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小孩子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這畜生也是因為這段時間精神太過緊張,所以才會胡亂說話。」不等老人發火,顧亦懋急忙趕在之前為自己的兒子辯解起來。剛才他一開口就沒有好語氣,就是想顧杰宇看他眼色不要說錯話,哪想到怕什麼就來什麼,眼前他只能盡力補救了。
「誰說我在亂說話?哈哈!你們不是個個都因為我不能覺醒煌能所以瞧不起我嗎?就算是煌使又怎樣?還不是輕易就被我干掉了!」顧杰宇絲毫不顧自己父親的苦心,繼續歇斯底里的狂笑著。
因為幾個豬朋狗友的連續死亡,顧杰宇的精神早已因為恐懼自己的下場也會一樣而變得如繃直的弓弦般,在親手殺掉恐懼的根源,又知道這個根源原來還是自己一直又嫉妒又憎恨的煌使後,他終於控制不住說出長久埋藏在心底不敢說的話。
「畜生,你還不給我閉嘴!」顧亦懋又急又怒,他能獲得今時今日的身分地位,家族的強力支持起著最大的作用,如果得罪了身為家族長老的老人,後果是他難以為承受的。如果顧杰宇不是他唯一的兒子,他說不定還真會忍不住將顧杰宇手上的槍奪過來,將其一槍斃了。
「我要說,我有什麼不敢說?煌使在我眼中就是垃圾啊!」顧杰宇絲毫不畏懼老人越變越難看的臉色,還是如癲如狂的發泄著,同時手槍也再次指向舒逸風,就像一槍射死他還不滿意,還要繼續糟蹋他的「屍體」,以滿足自己扭曲的心理。
只是,就在顧杰宇將要扣動板機的時候,異變突起,他握槍的右手不知被什麼齊腕切斷,從切口處噴灑出漫天的鮮血。當他因為劇痛發出淒厲慘叫的同時,人也跌倒在地上,翻來覆去的痛苦哭叫起來。
「什麼人?」本來滿腔怒火的老人見此情景,心頭頓時冷靜下來,一對小眼楮邊四處掃視,邊喝問道︰「藏頭露尾的鼠輩,快給我出來!」
至於顧亦懋,出於父親的天性,就想沖過去顧杰宇身邊,結果卻讓身邊的顧亦遨拉住了。眼前的情況很明顯,又有未知的新敵人出現了,如果顧亦懋隨便行動,那下一個倒下的肯定將會是他。
顧亦懋被這麼一阻,終於冷靜了下來,強忍著心中的沖動,也和老人、顧亦遨一樣,感應起敵人的所在來。
「你們顧家的人這麼多年都沒變,還是喜歡人多欺負人少和使用卑鄙手段,真是沒有一點長進,還好意思說別人是鼠輩呢!」隨著一陣嬌笑聲傳來,一個充滿磁性的女聲響起,話中全是不屑和譏諷。
「你究竟是誰?」老人再次喝問,但讓顧亦遨和顧亦懋感到不解的是,老人听見女聲後,身體竟然輕輕發抖起來,聲音中更是包含著驚恐和不敢置信。
「雖然我們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見面了,但我想你的記性不會變得這樣差才對,既然你已經認出了我的聲音,為何就是不願意相信呢?還是說,非要我出現在你面前,你才敢面對現實?」女聲再次響起,而聲音的主人也終於從屋子的一個昏暗角落走了出來,現身在三人面前。
「月月色?真、真的是你?你不是早應該」當老人看清女子的模樣時,再也壓不住心中的驚惶,害怕得牙齒發顫,連話都說不清楚。
相較於老人最初時的莫名驚恐,顧亦遨和顧亦懋兩人即使明知眼前這個女子是敵人,在剛看見她時還是禁不住露出了驚艷之色,他們還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這女子不但五官完美無瑕,在黑色的緊身衣包裹下,更是盡顯玲瓏有致的美好身段。
但等到兩人听見老人叫出女子的名字,還有看到女子漆黑的秀發上有著兩個如貓耳朵般的突起物,身後更有著一條長長的像尾巴似的黑色物體蕩來蕩去,和在夜色中散發出寒光的銀色雙瞳時,立時想起了家族內那段駭人的記錄,全身頓時都變得冰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