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听見永琪的真切呼喚,愉妃的臉色竟漸漸緩和她嚶嚀一聲轉而緩緩地睜開了雙眸,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轉頭看著憔悴的永琪,聲音微弱緩慢地問道︰「永琪……你說的都是真的?你……你真的願意和欣榮成親?」
永琪哽咽著答應︰「是,額娘兒子答應了,您剛剛醒過來還是多休息吧。」
愉妃欣慰地點點頭後又睡下……
入夜深沉,高空懸掛著一輪明月,是夜靜和只是屋內的人卻傷心長久……
「小燕子,你還好嗎?」紫薇擔心地看著雙臂環抱雙膝坐在軟榻上望著地面發呆的小燕子,爾康負手在外廳內來回踱步,班杰明眼神傷痛地看著小燕子心里難受地緊只是他也無能為力……
婉落一進門就看見這樣的情形,微微掀起裙折走到小燕子身邊,右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小燕子,你別傷心了好不好?這件事情誰也沒有料到會發生……永琪做出那個決定……他也是迫不得已,你不要不言不語可不可以?上次你听到他被指婚就如此難過你這次……你更加嚴重。」
良久,小燕子開口聲音沙啞不已︰「我不怪他。」淡淡地一句話雖然只有短短四個字,卻好像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眼淚卻不爭氣的流出來。
婉落抬起手輕輕抹去小燕子臉上的淚水,卻沒有控制住自己的眼淚,用極其小聲的語氣說︰「小燕子,你還記得我給你的那封信嗎?今晚你仔細想想要不要那麼做,嗯?」
小燕子抬起淚水漣漣地眼楮,躊躇良久,微微地點了點頭。
「我還要回靜雅閣,明兒一早我再來看你。紫薇好好照顧小燕子!」婉落拜別了小燕子和紫薇然後和爾康、班杰明一起離開了漱芳齋。
半道上,班杰明就回了畫館。婉落和爾康走到靜雅閣門旁停住,婉落道︰「爾康,能否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情?」
「明日你能不能出宮一趟去會賓樓把永琪要大婚的消息告訴簫劍,他自會明白該怎麼做。」婉落叮囑。
說完,婉落就要轉身回靜雅閣。
這時,爾康一把拉住婉落的臂彎。他問︰「你到底和小燕子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呢?」
婉落怔了一會兒,深吸口氣,道︰「你能答應我不告訴紫薇和永琪嗎?最起碼在我不允許你可以告訴他們的時候……你能做到嗎?」
靜謐片刻,他道︰「我能做到!」
婉落低頭輕嘆口氣,撥開他的手道︰「我想要小燕子永遠離開這個金色牢籠,以前她有機會離開卻沒有離開,只是因為她不舍永琪,這次……是個好機會!上次隨你們出宮我曾給簫劍一個錦囊,那個錦囊里有一塊我的腰牌還有一張諫言,那紙上寫著我為何要小燕子離開的目的以及只有簫劍才可以知道的內容……我希望她以後可以忘卻這段痛苦做回那個開心的小燕子。」
說完,兩個人陷入沉默,他盯著婉落的眼楮靜靜地,半晌他道︰「那你讓永琪怎麼辦?他和小燕子的感情又該何去何從?」
婉落緩緩地開口︰「……如果他們有緣就一定會重聚,若是無緣只能自嘆他們情深緣淺了。」說完轉身就走,不再理會呆立在門前的爾康。
會賓樓廂房。
「什麼?!永琪竟然同意了和那個欣榮的婚事?」簫劍激動地拍桌而起。
「是,婉落要我特地出宮告訴你,她還說要你按她的錦囊辦事。」爾康確認的說。
「什麼錦囊?」班杰明問。
爾康嘆了一口氣,環顧了屋子里的幾個人道︰「昨夜我送婉落回靜雅閣的時候……她就是這樣告訴我的,這件事情暫時不要告訴永琪和紫薇,本來這件事不該告訴班杰明和我的,她說怕我們以後若看到永琪痛苦的樣子會不忍心的告訴他!只是我覺得若是真的按她的計劃行事還是需要班杰明的幫忙。」繼而轉身對班杰明鄭重叮囑︰「我已經答應了婉落,即使以後看到永琪痛苦的樣子也絕不告訴他,最起碼在婉落不允許的時候。所以,我也要你答應我!」
班杰明忽然覺得事情遠遠超乎他所能承受的範圍,他痛苦地閉上雙眼點頭。
靜謐片刻,柳青說︰「那我們真的要在永琪大婚之日就把小燕子帶出宮嗎?她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