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露跟孫曉林分手了,小露說這樣的愛情太累了。
A省已經進入了春暖花開的季節。大地更換一身新綠,田野,山林,河流,湖畔無不呈現著春的生機。鳥語花香,草長鶯飛。
我站在窗前,看著窗外走不進來的春天。
C縣的春天,格外的美。綠綠的田野,青翠的山林,靜靜流淌的小溪,像銀鏡一樣的水田。我愛著C縣的四季,每個季節所帶來的歡欣都在我血液里翻動。
我跟小露約好一起回C縣,都只為著一個理由,就是走進C縣的春天。
我跟小露坐上大巴,用耳塞塞住耳朵,音樂開到非常大,看著窗外的春天。跟小露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好,兩個人紅紅火火的可以闖蕩天涯,從不畏懼,從不害怕。我跟小露都很「二」,二到現在還喜歡听兒歌,最喜歡的兒歌歌曲是《數鴨子》和《蘭花草》。听著這兩首兒歌,我們都會不自覺的哼起來︰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咕嘎咕嘎真呀真多呀,數不清到底多少鴨;趕鴨老爺爺,胡子白花花,唱呀唱呀唱著家鄉戲,還會說笑話……我跟小露最喜歡的就是這首《數鴨子》,我們兩個會不懼眾人的詫異,而唱了起來。以前在高中的時候,月假回家,我跟小露趕著末班車,車上的人很少。鳥兒已經回巢,牛羊已是進圈,在村口嬉戲的孩童已經被乳母喚回家,我們坐在C縣縣城去我們城鎮的公車上,看著暗下來的天色,感覺特別的孤獨和想家,我跟小露就會唱起《數鴨子》來,我們用手比劃著,愉快的唱著,車上其他的人也會跟著我們歡快的歌聲唱起來,連前面開車的司機在等紅綠燈的時候也會把手放在方向盤上輕輕打著節拍,我們唱得越來越開心,這個小巴,帶著滿車的歡樂奔向C縣的遠方。
到達C縣,我跟小露心照不宣的跑去了一中附近的一家沙縣小吃,以前在一中的時候,我跟小露還有其他同學總是會跑進這家沙縣小吃吃早餐,我感覺那家小店到現在還洋溢著我們那時的歡樂,最簡單的快樂。我跟小露照以前的習慣各點了一個湯粉,味道還是沒變,還是那熟悉的味道。我跟小露吃著碗里的湯粉,互相覷覷,格外的開心,這種感覺藏在我們的心中,不管以後的歲月如何蕩滌,它還是如初見般那樣,美好真誠。
易言把車停在我們面前,起初我們以為是誰如此無禮,竟然開車擋住人的去路。我一看車牌,知道那是易言。我跟小露互相看看,易言拉開車門走了下來。
「以為是自己眼花,或是夢里所見,看到你們兩個出現在我面前,我感到非常的震驚和旁騖。仔細看定之後,果真是你們倆,今天是個非常特別的日子,我格外的開心。」
我跟小露看著他開心的笑了。
小露說︰「今天真是個特別的日子,我跟軼嵐約好回來,因為想念C縣的春天,沒想還能撞到老師了,這個世界說大也不大,你看,今天,我們遇見了你。」
易言看著我們倆,兩頰飛滿笑容。他叉手站在我們面前,不言語,只是微笑。
我記起賓館的那個晚上,他捧上我的臉,深情憂郁,當他轉身離開的那刻,我很想用臉貼著他的背。今天看著從容的易言,不語但是韻味,我很想用臉貼著他的心,不為什麼,就是喜歡他那顆真誠美好的心。
我們只是這樣相對著,微笑不語。很好,今天我們似乎都有著人生若如初見的心情。真想說一句︰「哦,原來你也在這里。」
小露走了過去,伸手抱住了易言。那一舉動,我感動得淚水溢出了眼眶,我何嘗也不是想這樣抱抱他,那種簡單的擁抱。有些感情,簡單不帶**,沒有目的,卻有著穿越千年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