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可以把這世間所有知識的結晶都下載在一個電子芯片上,然後植入他的大腦,自此他便無所不通,無所不能。百度上可以搜索到的東西,在他的腦中,同樣可以搜索得到。只是,沒有麻醉師——她是沒有辦法讓麻醉師到自己的私人車庫里來給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做一個駭人听聞的奇怪手術的——所以,只有委屈梁若辰忍著痛。
簡單地消了毒,華羽文用刀片切開了梁若辰的頭皮,殷紅的血沿著鬢角,流到耳邊,順著額頭,流到眼角,染紅了長長的睫毛;順著眼角,流到鼻翼,流到唇邊,流到臉頰,流到脖頸,染紅了雪白的衣領。梁若辰表情泰然自若,連眉頭都不肯皺一下。想來當年關公刮骨療毒,也不過如此吧。
手術終于做完了,華羽文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她在車庫靠牆邊的位置,臨時支了一架簡易的小床,放了一床蠶絲被。梁若辰一聲不吭地躺在上面,望著潮濕的房頂,臉色顯得很蒼白。
想來有幾天沒有梁辰的消息了,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該怎麼打听他的消息呢?她只不過是他的一個普通朋友而已。給梅錦打電話?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被否認了,梅錦對自己明顯對自己有敵對情緒,也許她從誰那里得知了什麼消息。那麼,給陸奇飛打個電話吧。
電話接通了。可是,什麼消息都沒有問到。陸奇飛很急切地問,穆顏萱怎麼樣了,還說,一直住在公司等消息,可是,梁辰自從那日失蹤以後,便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不知道怎麼回事,華羽文總覺得陸奇飛身上有問題,梁辰失蹤那天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在梁辰公司里又跟梅錦使眼色,還有,穆顏萱的孩子明明不是他的,為什麼他一口咬定就是他的呢?
算了,給林達打個電話吧,也許能問出案子的進展情況。可是,打了幾次,林達的手機都是忙音。
也許,楊悠悠能知道些什麼,那麼,給她打個電話吧。
電話接通了。楊悠悠欣然道︰「哎呀,羽文姐,我正想打給你呢,我和林達下月底舉辦婚禮,你到時候一定要來呀!」
「真的嗎?!恭喜你了呀,我到時候一定來!」華羽文口頭上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心里卻很不是滋味。看著一對對有情人都終成眷屬,可是,我的另一半又在哪里呢?我該去哪里找可以讓心靈停泊的港灣?
「謝謝你,羽文姐,林達前幾天出差去了,他說,等任務完成,一回來就馬上準備婚禮呢!」听得出來,楊悠悠很高興,此刻的她,特別希望有人能分享她的幸福。
「出差?他去哪里出差了呢?」華羽文問道。
「好像是阿壩州的什麼地方吧,好像離九寨溝比較近,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應該是,為了梁辰的案子。」楊悠悠道。
「啊?!」華羽文驚道,「梁辰……那個,那個案子現在怎麼樣了?」
楊悠悠道︰「听林達說,他從綁匪那里逃出來了,目前還沒有消息,可是,他們搜索到綁匪的手機信號還有IP地址都在阿壩州,所以就過去了……怎麼了,你那麼關心那個案子?」
「哦,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回來呢,你肯定是要想死他了吧,等他回來,陪你去選一套最漂亮的婚紗哦。」華羽文佯裝鎮定。
「嗯,那肯定的!」楊悠悠陶醉在未來甜蜜的生活里,似乎是其它的什麼對她而言都不再重要。
阿壩州,臨近九寨……那里是群山環繞,羌藏少數民族聚居地。梁辰,你在那里,過得好嗎?
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一看,居然正是上次在醫院的電梯里,梁辰打過來的那個陌生號碼!趕緊接了起來︰「喂,梁辰,梁辰,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