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介所里的故事 第七章 渴望做母親的“瘋女人”

作者 ︰ 甜滋1號

對于女人來說,做母親是每個女人的權利,也是女人的驕傲,可是,當一個女人在婚姻上不順利,而且一晃就快要奔四十的時候,那種做母親的**就越加強烈,甚至是渴望,有人說她魔怔了!

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名叫夏瑩。那是一天早上,我們辦公室里來了一位女士,一聲不吭,在辦公室里轉來轉去,把牆上貼的制度和宣傳畫一張一張的仔細的看,我問她話,她看看我也不作回答,好像是在提防我的熱情,帶理不搭,見她這樣,我也不解,心里想是不是來搗亂的,想到這,我的熱情變成了嚴肅,「喂,我說你是干什麼的呢?」我沉下臉來。

「到這里來不是征婚,就是交友,難道還有其它事嗎?」她還顯得有些不耐煩呢,說話帶著刺。

真是莫名其妙,一大早,就來了這麼一個顧客,可是,不管什麼樣的顧客,我們都得接待啊,「請問你是征婚還是交友?」我說話的語氣好像也有點生硬。

她見我這態度,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這時候她在我面前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看著她那盛氣凌人的樣子,我不好多說話,就想先讓她填一張表格了解一下情況再說,于是我就隨手遞給她一張表格,說︰「你先填一下你的資料吧。」

她接過了表格,一邊填一邊嘴里還說個不停。她說︰「昨天我去的那個婚介,老師素質太差……」說著話,頭直搖。

我說︰「怎麼回事?」

她接著說︰「我在她們婚介里,先跟第一個老師說了一遍自己的經歷,然後我沒有交費就出來了,剛要走,別一位老師可能看出我要走的樣子,就上來攔著我說︰‘你是什麼情況?’接著我又轉過來跟她說了我的經歷,最後我說,我今天是來了解一下的,回去考慮考慮再說,說著我就站起來想走,這時候又來了一位老師,說︰‘你怎麼了?是什麼情況?’我听她這麼一問,我一下子就火了,我說︰‘我的情況已經說了三遍了,難道還要再跟你說一遍嗎?’我很生氣,就走出來了,可是還沒有等到我走出來,里面的老師說了,你應該交一點費用的,你浪費的表格都是要錢買的,我說︰‘這一張表值多少錢?我給你!’我真是氣死了。」

我在一邊默默地看著她,只是听她一個人在那叭達叭達地說呢。

「難怪呢,那你今天就把這氣帶到這里來了!」我不經不慢地對她說。

剛填了一點點,她又說︰「對不起,我要上班了,快來不及了,明天再來。如果你也認為這張表格要錢,我也會給你錢的。」說著話像箭打的一樣跑了。

我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再說,她說話像放鞭炮一樣,別人根本插不上嘴。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我在想︰這個人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

過了大概三天,她又來了,這次好像比上次要隨和一點。

因為我們算是認識一回了,所以,她一進門我就指著凳子對她說︰「你好,請坐!今天有空了?」

她說︰〞那天真的不好意思,我是真的上班要遲到了。」

我說「沒有關系,今天如果你時間充足的話,把資料填詳細一點。」

于是,她一邊填,一邊還是嘴不閑著,看樣子她是個愛說話的人,從她說話的內容來看,自以為什麼都懂,什麼都能看得穿,把別人都能看得透透的。

我看著她好長時間,听她一直地說,我也一直沒有打斷她,直到她停了下來稍息片刻的時候,我才笑著問她︰「好了嗎?你可講好了?」

這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什麼樣子。

然後我看了她的資料,之後從我們的資料庫里按照她的要求給她找合適的人選。于是,我一個一個給她介紹她選中的男士。每介紹完一個人,結尾的時候她都會問同一句話︰「這個人要不要孩子?」

我看著她有點莫名其妙︰「如果兩個人在一起沒有感情,要孩子做什麼?家庭不和,對孩子也沒有好處啊,你不認為這樣對孩子不公平嗎?婚姻是以兩個人的感情為基礎的,孩子不是婚姻的條件,難道不是嗎?」

「姐姐,這麼跟你說吧,我結婚的目的就是為了生一個孩子,我從不指望天下有什麼好男人,如果結過婚有了孩子以後,兩個人能過就過,不能過就散伙,我寧願一個人把孩子帶大。」她顯得有點急焦燥不安。

听她說了這一席話,我目瞪口呆,無語。

我看著她的資料,「才32歲呢,急什麼?生孩子急什麼?日子長著呢!」

真的有點不解。

這時候她對著我的耳朵小聲說︰「姐姐,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是性冷淡,現在不要,我怕將來更要不了了。」

呵呵,听了她的話,我只能笑笑,此時,覺得說什麼都不太合適。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我會給你留意的。」我想,她再留下來,只會耽誤我時間,干脆讓她先走,讓我好好考慮一下吧。

怎麼辦呢?她的事讓我頭痛,她說話刻簿,跟男人交往,把男人看的透透的,好像男人在她面前都是一絲不掛,赤祼祼的,我無法想像誰個男人能接愛她這麼直接的女人。

我在資料庫里找了很長時間,終于找到一個人,感覺跟他還是比較合適的。此人︰姓名,余三,38歲,大型國企上班,身高175cm,體重65公斤,標準身材,有房,本市人,喪偶,有一兒子跟女乃女乃在一起,自己經常在外地出差。跟夏瑩差不多吧。至少符合人們通常的婚姻觀念。于是我就聯系他︰「喂,是余三嗎?」

「是的,請問你是哪一位?」

「我是婚介所的丫丫老師啊。」

「哦,你好你好啊」他很客氣地寒喧到。

「是這樣的,我們這今天來了一位女士,我覺得挺合適你的,外表和家庭條件都比較合適,主要是女方沒有孩子,我知道這一點是你最關注的,呵呵。」

「是嗎?那太謝謝你了。」

「你不用客氣的,希望你們見了面以後能交往下去。」

「好的,謝謝!」

于是我把夏瑩的情況跟他說了一下,「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把你的電話給她如何?」

余三說︰「沒問題啊。」

真是讓我意外,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快。「我把夏瑩的電話給你吧,你自己約她,就說是我介紹的,她就知道了。」

「好的,不過我這邊還要等幾天,我現在還在外地出差,等回到家,我一定第一時間聯系她,謝謝老師的關心!」別看他文化不高,可他說話還是有水平的。

聯系好之後,我把聯系的結果跟夏瑩又說了一下,可夏瑩就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從我這里把余三的號碼直接拿去了。

我特別囑咐夏瑩︰「你有他的號碼,但是你不要給他打電話,他說了,他回到家一定聯系你。」

其實她根本听不進去我的話,別看她嘴答應的好好的,她拿到了號碼就像拿到了幸福似的,急不可耐地自己主動打過去了。余三接了她的電話,第一反應就是有點反感,這女人如此著急,顯得有點不正常,至于她能說出什麼話,余三不說,我也能想像得出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中午,夏瑩就來了,說︰「姐姐,那人不行,你再幫我重新找吧。」

「為什麼不行?他說過兩天才回來見面呢,還沒有回來你怎麼知道他不行?」

「我給他打過電話了,他說要孩子可以,但是要看情況再說,我不想冒這個險,萬一相處不行,分手了,就浪費時間了。」

听這話我差點暈過去。無語了。

周末余三回來,到我們辦公室來了,他平時工作忙,很少來的。

「老師,那個夏瑩,真的是瘋子,一開口就問我可要孩子,我都暈了。當時我就說,要孩子是要看具體情況的,總不能現在就要孩子吧。她听我說到這,我的話還沒完她就掛了。」余三說這情況,我相信,夏瑩能干得出來這事的。

余三又補充道︰「老師,勞你煩神,這事真的不能怪我的。她張口就問我要不要孩子,我也沒來得及準備,只能實話實說了,孩子是結婚以後的事,對象還沒談呢,就提出要孩子,哎……」余三頭直搖,一臉無奈的表情。

辦公室里沒有一個人說話,我們都只能笑了笑。

夏瑩,有過一次短暫的婚姻,她與她的前夫,共同創業,吃盡了苦,受盡了罪,但是,創業階段,兩人心齊,共同承擔,雖苦,因為她們相愛,也算是幸福,後來攢夠了錢,買了一套房,就辦了結婚手續。結過婚以後,她們倆又不滿足眼前的生活,去南方繼續做生意去了,兩個人在外地打拼,事業也越做越大,也漸漸有了一些錢,由于夏瑩在夫妻生活上是性冷淡,夫妻生活不和諧,又因夏瑩說話刻簿,沒有女人味,漸漸地,她丈夫出軌了,就這樣兩人一氣之下離了,雙方都覺得自己還年輕,離了再找一個也不遲,不久,她丈夫就又找一女人結婚了,這時候夏瑩才回到了家鄉。在家鄉經歷了艱難的相親之路。

夏瑩這工作也越來越不忙了,時隔不到三天,又來了,不斷的催我幫她找,天啊,我見了她頭痛。「真的,近期沒有合適你的人選。」我只能實話實說,「要不你到總部去找找?」

「可別提你們的總部了,那個胡老師純屬混蛋之類的。」

「怎麼?你有領教過?」

「是的哦,上次給我找的什麼人哦,那人至少有50歲,說他如何如何有錢,說他就是想找個像我這樣年輕的,說的真好,我就跟他見面了,哎喲,見了面一看,嚇死人哦,又胖又矮,像個肉球,長相難看就算了,還有更可笑的是,一見面就伸手來摟我的脖子,這還不認識呢,就做這樣輕浮的動作,真是受不了,呵呵,純粹是想佔人便宜的貨色,真不是什麼好玩藝!」她連說帶罵,搞了半天,可是,就在她跟我們聊這些的時候,她一邊說一邊很隨意地翻看我們的會員資料,她故意引開我們的注意力,乘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記下了一個人的號碼。于是他自己就去偷偷地會見了這個人。

第二天下午,她一到這里就跟我說︰「姐姐,你們的那個資料是假的,那人是流氓。」

不會吧,我被她說的模不著頭腦。

接著她跟我講了她昨晚的驚險過程。

「我按照這個號碼打過去的。」她把昨天打的號碼給我看了看。

「你從哪找的號碼?」

「就是這個人的。」她把資料給我看了。我不看還好,一看嚇了一跳。「這個人沒有來過的,他只是在電話中咨詢的,資料是我記下來的,因為沒有核實他的資料,所以,一直沒給你介紹的。」

「資料上面說他是省公安局的某處長,這是他自己說的,他不肯來,我也不能確定他資料的真實性,所以這個人的資料從來沒用過的,你就看重了他是處長了?哈哈。」我還開她玩笑呢。

她說︰「你還笑呢,我昨晚差點就回不來了!」

「這麼嚴重嗎?就算不是處長,也不會是殺人犯吧?」

在我這樣追問的情況下,她說了一段相親的驚險過程。

昨晚,6點鐘以後,我想這時候大家都下班了,也都吃過晚飯了,我只是想先見一下面,如果打早了,他還以為我想讓他請我吃飯呢,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就給他打過去了。

「請問你是衛先生嗎?」

「是啊,你是哪位?你怎麼知道我的號碼的?」

「我是從婚介知道你的號碼的,我也是征婚的,我們可否先見個面?」

「行啊,不過我還在吃飯呢,要不你來吧,我在AA飯店。」

「AA飯店在哪?」

「你不是本地人嗎?AA飯店在哪都不知道?」

「你說在哪我去找你。」

「在步行街BB酒店後面。」

「BB酒店我知道,那行吧,我去找你。」

于是我放下電話,還打扮了一下,然後打的到了BB酒店。

「你好,我到了!」

「你怎麼這麼慢啊,我們都吃過了,現在BB酒店對面的CC賓館里打牌呢。你在BB酒店門口嗎?」

「是的。」

「你抬頭往對面看就能看到了。」

我抬頭是看到了,「看到了,現在怎麼走?」

「我在303房間,你上來吧。」

本來這時候我已失去興趣了,但是又一想,都已經折騰到這里了,不上去看個究竟怎能甘心?于是我硬著頭皮上去了,進了他的房間。房間是一個小的標準間,有衛生間,一張床。房間的燈光很暗。

我一進去,他臉上沒有表情,裝酷呢,就說了一句話︰「來了!坐!」便隨手把門關上了。

他裝著一幅嚴肅認真的架式,還想裝的更風度一點。我順著他指的地方坐下來,他也順勢坐在我旁邊,這時候,他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地就伸出了胳膊,想把我攬入懷中,我嚇壞了,房里就兩個人,硬跑肯定跑不掉的,我很別扭地往旁邊移了移說︰「你這沒有水嗎?我好渴的。」

「有的,我來倒一點給你。」

看著他去衛生間倒水,我伸手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跑了,一口氣跑下來,跑到馬路上,這才松了口氣。

夏瑩一口氣敘說了事情的整個過程。

「還好,你還算是走運的,他沒有成功。」我听了之後很是後怕。

像她這樣相親的態度,實在是令人為難,後來跟其他的男會員說到她,大家都不願跟她見面,更別說相處了。

在後

來的交往中,一次比一次熟了,但是,最終還是無果。她很無奈,我也很無奈。最後我給她總結了一下她的原因,我說︰「對于你來說,想要孩子,這沒有錯,這是你結婚的目標,同時也說明了你至少是良家婦女,但是,這不代表你這樣的良家婦女就能找到好的歸宿,婚姻是兩個人的生活,孩子是兩個人愛情的結晶,沒有婚姻,哪來的孩子?你說你生了孩子以後,過不到一起再離婚,孩子由你一人承擔,你願意這樣做,別人不願意啊,你可懂啊?另外,如果你將來遇到一個可以在一起生活的人,不要把對方看得太明白,給別人留一點私人空間,知道不?……」

她听了我的話以後,好像平靜了許多,但是,性格已經養成了,很難一時改變的,我真心的為她擔擾。

時間過去很久了,不久前,我打電話給她了解她的情況,她說她依然是「光棍一條!」

真是驗證了一句話,「人間百態!」有的人離婚了,夫妻雙方都不要孩子,有的人離婚了,為爭奪孩子的監護權上法院,而夏瑩呢,就是想要一個孩子的願望也難以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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