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子墨與袁錯又一次來到麗閣,不過對于時間卻是白天。
「呵呵呵,這位公子,現在可是白天,要來麗閣的話,還是等晚上再來吧!」袁錯抬頭,正見一人從樓上下來,貌美衣華,想來是麗閣當中也有些身份的。
而他所指的公子,不用想,定是子墨,因為,袁錯佩劍,著黑衣,緊跟子墨之後,怎麼看都像是子墨的護衛。
子墨眼波一轉,笑吟吟的看著樓上下來的美人,「這位姐姐,我是來找綠歌的,可麻煩告知一聲?」折扇輕開,抵于唇前,墨色的眸子仿若有漩渦般,緊緊吸引人的眼光,讓人移不開自己的眉目,情願隨著那目光深深的陷下去。
「什麼事?」聲音傳來,美人恍然回神看向出聲人。
「青姑娘。」美人微微躬身。
來人長的並不美艷,可是看那美人的行為,想來是麗閣當中極有權利的。那凌厲的眼光想來是這人最為顯眼的特點了。
「姑娘,可否叫麗娘出來,公子此行是為綠歌而來。」此刻子墨的言行與舉止可以說是彬彬有禮與前所未有的雅致。
「何事……?」話音未斷,從樓上匆匆過來一人,「公子!」
這人一身綠色裙衫,清麗之貌,正是綠歌。
「公子有事找我?」綠歌停在子墨面前,氣息微喘,額頭香汗初露。
子墨伸手輕輕拭去綠歌額頭的汗珠,而後目光灼灼的看著綠歌,「你可願意隨我走?」。
綠歌對于突如而來的狀況有些微怔,呆呆的看著子墨,那灼灼的眼光仿佛直看到綠歌的內心深處,帶著期盼,鼓勵,與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過了好一會,仿佛明白過來子墨說的意思,狂喜之色從眼眶中噴涌而出,雙手有些抑制不住的顫抖。
「公子可是要為綠歌贖身?」說的是問句,可是語氣卻無比的肯定。
「正是,」子墨執扇微微一禮,看向出聲人,倚欄而立,風韻猶存,艷麗無雙的美人,子墨嘴角含笑,目光深遠,一動一行從容有禮,子墨垂首喚了一聲,「麗娘。」
麗娘看向這位年輕的公子,容顏清俊,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份風流雅致,目光深遠而又清澈,這樣的人非一般的世家公子。就連他身邊所帶護衛也絕非一般人,內功深厚,目光犀利,是個高手。
「那又為何所求綠歌呢?」,麗娘面上含笑卻不達心底。
子墨看了看綠歌,露出一絲痞痞的笑容,「哦,對了,那天見你便想起來我好像沒有侍女,于是就來了。」子墨的笑容再加上他的動作,以及欠扁的語氣,完全破壞了剛才的形象,流氓之色盡顯。
綠歌避開子墨對其上下模索的手,有些求助似得望向袁錯,希望他可以將他家公子拉開,因為,剛避開子墨的手又來了。
可是袁錯好像並沒有看到般,依然冷冷的什麼表情都沒有,唉!綠歌嘆息一聲。
子墨聞言,收了手,面帶嚴肅,「綠歌,在這里也許並不自由,但是至少也是錦衣玉食,我可以肯定在這里你定是沒有做過粗活,可是如果跟了我,那些粗活一定是免不了的,但是你卻會有絕對的自由,你願意選擇那個?」
綠歌直視子墨的雙眼,「公子,我跟著你。」語氣無比的肯定,沒有絲毫後悔的意思。隨後綠歌轉過身來,看著階後的麗娘,「媽媽,請您成全綠歌。」雙膝微曲,盈盈下拜。
看著跪在樓下,身形堅定的綠歌,麗娘良久後轉過身,「贖了身,便隨他去吧!」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綠歌謝媽媽。」長揖到地,久久都沒有起身。
綠歌,從此之後天高地遠,再不賣笑于人前,縴手彈曲悅于人,你便是你綠歌,你自己的路將由你自己來完成,誰都不能左右你,我便帶你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以前的時候,尤愛名妓綠珠,是以,好以綠為名,綠歌者,著翠綠青衫,通音律,縴巧伶慧。
一曲風塵誤,換得一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