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誰在彼岸等待 親愛的,我多麼幸運,人海之中能夠遇見你。

作者 ︰ 妖姬百合

我參加了一個叫「愛?世界」的社會社團組織,利用課余的空閑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組織發動人听說是個網絡紅人,幫助過很多人,是個活雷鋒。我是一次偶然的機會在網上搜尋到的加入的。那天我跟小露在QQ聊天,我跟小露說︰「我覺得我的生活有了一種失重的感覺,空洞乏味。」小露說︰「妹呀,你是閑得慌了,你那麼有閑去郁悶生活失重,還不如擠出你寶貴的時間,去幫助別人吧,這是多麼偉大的事情呀!學學咱雷鋒叔叔,他老人家的精神可是民族精神的精華,必須得傳承和發揚光大的。這個無比艱巨和光榮的任務需要我輩勤勤懇懇的去承擔與負責啊,姐是忙人,所以嘛,這個無比光榮和偉大的任務就交給你們這些生活閑得發癢的人了。加油!努力!我會見證你偉大光榮的時候的。哈哈……」最後,我加入了「愛?世界」。小露啪啪啪的扔幾句話過來︰「你還真的加入了啊!要學雷鋒?姐向你致敬!我有點事,先閃……「說完,便黑了頭像。小露就是這樣,雷厲風行,來去像一陣風,像風一樣的女子。

禮拜天,我接到社團的安排,去一個敬老院幫助老人收拾房間,打掃衛生,陪著說話之類的。剛開始接到這通知的時候,我有點犯難。因為在家都是爺爺女乃女乃寵著我,都是他們來照顧我,現在要去反過來照顧老人,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好。想到這里,我感到非常慚愧不已。

我穿著社團統一頒發的白色的T恤,上面有很多社團組織的LOGO。在左肩上,有七個紅心串在一起圍城一個心字圖,我很喜歡。穿起來也很舒服,我那天穿的是藍色的牛仔中分褲,跟T恤配合起來,簡直就是一休閑達人。由此,我的心情也非常好,我感覺我的心情長出了一對翅膀,飛向了遠方。

參加這次活動的人可是真不少,分成了好幾部分。一撥去公園維護衛生,一撥去敬老院,一撥去小學參加學校大掃除……別看這個社會人流撞撞,不公平總是存在,但是在默默做著貢獻的人也還是有很多的。雷鋒精神沒有喪失,正在邁著新的步伐走向未來。有陽光的地方一定會有陰暗的角落,堅持大善,包容小錯。

我跟兩個女生分配在同一個小組,去幫助一對耄耋之年的老人收拾房間,打掃衛生。

兩個老人是相依走過五六十載的夫婦。老女乃女乃的眼神有點呆滯了,因為歲月累積而泛黃起皺的雙手,很干淨,指甲修得很整齊,雙手拉著老伴的手坐在養老院前的空地上的一顆大樹下納涼,吸收陽光。空地上的前方是一塊很大的草地,草地上的樹木茂盛繁密,灑下一片濃郁的樹蔭。草地上還開著很多顏色的小花,有黃色,紫色,白色,紅色……蝴蝶和蜜蜂歡快穿行其中,一個黃色小幼狗和一只灰色的貓在花叢中打鬧玩耍,一個大母狗悠閑的趴在一旁,鼻子一動一動的,似乎在嗅著陽光的味道,或是大太陽底下青草的味道。一只很不識趣的蒼蠅飛了過來,嗡嗡的在母狗鼻子旁盤旋,母狗似乎很生氣蒼蠅打擾了它的閑趣,咧開了嘴皮,露出牙齒,隨時準備出擊。兩個老人靜靜的看著,老爺爺臉上露出非常慈祥的笑容,輕輕拍打著老伴的手,猶如一個智者站在高處,俯瞰世間,笑看人生的無常與夢一場。我被這樣的場景感動了,人生何妨不是夢一場,最後都是雲淡風輕,漫隨天外雲卷雲舒。只要認真活過,便不是荒廢了一生。什麼榮辱興衰終不過是走一個過場,我們都不是歸人,只是過客。

我們三人拿起掃帚,水桶,面盆,抹布,開始動工。我用抹布擦著桌子和什物櫃。這些家具都是佷老式的家具,承載了那個年代的歷史和情感。我家爺爺女乃女乃也保留了幾件老式的家具,家里人總是勸說扔了那些老家具,騰出地兒給他們安裝現代化的新家具,爺爺女乃女乃總是不依,一定要保留著,說已經用習慣了。我想不僅是用習慣了的緣故,更多是那些老家具承載了爺爺女乃女乃太多的回憶,太多的往事沉澱。它們不再僅僅是件普通的家具了,在爺爺女乃女乃的眼里已經是往事的見證,它們是記憶的扶手,爺爺女乃女乃模著那些老式家具,就能找到曾經,回憶過去,讓過去的生活,過去的自我和現在的生活,現在的自我不會月兌節,有一種歸屬感。他們的回憶需要有種盈實感,而過去一直陪著走來的身邊的事物是最好的載體。

在櫃子上面有個相框,也是那種老式的相框。一個四四方方的木櫃,夾住一面隔面的玻璃,里面放滿了很多的相片。有很多的小相片,那種五六十年代照結婚證的小相片,四邊是波浪的邊花。雖然歲月改變了老爺爺老女乃女乃的神態體貌,但是總的輪廓還是沒有變。我一眼就認了出來,有好幾張老爺爺老女乃女乃一起拍的夫妻照。年輕時候的老爺爺端坐著,頭微微的偏向年輕時候的老女乃女乃,年輕時候的老女乃女乃把頭微微的偏向年輕時候的老爺爺的肩膀,笑著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照片已經泛黃。還有老爺爺老女乃**女孫兒的照片,有一張很大的彩色現代照片的全家福,兩老人胸前戴著兩朵紅色的花,端坐在最中間,身旁子女孫兒濟濟一堂,很是和諧幸福。我仔細擦拭著相框,覺得老爺爺老女乃女乃真是幸福,兩人相互扶持著一起慢慢變老,這是多麼浪漫的事情。

「孩紙們,辛苦你們了。年紀輕輕的不去忙活自己的事情,跑來幫著我們這幫老頭子老太婆的來忙活,真是難能可貴啊。」老爺爺扶著老女乃女乃慢慢走進房間來。

「爺爺,這是我們應該的。我們覺得特別有意義,這樣的生活才充實。」站在我旁邊忙活的一女孩回答老人。

老人看著我拿著抹布在擦拭相框,便笑盈盈的向我走來,拿起相框對著我們說︰「孩子們都很忙,孫子們也都大了,我們老了,不能幫著帶孫子孫女了,也不想拖累孩子們,于是搬來敬老院,哎呦,孩子們死活不肯啦,說一定要親力親為的照顧我們。可是他們哪知道我們這樣拖著他們,我們過得不踏實啊。這不搬來敬老院,生活多美好,有一大幫老年朋友在一起,有共同的話題,可以唱唱小曲,拉拉二胡,一起活動活動,多好的生活呀,我們也過得踏實開心,孩子們隔三差五的帶著孫子孫女來看望我們,我們對這樣的生活感到非常的滿足。」可憐天下父母心,父母無私的為子女奉獻了自己的一生。

老爺爺是個非常明朗健談之人,把我們說得哈哈大笑。我們一邊年忙活著一邊高興的問他這問他那的,一點都不覺得勞累,只覺得越干越有勁,心情非常愉快,像只快樂的小鳥忙這忙那,十分輕松愉快。

我提著水桶去走廊的那一端去打水。

「軼嵐,你怎麼在這?」

我轉過身去,是程啟帆。「嗯,程啟帆?你怎麼在這?」

他跑過來,滿臉的喜悅。「我參加了愛?世界」的社會社團,過來幫著老人做家務的。」

「噢,好巧哦,我也是耶。」

程啟帆抑制不住滿心的喜悅,抓住我的雙手搖晃了一下。

「你弄疼我了。」

「哦,不好意思,我太高興了,竟然這樣都能撞見你。」

我靦腆的對他笑了一下。

程啟帆幫我把水桶提回屋去,過了一會兒,他跑了回來。我問他︰「你們那組忙完了嗎?怎麼跑這邊來了。」

「嗯,忙完了。我們做事是很有效率的哦,我現在是過了支援你們的啦。」說罷忙開了來。

程啟帆掌控了說話的主動權,一邊忙活著,一邊逗得老爺爺大笑,安靜坐在老爺爺旁邊的老女乃女乃,看著老爺爺笑得開心,,也跟著笑了起來。老女乃女乃僅僅是因為看到老爺爺開心的在笑,她也跟著笑,老女乃女乃其實已經得了老年痴呆癥。看到這一幕,他們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而我卻感動得想哭了,程啟帆看著我,我感覺轉身去擦拭家具。

那兩個女生和程啟帆聊得很歡,剛剛忙得臉上露出點倦容的女生,現在臉上絲毫沒有了半點倦怠之意。「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這話還是蠻有道理的哦,何況還是對著這麼一大帥哥類,呵呵……

「忙完,一起去吃飯。」程啟帆看著我說

「吶吶吶……你也太小心眼了吧你,只叫你老相識去吃飯,都不叫我們,好歹也是相識一場,還聊得那麼開心類。」

「哈哈……不好意思,是我的錯,沒有考慮周全就說出這話來,該罰該罰,今天兩位想去哪里程某就陪著去哪里,只管吃飽喝足玩夠的好。」

「真的呀!還當真了哦,那謝謝了,但是,我們還是不要去做電燈泡了哦。」說完她們嘻嘻笑了起來。

我正因為她們口中所說的「老相識」而覺得渾身不帶勁,現在又給整出個「電燈泡」來,我立在那里無語。

程啟帆看了下我,對著她們說︰「呵呵……誤會了誤會了,你們只管去的好,等下我這位朋友會因你們這麼一說,她倒也不會去了。一起去吧,吃個飯聚聚很不錯的嘛。」

「你們去吧,遇到這麼個高富帥,不好好宰他一頓,那太可惜了。我就不去了,我等下多陪老人聊聊天就回學校去了。」

程啟帆在一旁,紅了臉,沒有說話。我想也許我哪句話說得不好,觸到他的哪條敏感神經了。但也沒有多想,只是對他微笑了一下。

「要不,這樣吧。我們看爺爺女乃女乃喜歡吃什麼,我們打包進來陪著爺爺女乃女乃一起吃怎樣。」里面的一個女生說道。

這時,程啟帆醒了過來,立即說道︰「這不妨是個好主意,這樣吧,我估略算一下,這個敬老院有五六十個老人,把所有老人和這次活動的人組織起來一起吃頓飯,分成六桌,每桌十五人,今天我請客。不請客怎麼對得起軼嵐給我送的「高富帥」這個稱號,再說我們就當替老人的子女陪著老人吃頓飯。」

我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程啟帆,我叫他「高富帥」本是無心之語。

他拿起電話,跑了出去。

已經忙活了起來,程啟帆跟幾個男生在敬老院前的空地上搭桌子,擺凳子,我看到有小車送來很多飲料,跟用餐的一些用具用品。我站在窗邊看著他們忙活著。程啟帆忙得最歡了,我想想,其實他也蠻可愛的。一商務車帶來了很多人幫著忙活布置,他們把打包好的菜肴全部移到碟碗之中去,全部是先很熟炖的很爛的食物,當然也有照顧我們年輕人的好吃的菜色。程啟帆可真是細心,照顧周全。忙活了一番,幫忙布置的人退去,本來簡易的飯桌凳子搭配,被布置得很精致,這哪像個平常的飯局,這可是一個精美的宴會。程啟帆稱其為︰「最美黃昏宴,最美不過夕陽紅。」

老人被分為四桌,我們社團組員分為兩桌。男生起開啤酒,女生打開飲料,端起盛滿啤酒喝飲料的杯子跑向那些老人,嘴里說著祝詞︰「祝各位爺爺女乃女乃身體健康,笑口常開,壽比南山。」老人們樂呵呵的答應著。那種幸福的笑容我看了非常感動,老人更需要陪伴,不要讓他們感覺孤獨,讓他們笑口常開。我曾看到過一個老人靜靜的坐在牆角冥思,沒有人陪伴,臉上絲毫沒有半點笑容的痕跡。每每看到這樣的老人我就感覺喉嚨發緊,特別的難過,要一個老人獨自面對孤獨和早已變化了的世界,那是何等的殘忍。

席間,歡快不已。

夏天的傍晚很漫長,黃昏姍姍而來,我看著昏黃的落日余暉,瞥向天際,夕陽山外山,最美不過夕陽紅。

程啟帆說送我回學校,我沒有拒絕,我想他今天表現得那麼出色,我不該去拒絕人家的好意了。畢竟今天忙活了一整天,也確實累乏了,擠公交還得半個小時的車程。接我們的是程啟帆家的司機,開著車在敬老院前面的那個出口等著我們。

程啟帆很紳士的為我打開車門,等他坐進來,我就開玩笑跟他說︰「不愧是高富帥哦,有專門的司機伺候,還是開著奔馳。」

程啟帆很認真的看著我︰「軼嵐,你是不是很介意我是什麼「高富帥」,我覺得你對我有種偏見,恰巧就是你所認為我是什麼「高富帥」。我其實是一個很低調內斂的人,絕對沒有你們口中所說的「高富帥」的炫富或是出格的行為,我跟平常家子弟一樣,上課下課,擠公交,吃邊攤,混網吧等。」

「呵呵,沒有沒有了,我只是開玩笑的,屬于無心之說,我對你一額沒有偏見。」

「真的嗎?」程啟帆注視著我。

「真的!」

「我挺擔心你對我有偏見,什麼高富帥的偏見,我欲哭無門了我。」

他轉過身來對著我,我看向車窗外。

「黃昏可真美!」我說。

「愛在日落黃昏時」他說。

我沒有扭頭去看他,也沒有說話。

「軼嵐,把你得電話給我。」

「額。」我把手機掏出來給他。

「我把我的手機號碼存進去,有事CALL我,我的手機二十四小時為你開機。」

我躺在床上,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覺得腦袋有點發暈,搞不明白是什麼狀況,流倩買了一大堆水果,小胖和小芳,流倩圍在一起吃水果,小胖叫我下去吃葡萄。

我穿起拖鞋正要走去,收到信息。

「親愛的,我多麼幸運,人海之中能夠遇見你。」程啟帆發來的。

我把手機放在枕頭底下,去品嘗葡萄去了,今天的葡萄一點都不酸,我感覺不到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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