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拿著刀,眼眸充滿殺氣,整個人就好像是離了弦的箭一般,朝逍宇翰沖了過去。
他猛地一驚,以為他要殺他,慌忙躲開,四周的黑衣人為了保護他,擋在他的前面,拼命揮舞著刀子,正準備對絕情亂砍一氣。
突然他施展輕功,一躍而起,帶著裴若詩消失在濃重的夜幕中。
逍宇翰猛地回過神,表情顯得有點氣急敗壞,掃到仍然站在樹下的倩然,眸光一閃,心緒平和了許多,勾起唇角,對著她爽朗的一笑︰「呵呵,不用追了,本宮相信他還會回來。」因為,他心愛的女人現在在他手里。
寒風吹得樹枝嘩嘩作響,天色變得更加黑暗。
逍宇翰慢慢走到倩然身邊,放肆的抬起她的下巴,邪魅地笑道︰「你說,他會不會為了你,來送死?」
倩然別過頭去,又被他扳了回來,她撇著唇,冷冷道︰「你不會得逞的,他不會再回來了。」
話音剛落,逍宇翰微微一怔,然後勾唇一笑,立刻放了手,充滿柔情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本宮依稀記得,你是匹難馴服的野馬,呵呵,本宮就是喜歡和野馬玩游戲。我們來日方長,本宮一定會讓你把身心都交付出來,你一定會是本宮的,也只能是本宮的。」說完之後,他看都不看她一眼,揮了揮手,呵道︰「把她給本宮帶走。」
多麼像他的口氣,十足的霸道。倩然有那麼一刻的失神,是他不願意離開她,還是她不願意放手,早就已經模糊了。
漫漫長夜涼如水,逸王府一片冷寂。
聆韻閣里燭光搖曳,狹長的身影投在地上。他吃了七顆金丹,才死而復生。
听閑鶴道長說,是奪命教的人將他送到了仙人谷救治,只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奪命教的人要救他?朝廷一直把奪命教的人視為死敵,而他又是皇子,手握兵權,他們應該把他殺之而後快才對啊?
還有然兒,會不會在他們手上?只要一想到她,他就很心痛。
失神片刻,他焦躁的起身,在屋子里來回踱著步,目光落到窗台下的那架檀琴上。檀琴似乎在那里放了很久了,琴弦在柔和的火光之下發出特有的光芒。
他依稀可以想到倩然撫琴時候的模樣—紅唇微啟,玉指撫琴,靈躍跳動。
心中一怔,走到琴架前,伸出修長的手指,用力撥動。
「錚!」的一聲,琴弦斷了,莫非然兒她……他不敢想下去,只是盼望著能快點見到她。
容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站在他的身後,默不作聲,目光顯得焦慮而又復雜,自從王爺痊愈回到王府就成了這樣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
逍逸塵似乎覺察到了什麼,雖然修長的手指離開了琴弦,但仍舊低頭望著琴,淡淡道︰「你有王妃的消息了嗎?」
容真連忙恭敬答道︰「今天夜里,太子親自到了雪山腳下,屬下剛好和他們踫上。」
逍逸塵微微皺眉,雪山之下又多了一批人馬,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他不解的是,皇弟為什麼會帶著人馬去雪山?
「王爺……」見他抿嘴不語,容真試探性的叫了一聲,逍逸塵這才回過神,稍稍怔了怔,大聲問道︰「他去雪山腳下,和王妃有什麼聯系?」
容真負手立在一旁,沉聲道︰「屬下偷偷跟隨太子一行人,意外發現了一個十分隱秘的小院子。」
逍逸塵的眸光閃了閃︰「院子里住著什麼人?可是王妃?」
容真繼續道︰「屬下不想被太子發現,離得稍微有些遠,具體里面住了什麼人,還不得而知,但是,屬下親眼看到太子帶人進去不久,里面就傳出打斗的聲音,之後,從那個院子里沖出兩個人影,看身形,好像是一男一女。」
>逍逸塵的臉色平靜無波,冷冷道︰「你可見到王妃出來了嗎?」
容真頓了頓,嘆了口氣,繼續稟告道︰「屬下看見太子的人將王妃押上馬車,然後回到了太子府。」
逍逸塵怔了怔,沒有說話,緊緊握住了拳,沉吟了片刻,低啞的嗓子道︰「這麼說來,王妃現在是在太子府了?」
容真把頭低得低低的,過了半響才開口道︰「是的,王妃現在應該是在太子府不錯。只不過,太子府守衛森嚴,王爺若是想救出王妃,還得從長計議。」
逍逸塵轉過身子,踱了幾步,然後突然停下,又回到琴旁邊,劍眉緊緊皺在一起。皇弟他明明知道倩然是他的王妃,竟然還要據為己有?!
「啪!」的一聲,大手用力的敲擊在琴的上面,琴一下子裂成兩半。
他的胸口起伏,像是極力在壓抑什麼。
良久之後,他平和心緒,低啞著嗓音道︰「多派一些人,喬裝成送菜的也好,收購雜物的也罷,務必進入太子府,打探王妃的消息。」
容真愣了愣,忙提醒道︰「是,屬下知道。」
逍逸塵微微失神,過了片刻又道︰「我要隨時知道王妃的消息,此事,不得有誤。」
「是,王爺!」容真應道,然後就退了下去。
逍逸塵靜靜地站在原地,緊緊握住了拳頭,望著斷裂的琴,嘆了口氣,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眼眸中飽含寒冷和孤寂。
太子府的院落里燈火搖曳,舉著火把的士兵把院子里面圍得水泄不通,一個個面容冷峻嚴肅,像是要執行什麼任務似的。
逍宇翰眼中沒有一絲溫度,優雅的坐在中間,手中的夜光杯在火光中發出獨特的色澤。
倩然被綁在院子中央的樹上,嘴被堵上,冷冷地注視著品嘗美酒的逍宇翰。
逍宇翰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嘴角向上勾起一個迷人的弧度,高高舉起酒杯,將酒水倒入口中,邪笑道︰「你不要絕望得太早,他會來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