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麼?」就在我輕聲呢喃的時候,老媽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或許是老媽剛才听到了什麼,我急忙轉移了一下話題,「我在北京呆的好好的,為什麼要去我表哥那里?」
老爸放下碗筷,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緩緩地說道,「呆的好好的?你听我說完以後就知道了」,最後站起身,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
我放緩吃飯的速度,想听听爸媽到底有什麼理由讓我離開北京,去上海表哥那里。
老爸點燃了一支煙,緩緩的說道,「首先,你去上海的話,至少有你表哥可以照應你,我們不在你身邊,有什麼事你可以去找你表哥,這樣的話我們也放心不少」。
「可是…」,我剛想說話,就被老爸打斷了,只見老爸繼續說道,「其次,你自己一個人在北京,要什麼沒有什麼,靠自己打拼得打拼到什麼時候?至少你表哥開了一間公司,說大也不大,但說小那也不小,怎麼說每年也有幾個億的資金流動」,說到這里,老爸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看到我那不以為然的神情後,又拋出了最後的殺手 ,「這對你以後的發展非常有利,而且,我和你表哥溝通過」,說到這里,老爸把煙頭扔進了煙灰缸里,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水,最後說道,「你表哥年紀也不小了,過幾年也該退休了,那家公司,最後…」。
老爸最後那句話說到一半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可是傻子都听得出來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還不是想說以後那家公司就是我的了?
「你看你這條件多好啊,你要是去的話,那是一帆風順,你要是只身闖蕩的話,那前面是一片荊棘」,老媽也在一旁附和道。
我心道,如果我要是真的去了上海,瑤瑤在北京,那我們以後豈不是見面都無望了?就算在一起,那也是一兩年後瑤瑤畢業的時候了,突然想到了一個理由,我說道,「再好那也不是自己的,何況我表哥還有一個兒子,也上高中了,過幾年上完大學,不是正好讓他兒子繼承嗎?哪會輪到我」。
「人家那孩子學習好,重點高中,以後也要上重點大學的,听你表哥說,以後還想讓他出國留學,那孩子前途無量,不是一個小公司能夠束縛住的」,老爸繼續說道,「你呢?普通的一個本科,上的是二流的大學,現在找工作有多難你知道嗎?」
剛才我之所以反駁,那是因為我考慮到我和瑤瑤的問題,不過老爸的最後那一席話,讓我听了很是不舒服,字里行間透漏著一種不信任的感覺,「爸,你就這麼不相信你兒子?說不定我以後會比我表哥做的還要好呢?」
「我也不是不相信你,有其父必有其子嘛,我還是很相信你的」,听到老爸說的話後,我一陣無語,這有什麼聯系嗎?
看到我的表情後,老爸咳嗽了一聲,說道,「那至少是很多年以後的事了,現在有一條成功的捷徑可以走,你為什麼不走呢?更何況,你有多少年可以浪費?你去你表哥那里,至少可以讓你少奮斗很多年」。
老爸說的句句在理,頓時讓我找不到用什麼話可以去反駁,我放下碗筷,擦了擦嘴,開始幫老媽收拾起來。
「你放下來吧,我收拾就可以了,你和你爸好好聊聊吧」,老媽在一旁嫻熟的收拾著桌子。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私自把我的未來安排好了嘛」,我走進洗手間,一邊洗了一下手,一邊嘟囔道,「就是說出花兒來,估計你們也不會听我的」。
「你在那兒嘟囔什麼呢,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老爸的听力還真是好,離這麼遠都能听的到我說的話。
「我說我還是想自己奮斗,不想去我表哥那里」,走出衛生間,我對坐在沙發上的老爸說道,「自己奮斗得來的,才是自己的,別人的永遠是別人的」。
「這就是你不去的理由?」老爸略有些怒意,說道,「如果說這就是你的理由,那你就听我和你媽的話,去你表哥那里」。
「爸,我都這麼大了,以後的路我想自己安排」,開始的反駁如果說是為了我和瑤瑤的以後著想的話,那現在就是為了我自己而爭取了,一想到長這麼大以來,所有的決定、所有的路,都是父母給安排好的,自己從來沒有為自己做過主,現在自己長大了,可以決定自己的路該怎麼走了。
這是自己內心的第一次吶喊,渴望自由,渴望成長,渴望把握自己的命運。
「我們這是為你好,你懂什麼?」老爸一陣氣結,聲音頓時也升高了一些。
「反正我就是不想去」,看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推開自己臥室的門走了進去,關上了門,我靠在門後,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心道,看來我和瑤瑤以後面臨的考驗還很多啊。
「臭小子,你必須你去表哥那兒」,老爸坐在客廳里,沖我臥室的方向喊道。
「好了,你就消消氣吧,張曉可能是一時沒轉過彎來,等他自己想明白了就好了」,透過房門,我听到老媽的聲音傳了過來,隨後又和老爸說了些什麼,具體是什麼我也沒有听清楚,因為我已經遠離了房門,躺在了床上。
過了一會兒,我的房門被敲響了,「我是媽媽,可以進去嗎?」
一听是老媽的聲音,我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門口,打開了門,隨後又轉過身趴回了床上,老媽關上了門,走到了床邊,坐了下來。
「你也別怪你爸,他那也是為了你好」,老媽說道。
「我沒有怪我爸,只是…」,我起身說道,「只是我真的不想去我表哥那里」。
「呵呵」,這時候老媽笑了起來,拍著我的肩膀說道,「你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沒有說呢?」
「別的原因?」,我抬起頭看著老媽,發現老媽正一臉精彩的看著我,看到老媽的那種表情,我心里一陣心虛。
「是不是在學校交女朋友了?」老媽突如其來的問道。
听到老媽的話後,我一陣暗嘆,還是女人的心比較細膩,老爸沒有看出來,老媽卻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