兩個女人和衣而臥。反正都睡不著，干脆面對面聊天。
「姐姐，你不知道，我其實多想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穆顏萱眨著一雙大大的眼楮，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
「嗯？那你，不如就把孩子留下來？跟陸奇飛結婚不好嗎？我看他呀，還是挺帥的哦。」
「姐姐，他不是我想要的男人，何況，」穆顏萱用手指纏著被子角，有點不好意思，「何況，現在還沒到要孩子的時候呢。」
「啊？那你覺得，還要多久才到時候呀？嘻嘻……」華羽文用手捂嘴笑道。
「哎呀，姐姐，你不要笑我了，」穆顏萱道，「我生孩子的時候一定要在水里生的。」
「水里？」華羽文笑著打趣道，「我們醫院倒是有水產的項目，到時候我幫你安排好不好？」
「哎呀，不是的，那是因為，我喜歡大海。」
「大海？」
「是的，我死了，要把骨灰撒進大海，」穆顏萱閉上眼楮，完全陶醉在自己的思緒里，「啊，大海……，大海……」
「什麼？把骨灰撒進大海？！」這樣的話，她在哪里听過！
「為什麼？你為什麼喜歡大海？！」華羽文抓住穆顏萱的手，手心里沁透了汗水。
「因為，因為，大海中的魚兒是幸福的。」穆顏萱閉著眼楮，一副陶醉的模樣，「姐姐，姐姐，你怎麼抓著我的手啊？」
華羽文的手抓得更緊了些，聲音也變得顫抖了，「為什麼，它們是幸福的？」
「因為，它們是自由的。」穆顏萱閉著眼楮，緩緩地說，聲音幽幽地如同來自另一個時空，「它們，在大海中，自由自在地游啊，游啊，擺動著美麗的尾巴，那里，是它們的天堂……」
天哪，小蝶！對了，這話，小蝶曾經說過，她說過，雖然她錦衣玉食，嬌生慣養，可是，她不自由。她想要有一片屬于她自己的天地，她不是說，想要去重慶教書嗎？怎麼會？怎麼會？還有，她那日突然失蹤，究竟是去了哪里？難道她，也是拒不肯飲孟婆湯，帶著前世記憶轉世到這個時代的嗎？
再看穆顏萱的眼楮。那張臉雖說是完全變了個模樣，可是那眼楮里，分明有著小蝶的神韻。難怪那日在歌廳第一次相見，就會會覺得她那麼熟悉。
華羽文本想迂回地問她，是不是認識小蝶，可是終究忍耐不住心頭的驚詫，居然月兌口而出︰「小蝶！」
穆顏萱突然睜大了眼楮︰「你是……」
天哪，如果她果真就是小蝶，華羽文便不再孤單，她前世的故事，終于有人可以分享了！
「我，我是……月兒……啊」華羽文的眼楮里噙滿了淚，顫抖著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