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東方的天空開始泛白了,落著點點的小雨,窗外的路上,是一片慘淡的白,泛著微弱的光線。
一層秋雨一層寒,華羽文感到身上一陣涼颼颼的。她拿了一件厚厚的大衣,下樓,打開自己私人車庫的門,梁辰正面朝牆坐著,穿的有點單薄。
華羽文把大衣披在他身上,坐在他旁邊。
梁辰轉過身來,把大衣裹緊了些,道︰「月兒,外面,下霜了是嗎?」
華羽文道︰「有的地方,已經下了,你冷了吧?我再給你加床被子吧。」
梁辰抓住華羽文的手,道︰「月兒,你說,我是良辰美景的董事長,梁辰,是嗎?」
華羽文點頭。
「可是,為什麼,良辰美景還會有另一個梁總?又為什麼,我要住在車庫里?」梁辰問道。
「什麼?另一個梁辰……你怎麼……會知道?」華羽文道。
「我剛才,听到外面有人,在喊梁總,還,還說……」梁辰說話有些支支吾吾。
「還說什麼?」華羽文問道。
「那人還在問,問什麼,小美人的滋味怎麼樣,還說,斷電的時機是不是沒把握好……」梁辰低著頭若有所思,似乎是在回憶著。
華羽文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
梁辰又繼續說道︰「好像還有一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聲音跟我的很像,他在說,說什麼,斷電斷得恰到好處,就是來電來得太早了,另外一個人,好像是叫,叫什麼陸奇飛,他說,正好可以英雄救美……」
梁辰偷看了一眼華羽文的臉色,變得愈加難看了,便湊近了問道︰「月兒,你不舒服嗎?」
華羽文站了起來,咬著牙,憤憤地說道︰「我得上班去了,等到晚上下班了,再來看你。」
目送華羽文離開,梁辰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為人察覺的笑意,是那種計謀得逞之後的欣慰的笑。華羽文的背影漸行漸遠,自然是沒有看到。
梁若辰,你以為,你故意把電梯的線路剪斷的陰謀得逞了,你便有機會接近她了;可是,你做夢也不會想到,你的身上會安了一個微型監視器吧?我現在只不過是把監視器所記錄的重復了一遍而已;你更想不到,失憶只是當時那麼幾個小時的事情,我的記憶很快就恢復了,不過是在將計就計……
哈哈,梁若辰,你等著瞧吧,這僅僅是我對付你的第一步,好戲還在後頭,你終究,只不過是一個復制品,不管你現在有多麼輝煌……
不過是一滴血而已,你從哪里來,便該回到哪里去,最終,你將永遠消失在空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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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奇飛把梁若辰送到公司,看看時間還早,就調轉車頭,往城外的方向開去,在郊外的一座簡陋的木頭房子外停了下來。他從車上下來,走到門口,先是猶豫了幾分鐘,然後才抬手敲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穿玫紅色短外套,清靜雅致的妙齡女子一臉疲倦地站在門口。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那女子問道。
「你一向最喜歡清靜,對名利什麼的,也不感興趣,所以才修了這座木房子。既然你父母和妹妹他們都不在成都,你還能去哪里?」陸奇飛道。
「你來找我?」那女子問道。
「等下天亮了,我就跟梁——梁總一起去上海了,可能畫展結束還要去溫哥華總公司,走之前,我想來看看你。」陸奇飛道。
「梁總?」那女子把柳葉彎眉輕輕往上一挑,道,「你們現在的這個梁總,比起以前的那個,如何?」
陸奇飛笑道︰「他很有繪畫天賦,更勤奮,也很有生意頭腦。公司的生意越來越好了,這還不是你當初舉薦的功勞!」
陸奇飛說著,便把手伸過來,拉了那女子女敕蔥根般的縴縴玉手。
那女子猛地把手抽回,卻也並未生氣,笑道,「生意越來越好,怕不是主要的吧?別打量你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
陸奇飛忙「嘿嘿」賠著笑臉,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挪用了公司一點點錢的事,被以前的梁總發現了,幸虧你及時舉薦了現在這一位,等事成以後,我好好謝你。」
那女子冷笑道︰「一點點錢?陸奇飛,你胃口越來越大了,三千萬,在你眼里不過是一點點?」
陸奇飛又是「嘿嘿」賠著笑,又把手伸過來,拿了她的手,見她這一次並未將手抽回,便又得寸進尺地模她白皙粉女敕的臉,一下一下在她臉蛋上打著圈,又慢慢地滑倒脖頸處,慢慢地說道︰「顏萱,我的錢,也就是你的錢,三千萬,也有你一半……
那女子一把打掉他的手︰「誰要你的錢!陸奇飛!你以後放尊重點!」
陸奇飛尷尬地收住了手。
穆顏萱道︰「以前的那一位,你打算怎麼辦?」
陸奇飛道︰「他都已經失憶了,以前的事情完全想不起來,就隨他去好了。」
「不行!」穆顏萱厲聲道,「他必須死!你必須得讓他死!」
「你為什麼,那麼恨他?」陸奇飛問道,「非要趕盡殺絕?」
「這與你無關。」穆顏萱道,「你讓他死,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要是……我被迫***呢?你也不在乎?」陸奇飛說著,又模上了穆顏萱的大腿。
穆顏萱側身閃過,冷冷地道︰「你***不***,又與我何干?」
「顏萱,我把事情從頭理了一遍,別的地方似乎都沒有什麼紕漏,就是……高源……他知道的,太多了。」陸奇飛道,「如果他把事情說出來,那後果……」
「你放心,我已經給江霆打了電話,讓他跟馬爾康法院打了招呼,治他一個酒後肇事,沒有一年半載的,他出不來。」穆顏萱道。
「江霆?他在馬爾泰,也有關系?」陸奇飛的眼楮里閃過一絲嫉妒的神色,不過僅僅是稍縱即逝,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馬爾泰縣人民法院的副院長,是他爸爸的下屬,也是他的堂弟。」穆顏萱道。
陸奇飛道︰「那便好,等一年半載以後,事情也已經完結了,到時候再給高源拿一點錢,打發走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