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已謝,南轅北轍 [第一章]不登高,企知高處不勝寒「第二節」在同一片黑夜中

作者 ︰ 13十四

我根本沒想過簡姍姍竟然會選擇讓我來替她上台表演。第一次面對這麼多人,我跳得很投入也十分緊張,最後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怎樣走下舞台。仿佛中,只看見前面一片荒蕪的黑色,而掌聲如潮水般洶涌澎湃,那聲音漸漸響得我的腦袋一陣陣疼。

返回休息室,林少早已經不知去向,他一向有名的「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十分習慣。有化妝助手主動過來幫我卸妝,我的心髒卻還因為剛才的舞蹈而起伏不平,到底是道行太淺,不夠淡定。待氣息漸漸平定,我重新看清鏡中的自己,臉上已經退掉五顏六色,潔白的肌膚重新找到了清爽自在的舒適感。

我給了自己一個舒心的笑容,起身去更衣室換回衣服,剛出門口,就遠遠看到走廊上迎面而來的幾個記者正在東張西望。

「簡小姐,你請往這邊。」替我卸妝的助理話音剛落,便有耳尖的記者大喊起來,「看,簡媴在那邊!」

就在我目瞪口呆時,記者們已奔過來伸出話筒和各種錄音筆到我眼前,七嘴八舌丟問題要求我回答,「請問簡小姐是哪間舞蹈學校畢業的?」「簡小姐是否要正式宣布進軍娛樂圈呢?今天晚上的表演是您的處@女秀嗎?」「請問簡小姐,您的舞蹈是由簡姍姍親自教授的嗎?」……?

記者們的問題問得我啞口無言,我不知道如何作答,直覺告訴我,這種情況,在通常電視劇都是沿用了「三十六計」中的「上計」——走!

我裝聾作啞一面保持住優雅的微笑,身邊那位不知名的助理小姐顯然對這種情況已身經百戰,見怪不見,她很機警地幫我把記者攔開一步,我找到機會往後跑,後排走廊有許多是給群體隊伍的演員們安排的更衣室,如無意外,我可以趁著人多的時候跟著隊伍混出去。

但凡是人多出入的地方,房間門總是不會關住。所以,當看到那個房門大開的房間,並沒有多想就大步沖了進去。

可是,我沒有看到女孩們擠在一塊你追我趕玩鬧的場面,房間里冷冷清清得很,只有一個頭發微微染黃的大男生,坐在正對窗口的沙發上,他背對著門,看不到臉孔。

我舒了口氣,先把門關住,接著不急不緩地解釋,「很抱歉闖進來,那邊門口有記者,所以我進來避一避,不會讓你為難的,我一會兒就走了。」

男生轉過頭看了我一眼,顯示對我這個闖入者有些疑問,「你也是晚會的演員?」

他看了我一眼,視線又調回在窗外的風景里。我應了聲,嗯,逐光明正大地從後面打量他,他的側臉看起來很是眼熟,我背抵在門上思考,一時卻記不起在哪見過他,百般無聊放棄這個念頭,目光卻被窗外的風景吸引過去。

這里的景色真美,我的腳不知不覺移動到窗口,一張嘴就感嘆道。曾幾何時我最喜歡在C大的樓頂看夜景,看點點燈火點點星光,在同一片黑色中織造各自的美麗。

「嗯?很美?」一道冷烈的目光隨著一句反問從側面射過來,我意識已大膽闖入別人的風景里,只能為自己的唐突拿出嘻皮笑臉和厚顏無恥來補救,逐回身道歉賠禮,「對不起哈,美景當前,情不自禁,sorry。」

不過對方好像並不想與我計較,他瀟灑的起身到我身邊,D&G的白色毛衣在他身上顯得隨性又休閑,讓人不禁覺得距離拉近了幾分。他淡淡地開口,「美景當前又如何,不過是高處不勝寒。」

他說得有些傷懷的味道,我側過臉,正好看清此青年的臉孔,無意間對之多了幾分仰慕。現如今知道「高處不勝寒」的明星,已經少之又少啊。

到此時,他也沒有趕走我的意思,我自知剛才有點小人之心,于是大方地發表自己的觀點,不登高,你企知高處有許美景呢?要知道,有時候魚和熊掌不能兼得,人總要付出一些代價,才會得到收獲。

我想盡量把安慰人的話說得順理成章,不著痕跡些。

哦?他僥有興趣地看向我。也許是我說得過于浮夸,他竟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簡媴。我坦然地報上名字。

原來你就是那個替簡姍姍登場的女孩,他眼中突然多了幾分驚訝來。

我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出名。

他見我受寵若驚,突然調侃道,「怎麼樣,站在高處的感覺可還好?」語氣中十足十的嘲諷味。

「能看見這一眼美景,已然是一種享受。」我立即意識到,此地不宜久留了,正想趕緊離去,卻沒有什麼好方法。想來想去,只能借手機希望能搬到救兵了。

猶豫一陣,才開口,「那個,能否借你的手機一用?」

他正低著頭專注地看我,眼楮活像要把我這個人先透視一遍進而再拆散了分塊掃描一般,看得我毛骨悚然。氣氛僵持許久後,他跺回去拿起沙發上的手機,痞痞的遞到我面前說,「想搬救兵?借你打也行,不過得把你的號碼留下。」

我被他的話噎了個徹底,不知應該作何種表情,這個陌生人該不會是腦袋有毛病的人吧,借個電話也要談條件,一點也不像是善男信女啊,這麼喜歡談條件不知道是不是位生意人呢?

不過還好,本小姐應付這類喜歡泡妞的人物自認還是綽綽有余的,因為,我很樂意為他編一個假手機號碼。

我點了點頭,接過手機,剛按下第一個號碼,門就被推開了,一個西裝革領的大叔信首闊步走進來,看見我時略帶疑問,但他卻目不轉楮地說,南峰,保姆車已經到樓下,我們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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