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素今天所做的所有事都是瞞著少女進行,事前連一點風聲都沒有泄露過,賭的就是軒轅秀菲的智慧能看出她那看似普通的舉動里面所包含的玄機。至於結果如何,以當前的情況來說,顯然是成功了,等到少女看見軒轅秀菲出現,知道她的真正目的時,想要阻止已經遲了。
誰也預料不到甄素會就這樣突然離開,無論是少女或軒轅秀菲都阻之不及,當她們的目光在空氣中相踫後,兩人都是你眼望我眼,用復雜的眼神望著對方,卻又沒有說話。一時之間,結界中的氣氛沉默得就像連空氣都凝固了般。
「你就是寧芊兒吧?」最後還是軒轅秀菲首先說話了。
實際上,從舒逸風的話中,軒轅秀菲推斷出的事遠遠不只告訴舒逸風幾人的那樣少,光是星幽體和月色的外形這兩點,就足以讓她聯想起不少事。只是她有不少判斷都不能確定,為了不想舒逸風空歡喜一場,所以才隱藏在心里,打算調查清楚再做下一步的行動。但任她如何想像,亦想不到回學校的第一天,答案就自動送上門來,這反而讓她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少女應該說是寧芊兒,默默的點了點頭,還是沒有說半句話,只是定定的看著軒轅秀菲,眼中的神色帶著一些好奇,又帶著一些疑問,甚至好像還有似有若無的敵意。
看到寧芊兒眼中那和當初紀妍妍見到自己時流露出來的眼神類似的神情,本來還不明白甄素為什麼說自己是寧芊兒最大敵人的軒轅秀菲,終於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禁暗自苦笑,同時也想起那個還什麼都不知道的「罪魁禍首」來。
如果早知道會面對眼前這種情況,軒轅秀菲就不會瞞著舒逸風,一個人來查探甄素的底細
當舒逸風和紀妍妍跟在沈娟身後走進紀家時,廳內的兩人都停止了談話,那個顯然是紀隆父親紀銘的老人見到紀妍妍出現時,雙眼立刻迸出喜悅的光芒,猛然從座位上站起,作勢就要向紀妍妍走去,只是最後不知是何原因,他還是忍住了,站定在原來的位置上沒動。
接著,紀銘的視線出人意料的從紀妍妍身上轉向舒逸風,臉上的驚喜轉變為帶著審視意味的嚴肅表情,雙眼更是閃過凌厲的光芒。如果只看他現在的表現,誰能看出他是一個身患絕癥、臨近死亡的老人?
而在紀銘觀察著舒逸風的同時,舒逸風同樣在觀察著他。這還是舒逸風第一次見到紀隆口中那個萬惡的父親,如果單從外表來看,想說兩人不是父子都不會有人相信,兩人的樣子真的十分相像,紀銘就好像是老年版的紀隆一樣。
當然,除了樣子之外,紀隆和紀銘兩個其實還是有著根本性的差別,在神態氣度上,紀銘無時無刻都給人一種肅穆的感覺,截然不同於紀隆的嘻皮笑臉,因此當舒逸風看到紀銘酷似紀隆的臉容上露出這種正經得嚇人的表情時,難以自制的生出了想要發笑的沖動。
「你們終於過來了。」紀隆瞧了瞧站立起來的紀銘,又瞧了瞧舒逸風和紀妍妍,這時他的樣子和平常完全是兩個模樣,不但聲音變得有點沙啞,而且眼眶和紀銘一樣都有點發紅,就似曾經哭過一般。「妍妍,過來叫爺爺吧。」
「爸,你發燒了嗎?」紀隆異於平常的樣子,紀妍妍當然沒有可能察覺不到,但她還是和往常一樣,說話沒有一點收斂。
「你胡說什麼!」紀隆老臉一紅,如果是在平常,紀妍妍表現得這樣沒大沒小,他一點都不會在意,只會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可不知是否因為這時是在自己父親面前,他居然難得的尷尬了。
「不對嗎?以前你可是教我叫他老頭的,現在竟然讓我叫爺爺,你不是發燒了,還會是什麼原因?」紀妍妍沒有給紀隆留半點面子,進一步揭穿他的老底。
「咳咳」在紀妍妍「毫不留情」的打擊下,紀隆短短時間就敗下陣來,只能用咳嗽掩飾自己的窘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