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
鄒魯節--部落最隆重的節日之一。
他們到達聚集地時,牧民已經堆好了爬地柏,等著巴圖老人來點燃。冷涼秋扶著老人從長老那接過火把,走向那堆爬地柏,在火點燃的那一剎那,燈光閃爍了下,她猛的一回頭,看到一架攝像機正對著自己的臉。
待儀式結束後,冷涼秋走向他。
「Hi,離家的孩子,我們又見面了!」
冷涼秋不說話只是把手伸到了他面前。
「放心,上鏡的很!」
冷涼秋伸著手定定的看著他。
「喂,用不著那麼小氣吧!」他說著把相機從脖子上拿下放進了她手里。
冷涼秋拿過相機三兩下就找到照片按下了刪除鍵。
「看不出,還是個行家呀!」很少有人會這款機子的操作,剛剛看她的架勢,應該是個專業的玩家。
「不敢當!」冷涼秋說著把相機丟了回去。
「有興趣跟我走不?」
「沒興趣!」攝影于自己而言只是個愛好,她不會以此作為職業。
「涼秋,你怎麼跟這個家伙在一塊?」蒙克撥開眾人,走到他們跟前以一副質問的口吻說道。
「他就是那個一直纏著你的家伙?」他也突然換上了一副不悅的口吻。
「涼秋馬上就是我的新娘子了,你最好離他遠點!」蒙克上前惡狠狠的拽住了他的衣領。
「蒙克,你放手,我什麼時候答應說要做你的新娘子了!」冷涼秋冷下了臉,這個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可以。
「涼秋,我!」蒙克看著她的臉色諾諾的收回了手。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也不會答應做你那什麼見鬼的新娘子,你最好不要像今天這樣到處亂說,到時候打了光棍,可怨不得人。」
听了冷涼秋的話,蒙克緊握著雙手,呼呼的吐著氣,怒目圓睜的看著她。
突然冷涼秋感覺身體一傾,被拉著跑了起來,蒙克那怒不可劫的罵聲被留在了身後。
「好了,快停下,我跑不動了。」氣喘吁吁的冷涼秋甩掉被拉著她的手停了下來。
「怎麼能這樣傷男人的心呢!」他搖頭晃腦著故作惋惜的說道。
「閉嘴!」冷涼秋丟下話後,掉頭就走。
「喂!等等,你還沒回我話呢!」
「我說了我沒興趣!」冷涼秋繼續往前走著。
「那交個朋友總成吧!」
「你不怕再一次被揪衣領嗎?」剛剛他被揪著衣領的時,那樣子像是要減壽十年似的呢。
「不礙事,不礙事!一回生兩回熟嘛,被拽著拽著就習慣了。」看冷涼秋停下了腳步,他趕緊伸出了手︰「赫連!」
「冷涼秋!」冷涼秋伸出了自己的手。說也奇怪,平時踫上這樣油腔滑調的人,她早就置之不理了,但對他倒生不起厭。
「竟然都已經到了家門了就好歹也進去串串門吧!」
冷涼秋跟著走了進去,看到里面是跟這里其他人家屋里的擺設完全不同,倒有點想外面城市里的。
「女孩子家家的,以後不要隨便跟男人回家。」赫連走到她跟前,把咖啡遞了過來。
「什麼?」冷涼秋有點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奇怪明明是他死皮賴臉的要自己進來坐坐的,這會兒又在這擺譜了,不過也對,自己是隨意了點,可誰讓他擺出那副無害的表情呢。這樣想著,她又毫不在意的繼續打量屋子,當看到桌上擺放著她的照片時,她詫異的回頭看向他。
「不要把我想成是什麼怪蜀黍,我只是單純的喜歡照片里你的神情。」
冷涼秋沒接話,如他這樣所謂的藝術家該是都會做些常人無法理解的事吧。
「姑娘家家的,以後不要拿這種眼神看著男人,不過對我嘛沒關系。」赫連突然伸出手拍了拍她的頭。
她難道不知道的嗎,男人對這種懵懂的眼神最沒有抵抗力了。
冷涼秋好笑的看著,什麼時候他們變這麼熟了,她搖了搖頭後繼續打量著屋子。
目光觸及桌上的手機,突然就想起了那日自己給軒轅灕發完短信後丟出去的手機。
「這在這也能用?」
「怎麼,離家的孩子想家啦?」
冷涼秋對他淡淡的笑了笑︰「要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
獨自在回來的冷涼秋在半路就踫到了駕著爬犁匆匆尋來的阿勒爾。
「涼秋,趕快,阿塔等著給你點酥油燈呢!」
「酥油燈?」是幫她點的嗎?她聲音里有點哽咽,按照這的習俗燃完爬地柏後大家都要回家點酥油燈為家人祈福。
「快上來。」阿勒爾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
「涼秋,也認識赫連嗎?」
「剛剛才認識的呢。」
「他可真是個不錯的家伙。」
冷涼秋微笑著看著他,這個憨厚可愛的阿勒爾,天底下的人只要是不犯事在他眼里大抵都是不錯的。
「哎,你別不信呀,他也是打能長見識的地方來,每次來總是會帶來許多新鮮的玩藝兒。」阿勒爾說著抽了一馬鞭,馬兒加快了速度。
祈完福冷涼秋回房間剛坐下,阿勒爾滿臉笑意的跟了進來,神秘兮兮的拿出一個荷包在她眼前晃了晃,接著又一一的把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她同意啦!」看到他拿出的東西(一根燒焦的火柴,火柴上綁著一根青絲,還有一顆杏仁),冷涼秋不由激動的說道。
這是一個有言語沒文字的部落,所有的信息都是用簡單的圖像或是物件表達,阿勒爾從西婭那收到的荷包的寓意該是她接受了他的愛情。
「走,我們告訴阿塔去。」冷涼秋說著拉上阿勒爾要往外走。
「他已經知道了,現在正在搗鼓著羊皮呢!」阿勒爾拉住她,轉身回到桌子旁,又小心翼翼的一件一件把剛剛拿出的東西往荷包里放,臉上蕩著幸福的笑。
「阿勒爾,你幸福嗎?」
「幸福呀,西婭就要做我的新娘子了!」
「那阿勒爾認為的幸福是什麼樣的?」
「能和自己的喜歡的人在一塊!」阿勒爾說完呵呵笑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
皎潔的月,清冷的光,灑了一室,睡榻上,冷涼秋輕撫著脖子上的項鏈,望向東邊的那片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