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黑夜、透過細細的雨簾,我回頭看見瑤瑤正向我揮手,抬頭看了看天空,起身跑了過去,見我過去,瑤瑤趕緊拉開了帳篷,又往邊上挪了一下,說實話,單人帳篷放兩個人實在是有點困難,還好我們兩個人都比較瘦,即使這樣,我們緊貼著身體才能勉強裝下,拉好帳篷,雨滴順著我的臉頰流下來,瑤瑤遞給我紙巾,我趕忙擦了一下,把手電吊在帳篷頂上,算是當做電燈了。
「怎麼會突然之間下起雨了呢,還真夠倒霉的」,我一邊擦拭著臉頰,一邊說道。
「呵呵,天氣善變,誰又能說得準呢」,瑤瑤坐在帳篷的一邊說著,「看來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了,就在帳篷里將就著睡吧」。
我答應了一聲,關掉手電,調整了一下姿勢,我們背對著背側躺下來,誰也沒有說話。不知不覺上眼皮和下眼皮開始打架了,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耳邊傳來一聲輕呼聲,緊接著旁邊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瑤瑤,沒事吧,發生什麼事了?」,我迷迷糊糊的問道。
「沒事,剛才外邊有什麼在叫,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瑤瑤聲音略顯顫抖的說道,看來剛才是嚇壞了。
我艱難地轉了個身,伸出手放在耳朵上仔細听了听,沒有什麼聲音,突然傳來一聲淒慘的尖叫,把我也嚇了一跳,好像是烏鴉之類的什麼東西,而瑤瑤則嚇得往後一縮,直接縮進了我的懷里,嬌軀顫抖著。
我伸著手頓時愣住了,不知道怎麼才好,我是正常的男性,嬌軀在懷,心懷不亂那是假的,想了想,我的手慢慢放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嘴里安慰道,「沒事的,有我呢」,在我抱她的那一剎那,明顯的感覺瑤瑤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也許是在我的懷里有了安全感,也許是因為我的安慰,瑤瑤的呼吸也漸漸的平穩了下來,而她也沒有掙月兌我的懷抱,反而悄悄的往里縮了一下。
有些人的感情是一見鐘情,第一次見面兩個人就覺得對方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有些人的感情是日久生情,也許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激動和言語,在一起以後,反而隨著時間的積累越來越深,而有些人的感情,明明愛得很深了,自己卻不知道,很明顯,我和瑤瑤就屬于最後一個。
天時、地利、人和,只差那最後一句話,這層窗戶紙就捅破了。
「瑤瑤…」,我支支吾吾的說道。
「嗯,什麼事?」瑤瑤在我懷里平靜的說道。
我定了定神,調整了一下呼吸,深吸一口氣,「問你一件事可以嗎?」
可能是感覺到我要說什麼,瑤瑤的聲音明顯也略帶羞澀,只是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麼。
「我,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嗎?」,終于說出了這句話,懸在半空中的心也放了下來,只等著瑤瑤說「可以」還是「不可以」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出現了短暫的沉默,原本有點信心的,可沉默過後,心里也沒底了。
過了一會兒,瑤瑤的聲音傳了過來,「可以是可以,不過我要先給你講一個故事」。
听到她說可以,我心里狠狠地高興了一下,听到她要講故事,我心想,這故事一定和我們兩個有關系,我便做好了要听的準備,「那你講吧」。
頓了頓,瑤瑤開始講了起來︰「從前,有一個女孩兒,天真又無邪,那時候的她剛剛上高一,成績在班里也是名列前茅。在她的班級里有一個男孩兒,帥氣又略顯張狂,成績也算班里最差的一個,由于長時間的相處,女孩兒漸漸的喜歡上了男孩兒,而男孩兒也對女孩兒體貼入微,沒過多久他們兩個人就在一起了。」說到這里,瑤瑤頓了頓,好像是在努力回憶,也好像是在鼓足勇氣,然後繼續道,「最後,女孩兒懷上了男孩兒的孩子」。
我這個人不算笨,心里也慢慢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還沒等我開口問,瑤瑤的話就傳了過來,「你先不要說話,听我講完」。接著繼續講了下去,「女孩兒懷上了男孩兒的孩子,女孩兒告訴了男孩兒,沒想到男孩兒一下子慌了,經過商議,最終女孩兒做了人流手術,而男孩兒後來也輟學了,從此女孩兒就再也沒有見到過男孩兒,後來女孩兒听說,男孩兒在認識女孩兒之前就有了輟學的打算,和女孩兒在一起,只是為了最後體驗一下學生時代的愛情,男孩兒根本不喜歡女孩兒,最後女孩兒哭的很傷心,愛過、也恨過,從此她發誓,不再相信愛情」。
頓了頓,瑤瑤深深呼吸了一下空氣,繼續道,「而那個女孩兒,就是我」,瑤瑤轉過身,盯著我的眼楮說道,「現在有什麼問題就問吧,如果你能接受我的以前,那我就答應做你的女朋友」,接著就不再說話,仿佛在默默地等待審判一樣。
听到她說那個女孩兒就是她自己,我心里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雖然我隱隱約約的也猜到了點什麼,但听到她親口承認,心里還是不免有些難受。
抱著她的手慢慢松下來,我心里開始有點糾結起來。
失魂落魄的坐起來把手伸進包里,掏出了一支煙點著,深深吸了一口,
瑤瑤背對著我一言不發,我知道她在等著我的決定,我也想趕快做決定,同意還是不同意,至少讓她免受等待之苦。可是我的大腦還是一片混亂,實在不知道從何想起。
夜晚寂靜的嚇人,漆黑的帳篷里一片安靜,只能看見煙頭一閃一閃的不斷冒著煙。瑤瑤的身體顫抖著,我知道她的心里也不好受,隱隱能听到她輕輕地抽泣聲,不知道是在為以前的自己太傻而哭,還是害怕失去我而哭。
我輕輕地拉開帳篷,走了出去,回頭沖瑤瑤說道,「瑤瑤,你讓我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