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秋︰灕在當下,荷香殘留 我在那一角落患過傷風13

作者 ︰ 渺渺公主

「涼秋,今天路上不好走,還是等等讓先生陪著你一道去吧!」在門口劉嬸拉住了要往外走的冷涼秋。

「劉嬸,我這麼大的人了,知道分寸。」冷涼秋說著要抽出自己的手。

「那也不行,我看你臉色難看的很,有沒有哪里覺得不對勁?」劉嬸拽著她不放。

「劉嬸,我再不去,園藝的人該著急了!」冷涼秋沉下了臉。園藝她今天是定要去的,就算是爬也要爬去。

「那你等一會,我讓人去喚先生!」劉嬸看了看她微有些不悅的臉色陪著小心的打商量。

「叫他做什麼,叫張師傅就好!」冷涼秋說完就往外走去。看他們剛剛上樓時的神情該是又在商議著讓她去做‘為她好’的事吧。

「叫他做什麼,我陪你去!」軒轅灕跨著大步從樓梯下來,走過來拉住了她。

「就是了,就是了,先生陪著你去,早去早回,回來我們吃年夜飯。」劉嬸說著拉起冷涼秋的另一只手欣慰的拍了拍。

冷涼秋對著劉嬸笑了笑,抽出手沉默著往外走。

「我去取車!」一直緊跟在軒轅灕身後的雷拓說完要轉身往車庫去,軒轅灕對著他擺了擺手︰「你留下吃了飯再走吧!」他說完拉上冷涼秋的手走出了門口。

「我是不是有很久沒有這樣陪你走路了?」軒轅灕問著幫冷涼秋攏了攏大衣。

「我不想走路!」冷涼秋不冷不熱的說道。她沒有他那麼有能耐,能做到心口不一,她也做不到在身為結發人的他逼著自己不要孩子,還口口聲聲的說著是為了她好後,還能跟他舉案齊眉。

「你在這等我,我去把車開來!」

冷涼秋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當軒轅灕轉身往車庫的方向跑去時,她也朝另一個方向繼續走著。

潔白的積雪上刺目的殷紅一路延伸著,冷涼秋目視前方眼神渙散的朝前走著,小月復一陣刺疼,她終于癱倒在冰冷的積雪上,睜開眼撲了撲落在睫毛的雪花,她伸出手接著自天空中飄落而下的白雪輕喃出聲︰「寶寶別怕,是外公外婆帶著雪天使來接你來了。」

一路尋來的軒轅灕看到安然的躺在血泊中的冷涼秋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坐在越野車里半天不能動彈。他睜大著雙眼跌跌撞撞的走近,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句︰「涼秋!」

冷涼秋緩緩睜開眼,扇了扇密翹的睫毛︰「如你願了!」

「我們馬上去醫院!」軒轅灕月兌下自己的大衣蓋到冷涼秋身下,抱起她疾步往車的方向走著。

「軒轅灕,我原以為只要我什麼都不去想,不去在意,沒心沒肺的,就能和你安安當當的走下去了,可是為什麼你要點破,寶寶,那可是我們的寶寶呀。」血還繼續往外滲著,冷涼秋像是沒感覺般一個勁的說著。

「乖,別說話,會沒事的,我們去醫院!」手臂上的溫熱灼痛了他的心,軒轅灕知道那個還沒來得及的來到這個世界的小生命已離他們而去,他也知道他失去的不僅僅是這個小生命….

「灕哥,醫院那邊來電話說涼秋已經醒了。」

立在窗前的軒轅灕拿著煙的手頓了頓,才繼續放到嘴里吸著。

雷拓站在他身後靜等著他的指示,他以為他會像以往的任何一次那樣,只要是一听到冷涼秋的消息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會不顧一切的朝她奔去。

軒轅灕看著窗外被殘雪覆蓋著的荷塘,吐完最後一個煙圈,面無表情的說道︰「讓她搬進來!」

「灕哥,涼秋她…」

「按我說的去做!」軒轅灕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是!」雷拓立即低下頭干淨利索的回道。

「出去!」軒轅灕說著走到辦公桌前坐下翻開文件看著。

「灕哥…」

「你膽敢再給我嗦一句,就按規矩自行消失!」軒轅灕突然起身厲聲呵斥著煩躁的把手里的文件丟了出去。

「屬下先出去了!」雷拓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軒轅灕抬步往外走去。

醫院

「涼秋,來,起來。」劉嬸扶著冷涼秋從病床上坐起。一旁眼楮紅紅的西婭趕緊上前把枕頭塞到了她的身後。

「劉嬸,我真是太不應該,老是要麻煩您老人家為我忙這忙那的。」冷涼秋拉著劉嬸的手無力的笑了笑。

「涼秋,這都是劉嬸應該為你做的,我這個一只腳已經邁進棺材里了的老太婆,不奢求什麼,只希望你和先生兩個人都能好好的,恩恩愛愛的。」劉嬸說著眼里蓄起了淚,她知道孩子沒了,她心里苦卻還要強顏歡笑,她也知道,其實心里最苦的還是先生。

看到老淚縱橫的劉嬸,西婭也跟著嚶嚶的泣出了聲。

「西婭,你這個傻丫頭,好端端的跟著起什麼哄呀!」冷涼秋說著拉過她笑著伸手替她擦著眼淚。

「涼秋,你心里難受你就哭出來,你知不知道你笑的有多難看。」西婭拍開她的手抱住她哽咽出聲。

「怎麼會呢?」冷涼秋看向窗外煙青色的天空,眼里依舊帶笑。

「好了好了,涼秋剛醒,西婭快讓她躺下好好休息!」劉嬸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後分開了她們。

「涼秋,別多想,你們還年輕,現在最重要的是要養好身子,我回去給你炖盅雞湯。」劉嬸對已經躺下的冷涼秋說完,又拍了拍還在抹眼楮的西婭,才嘆著氣往外走去。

「涼秋,你要是覺得困了,就閉上眼楮再睡一覺,我去外面給你買本書,到時候你覺著無聊了可以看看。」西婭起身替她拉了拉被子。

冷涼秋對著她笑了笑,把身體轉向窗,合上了眼。

西婭輕手輕腳的出來帶上了門。

合上的眼又重新睜開,冷涼秋空洞的看著窗外。

不知過了多久,關上的門被重新推開,腳步聲靠近,身旁的位置凹陷了下去,她被摟進了熟悉的懷里。

「涼秋,孩子沒了,我們可以再有,但是我不能沒有你!」軒轅灕附在她耳邊喃喃的說。

冷涼秋緩緩的閉上眼,從眼角溢出的那顆淚滲進了發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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