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裂縫》 第七章︰請君入甕

作者 ︰ w1600211540

第七章︰請君入甕

天漸漸亮了,晨光從窗外折射進整間房間。孟軍軍醒來望著沉睡的何蓮花,見她睡姿嬌媚可愛動人,伸手扒開她臉上的少許頭發。何蓮花就在這個輕微的動作中醒來,睜開惺忪的雙眼,嬌臂挽住他的脖子,把臉貼到孟軍軍的臉上。孟軍軍輕輕溫和地說︰「蓮花,我想回家了,整天在酒店住著不劃算??????」

「也好,天天在這里要花很多錢,是不值得。」何蓮花坐起身,月兌掉睡衣換上裙子說︰「我今天就同你一路回去看看爸媽,也挺想他們的,加上你過段時間就十八歲生日了。」

孟軍軍听著他說話,倒思緒起來︰其實也不是怕花錢,而是在這里呆下去,總有一天與姜嫣紅會整出點事來,不好收場。他穿好衣服說︰「我的生日還差一個多月,你是記錯了吧!」

何蓮花當然知道他生日還差個多月,此次她想跟著回去,是回家順便看看父母,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與他再分開,她算是被完完全全征服了,一心想著回去可以再溫鴛鴦夢,說得難听些就是晚上離不開男人,想有男人抱著睡唄!何蓮花嫵媚地望著他問︰「你不想我回家陪你嗎?」

「那倒沒有。好了,回就回嘍!別瞎猜,傷感情的。」孟軍軍說完洗漱去了。何蓮花打開抽屜,取出三人上次合影的相片,移身去了姜嫣紅那里。

姜嫣紅起床後,坐在廳里沙發上,听到有人敲門,起身開了門。門外的何蓮花笑了笑說︰「嫣紅妹子,這是上次的相片,我留了一份,這些你收下留著紀念吧!」

「瞧你說得像生離死別似的,先進來再說吧!」姜嫣紅說著給何蓮花讓出一條路。何蓮花搖頭說︰「不了,今日我同軍軍回去一趟,過些天才能回來。」

「怎麼我才回來,你們就要走,是不是怕有誰搶你的情郎呀?」姜嫣紅半真半假的玩笑說。

「嫣紅妹子,別誤會,我過幾天會回來的,再說軍軍有時間也會來這里玩的。」何蓮花笑著解釋著。

幾人吃過早餐,孟軍軍正式向姜嫣紅與鐘蘭告了別,回到那個從小生長的地方——家。他回到家首先去了舞廳,孟麗告訴他一個驚人的消息︰「孟友平已經外出打工,現在舞廳的生意他移交給他大哥打理。」孟軍軍听完心里還有些怨他說都不說一聲就出外打工,但孟軍軍當然不會知道孟友平其實是帶著村里的舒紅玲去掙那種不干不淨的錢去了。

何蓮花的父母看到女兒回了家,也是喜出望外,父親何忠良說︰「花兒,這次回家多住幾天,再回去上班。」

「爸,」何蓮花叫了一聲,明知故問地說︰「我是請假回來的,至于多住幾天,到時再說。哎,孟軍軍在家嗎?」

「這幾天沒有見過他,何忠良實話實說。何蓮花盯著父親看自己的眼神,說︰「爸,我想去看看他。」「花兒,我知道你很喜歡他,他人長得不錯又肯做事,不怕吃苦,可前二個月听說他在舞廳里打架,把人家胳膊打殘廢了,還賠了二萬五千多塊。如今公安都還在找他,免不了要吃官司,你可要想好了,萬一??????唉,你的事我還是有些不贊同,如果你執意想要和他在一起,我也不會強烈反對,你自己掂量著辦吧!」何忠良不快不慢的口氣說。

何蓮花感覺父親沒有強烈反對自己與孟軍軍的事,高興得手舞足蹈,但她又把父親的話想了一遍,頓時有些擔心起來,要知道孟軍軍坐牢的話,她還不是回到原地打滾。可是她一想到與孟軍軍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就什麼也不管了。說︰「爸,謝謝你理解女兒的心,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先去看看軍軍去。」她說完就出了剛進的家門。

孟軍軍與何蓮花是下車時分開的,她當然知道孟軍軍在家,對父親假問,是想瞞過自己天天與孟軍軍在一起的事實。這時,何蓮花又迫不及待的去找他,是想證實一下孟軍軍是否真把人打殘了,至少孟軍軍親口說出才能讓她信服。孟軍軍到舞廳轉了一圈剛回屋躺到舒服的床上,不過他很納悶,在想自己與何蓮花之間的關系能否讓她的父母知道。正此,何蓮花高興地走進門,甜甜地叫一聲「軍軍」,然後說︰「剛才回家說過來看你,爸還夸你長得很帥又不怕吃苦,知道我愛你,說不反對我們在一起。」

「那好啊!這不正是我們求之不得想要的嗎?剛才我真正納悶該不該向你父母說我們的事呢!既然同意了,以後我們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再也不必擔心這兒那兒,躲躲閃閃的啦!」孟軍軍坐了起來。何蓮花又問︰「軍軍,听說你闖禍了,把人家的胳膊打殘了?」

孟軍軍緘默無聲的點了一下頭,何蓮花心涼了一截,說︰「那派出所的還在找你?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我能怎麼辦。之前想過去自首,可我又害怕。唉,我正頭痛著呢,這事就擱一擱,到時再說吧!」孟軍軍此話一出。何蓮花表面同意的點了下頭,心里可已經亂透了。

也是這天起,他們的感情好像遠不如以前,致使兩人黏糊在一起,也只是簡簡單單兩人**上的需要。孟軍軍慢慢發現何蓮花變了,心里暗暗在痛,自己不知從何下手挽回何蓮花的心。偏偏這時又迎來了一道無形的裂縫,讓一段淪為佳話愛情慢慢畫上句號。

幸福的時光好景不長,孟軍軍既然褻瀆了神聖的法律就理因為自己犯下的過錯付出代價。俗話說的好,好人有好報,壞人有壞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孟軍軍沖動之下當了壞人,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幾天後,在家中睡得正香的孟軍軍,突然听到有人破門而入,沒等他回過神來,一只手槍頂在他的頭上,他只有乖乖地听從公安的指揮站起,一副冰冷 亮的手銬戴在他的手上,遏止了他的自由。而這個徹夜因身體不適劇烈頭痛,痛了整整一個通宵未眠。

第二天,何蓮花听到孟軍軍被抓的消息,雖然近些天與孟軍軍感情疏遠,但之前建立起來的情感也非一朝一夕可抹去的,她也為孟軍軍難過,並流下了傷心的淚水。那時何蓮花還有一個念頭,就是想方設法保釋出孟軍軍。若是真能保釋出孟軍軍,她自然還會愛孟軍軍,也許將來還會成為一對恩愛的夫妻呢?可是要提保需要很多的錢,她又該去哪里借呢?何蓮花模了一下脖子上的項鏈,淚水猶如玻璃打上的雨滴扭扭捏捏地落下。這可是他送自己的禮物啊!縱使想把鉑金項鏈賣掉,可也需要時間。何蓮花絞盡腦汁過後,想到了兩位人影,站起身向學校走去。到了學校後,何蓮花來到一位曾是好朋友又任教過自己的一位年輕女老師的辦公室。正好此時女老師的男朋友也在,何蓮花被請入座後,開門見山地一說︰「昨晚我的男朋友被抓了,想找你們幫忙?」

「你是我的學生,但你我年齡相差不多,還成了好朋友,,你說怎麼幫你,說吧?」女老師很爽快地說。何蓮花說明了來意︰「想找你們借點錢,幫他保釋出來。」那女老師點頭思量了一下,並拿出一沓紅彤彤的鈔票,爽朗地說︰「我與男朋友昨天發的工資,手里頭只有這幾千塊錢,你先拿出看夠不夠。」

何蓮花激動地說著「謝謝你們」,感激的淚水又一次盈眶。

之後,何蓮花攜帶著錢,去了派出所,經過一打听,說孟軍軍的案情重大,不可以保釋。她仍為死心,找到新上任的所長,這位所長比較年輕,三十不到的樣子,看起來滿身正氣,哪知他可是鐵面無私的包青天在世,就是他下達的死命令,不許保釋,要立案偵查。

年輕的所長看到何蓮花來找自己,客氣的情何蓮花坐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一臉著急樣子的何蓮花,直接了當地說︰「我想詢問一下,昨天你們抓的孟軍軍,可以擔保嗎?」

「你是孟軍軍的家人吧?他這件事不好辦,案件性質太劣,給被害人造成了終身殘疾,不能保釋。」那位所長無情的剝去了她最後一絲希望。何蓮花懇求的口氣說︰「求求你幫幫忙,我會感謝??????」那位所長打斷她話︰「這個案子我做不了主,要等上級做決定,不是不想幫你啊!」听到這位所長已是仁至義盡了,何蓮花的心全涼了,抱著一丁點希望的她又問︰「真的一絲辦法都沒有了?」

「沒有了,他搞不好會判重刑。」所長的這席話,讓何蓮花在心里萌生了一個與孟軍軍分手的芽。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但後面的故事,她的這個芽,並長成茂盛的綠葉。精彩繼續期待!讀友們要多多投票啊!

何蓮花被滅去唯一的希望火焰,拖著沉重的步子回了家。

孟軍軍被抓後,當天晚上面臨了嚴厲的審問。孟軍軍如實交代了全部犯罪經過,由于這件事孟軍軍一人承擔下來,新任所長決定把他送看守所羈押,但孟軍軍認罪態度較好,又給被害人賠了二萬五千多塊醫療費,想必他也沒有多大的事。總之,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等待法律對自己的制裁。

第二天,那位所長把孟軍軍從號子里提出,並戴上了冰冷的手銬。玩笑地說︰「孟軍軍,今天就帶你去岩腳賓館,(岩腳賓館就是縣看守所)讓你好好享受一番。」孟軍軍望著那位所長心里說不出個滋味,在這即將關進大牢時,還有哪門子心思與他打嘴巴子仗。他所思考的是自己一心想出人頭地與尋回失散的妹妹,哪知因自己一時之氣,如今落得個鋃鐺入獄的下場。他確實心有不甘,只能怪他是法盲一個。此刻,他深知也听說過「岩腳賓館」是縣看守所,曾听說去過那里的人,都會被老犯欺負或是打過半死,對于這個地方孟軍軍充滿了恐懼,他在輕啟的唇上念著︰「完了,全完了,我坐了牢,蓮花本來最近就鬧情緒,這回一定與她玩完了,還有找妹妹也泡湯了??????」

半個小時後,一輛白色的專用警車駛進A縣看守所的大門,在停車處,警車上下來五個人,其中四位身穿警服,他們正是黃花鎮派出所的公安。還有一位理作四六發式的青年臉上布滿了恐懼,好像在來的路上被風刮得發式有點亂,手腕上還戴著一副 亮的手銬,那是被抓的孟軍軍。

四位身穿警服的公安把孟軍軍夾在中間走著,而那位所長走最前邊開路,孟軍軍左右與後面都是所長的三位同事。幾位走進門上寫著值班室的室內,里面辦公桌前坐著一位值班警察,個頭不高。室內三面是雪白的牆壁,還有一面是掛著已判犯人與犯罪嫌疑人的名字目錄,用像窗簾式的青布遮住。那位值班警察指著剛押進門的孟軍軍說︰「你站到那里去。」孟軍軍移過身後,絲毫不動的站直身子。那位值班警察對押孟軍軍來的所長說︰「小孫同志,今天送來的犯什麼罪?」

「是故意傷害。」孫所長答了話。那位值班警察又說︰「看來你破案真行啊!一上任沒多久就破了案子,一定大有前途。」

「哪里,只是抓了打架鬧事的,有什麼前途。」孫所長謙虛的一說。把頭轉向孟軍軍又說︰「孟軍軍,以後在這里好好的反省反省,把犯的錯誤認識到對社會與被害人的危害。過幾天,我再來提審你。」孟軍軍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值班警察嚴肅地說︰「那就先登記一下,孫所長你叫同事把他的手銬打開吧!」其中一位公安給孟軍軍解開了手銬後,值班警察從抽屜里拿出收審登記表,鋪到辦公桌上問︰「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叫孟軍軍,十八歲。」孟軍軍畏畏縮縮地答著。

值班警察接著問︰「犯什麼事?」

「打架,打傷了對方。」孟軍軍簡單的答話。

「那就是故意傷害了,說說經過吧?」值班警察一邊問著,一邊填寫著。

「我在自營的舞廳里,看到我的伙伴孟麗遭人毒打,就過去幫忙,誰知順手拿了一根長凳砸了下去,砸斷了對方的手??????」孟軍軍說了大概的經過。

「孟軍軍現在你羈押在看守所收容審查,我是這里的值班警察,以後就叫我佟所長吧!」佟所長順便介紹了自己後,目光掃向一邊,大聲一喊︰「舒和成,來啦!」遠遠傳來有人答「到」,隨後一個光頭男子舒和成飛快地進了值班室問︰「佟所長,什麼事?」

「給新犯把頭發剪了,等一下與我把他送九監房去。」佟所長指著孟軍軍一說。舒和成立即「好」了一聲,跟著對孟軍軍說︰「新來的,跟我來,走吧!」孟軍軍看著剛來的舒和成,心想︰他也是留光頭的,難道也是坐牢的?其實孟軍軍猜到邊上了,舒和成就是已決犯,由于刑期較短留所服刑。是看守所的自由犯人。

舒和成走著問︰「你叫什麼名字?」在其身後的孟軍軍進了一層鐵門,隨聲答︰「孟軍軍。」舒和成停下腳步,拿起早放在一堆落發旁的電剪子說︰「孟軍軍,蹲下,給你剪頭發。」孟軍軍按他吩咐蹲,讓電剪在自己頭上馳過。

孫所長把孟軍軍移交給看守所後就走了,佟所長拿著監房的鑰匙,來到剪頭的地方,說︰「舒和成,走,跟我把孟軍軍送進去。」

孟軍軍被他們押著,來到九監房門口,佟所長開了鎖打開木門,呈現在眼前的是一道鐵門,鐵門用上好的鋼條做成的,一眼可以看到里邊整整齊齊的坐著一排人,連手擺放的樣式都一致,門開後沒有一人朝門口張望,跟定了格的機器人一般。孟軍軍見了這一幕,身子不禁哆嗦了一下,心想︰完了,听說這里是打死人的地方??????

佟所長又開了鐵門的鎖,一拉門,發出「咚」地一聲響,跟

著說︰「孟軍軍進去。」

孟軍軍拖著千斤般沉重的步子,有點哆嗦地往里走,鐵門「 當」關了。佟所長交待說︰「你們不要打欺新犯,如果讓我抓到你們皮就遭殃。」他說完就關了木門。

孟軍軍目掃大家時,只听到有人叫︰「新兵,哪里人?」孟軍軍意識到是叫自己,所以雙眼朝那人望去。那人指著孟軍軍又說︰「新兵,到這邊來。」孟軍軍走到那人的面前仍未說話,頓時他有種恐懼感圍繞著,因為孟軍軍看出那人不懷好意。孟軍軍瞄了一眼那人,問︰「是叫我嗎?」那人十分火怒的揚起手一巴掌摑過孟軍軍的臉上,還留下了紅印,捱了打的孟軍軍即時也火了,什麼恐懼都不想了,準備還手對打。

那人見了孟軍軍的架勢,就嚷著︰「他媽的,狗日的,老子今天讓你知道著岩腳賓館每道菜的滋味??????」等那人話沒說完,孟軍軍敏捷地揮拳而去打了那人一拳。也在這時,一下子多了三位都幫助那人對付他,孟軍軍以一對四,雖然塊頭大個子高,手上有的是力氣,可一個好漢三個幫,他現在是敵眾我寡,他只有拼命還擊,發瘋一樣的搏斗,與四人打成一團。孟軍軍可謂遍體鱗傷,臉上被打腫起,身上還捱了不少拳頭。然而那四人在孟軍軍猛力還擊下,也沒討到便宜,被打得鼻青臉腫的。

孟軍軍這麼一還手,那四位也膽顫起來,在一旁商議再打孟軍軍一頓,不然過些天非爬到他們頭上撒尿不可。要知道他們可是這里邊的牢頭獄霸,從不把其他犯人放在眼里。可孟軍軍一進門就無緣無故的被人打了一頓,心里十分不服,心想等候機會,只要他們四人不在一起,他就要大顯身手給他們好看。

下午,放風時,孟軍軍到了放風場,正好外邊風場上只有四位中的一位在。孟軍軍乘他不注意,飛一般地到那人身邊敏捷地揚起拳頭,三兩下把那人打翻在地。里面三位聞聲火速跑出來,想與孟軍軍對打,最先出來的那位,剛撲過來就被孟軍軍擒住了手猛力一拉,並加上一腳,又打倒在地。後面的兩位,看到這樣的陣勢就不敢上前了。其中一位是他們中的老大,濃濃的粗眉,臉色白淨,也算得上是帥氣的青年。此人平常為人義氣,主意也最詭,見了硬的不行就來軟的,他大大咧咧地說︰「新兵朋友,好樣的,夠氣魄,到了這里,只要自己有兩下子,夠膽量,那就準不會長期吃虧。你今天才來,看你也像條漢子,你這位朋友我交下了。

「你們欺人太甚,如果想搞我的人。哼!只要我有口氣在,就與你們拼命。」孟軍軍狠狠地一說。那位老大更欣賞孟軍軍的為人,就介紹的口氣說︰「你的脾氣,我喜歡,我鯉魚今天說了,以後就和平相處,到了這里都是難兄難弟嗎?難得的緣分。」

孟軍軍之前就听說岩腳賓館打人,哪怕你是條龍都會打成狗皮蛇。怎麼也猜不透?今日之事雖然捱了打,可他們也討好不到哪里去。孟軍軍當然沒想到︰強者到哪里都有生存的空間,弱者即使上了天堂同樣做不好神仙。鯉魚本想給孟軍軍來個下馬威,豈料孟軍軍不敢懦弱,恰反還手對打,加上本身個頭高大結實,有一身力氣,之所以鯉魚使軟招服孟軍軍為己所用。

鯉魚和氣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孟軍軍。」孟軍軍見對自己態度已改變,自己也不想與他們長期樹敵就順意的一答。「孟軍軍,嗡,好名字,也挺好記的。來抽支煙,坐下來慢慢聊聊。」鯉魚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包煙,給孟軍軍遞了一支。在外面不抽煙的孟軍軍不好拒絕,接過煙拿在手中望著鯉魚心想︰這個鯉魚真是有些不可思議,剛才對自己還準備大打出手,現在又這般和藹可親,讓我有點匪夷所思。此時走到這一步,只有耷拉下桀驁不馴的腦袋從各個方面都往好處想。開口問︰「你想怎麼樣?孟軍軍問完,狠瞪了一眼剛被自己打翻在地的兩位。他們都在洗耳恭听自己與鯉魚的對話,縱身旁沒有敢插嘴。

鯉魚笑了笑說︰「軍老弟,我們都是褻瀆了神聖法律,危害了社會、人民的利益進來的,先前都素不相識。而今都已經到了一起,也算得上是一種緣分,俗話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們以後就是好朋友好兄弟,怎麼樣?」

孟軍軍心觀鯉魚,確實還有點大將風範,為什麼會處身囹圄呢?讓他百解不透。鯉魚見孟軍軍緘默無聲斷定是同意做朋友了,就介紹著︰「我正名叫楊茂,」指著進來時第一個動手打了他一巴掌,還叫他新兵的人介紹︰「他叫陳東海,綽號黑砣,」手移向剛才在風場中第一個被他打到的人說︰「金不良,綽號蠻子,」最後手指向一位說︰「他正名賀東,綽號鐵甲蟲。」楊茂介紹完,走到那排「機器人」面前,大聲訓話︰「你們听著??????」

那排機器人異口同聲整齊劃一的答︰「是??????」明顯是經過嚴格訓練出來的。楊茂跟著說︰「今天,來的這位,開始以為他是新兵並打了他,現在弄明白他是我的一位親戚,雖然你們先進來,是今天來的新口子。但也從今天起他是你們的第五位老大。哪個不服的可以站出來與我親戚孟軍軍單挑。」那排機器人早被他們四位老大打得降服,根本沒有人敢與孟軍軍單挑,就算是有單挑的,只怕也沒人能挑贏孟軍軍。

孟軍軍年齡雖只有十八歲多一些,但是看起來已是成熟的成人。楊茂為了自己的顏面,之所以對那排機器人說孟軍軍是他的親戚,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其實是在畏懼孟軍軍。不過楊茂是聰明睿智的,認為就算再打下去,搞不好兩敗俱傷。只有和平相處,才能免起禍端。楊茂見沒有人站出來單挑,又大聲說︰「既然沒人單挑,服不服?」

那排機器人齊聲答︰「服。」

楊茂又做了交待︰「既然誠服就從此刻起,有什麼事都可以向軍老大報告。若是誰不尊重他,除非我不知道,否則??????哼!那你們也知道我的厲害,讓你們求死不能,求生又痛苦,」在此停了一口氣後,又說︰「大家向軍老大問好吧?」

「軍老大好。」那排機器人整齊的聲音,應響長空。

孟軍軍走進看守所,當天與原前的牢頭獄霸打成一片,這可是進看守所犯罪嫌疑人開出的先例。一般初來的新犯,九有十之都被打得死去活來、跪地求饒,他今日就做了個唯一的例外。

晚上監號里開過餐,孟軍軍與他們四位坐在一起,楊茂說︰「軍老弟,你知道這里為什麼叫岩腳賓館嗎?」

「不知道。」孟軍軍疑惑地搖頭說。楊茂就舉了個例子說︰「新兵一號,你過來。」

「到,是!」那排機器人中一位聲音洪亮的答著站起身,並迅速走了過來。

楊茂笑著說︰「你來給軍老大上一道菜,北京烤鴨,讓軍老大瞧瞧。」

「是!」那位機器人答了話,即整個人趴到地板上,用自己的右手反拉住左腳板,同樣左手拉住右腳板,然後,身子向前挪動,口中叫著︰「北京烤鴨,嘎!嘎!??????」一遍又一遍復述的叫著。

孟軍軍一看就明白了大意,是一種戲人的游戲。楊茂得意地說︰「軍弟,其實這里邊每一種整人的游戲,都用一道菜名替代。新犯做得不好,必須得挨打,所以這‘菜’非常昂貴,只能用身體來頂住。你說這個價錢,外面賓館有嗎?加上這看守所修在一座岩山腳下,所以進來過的人都知道這里叫岩腳賓館。」

「那這里面有多少種游戲呢?」孟軍軍好奇便問。楊茂一邊介紹一邊叫著新犯做著給他看,說︰「有百數來種。」又隨口喊了一聲︰「新兵一號,吃五個包子讓軍老大看看。」

「到.」那機器人站起答,听到了吩咐,即答「是」後,身子筆挺靠牆。金不良走過去用拳頭打那機器人的胸脯,打一拳,那機器人叫一聲「謝老大」,叫了五聲「謝老大」後,孟軍軍覺得有些太殘忍就說︰「別打他了。」楊茂點了一下頭說︰「新兵一號,還不感謝軍老大替你求情?」

「謝謝軍老大。」那機器人說。孟軍軍看到這種打了人還要感謝的整人方式,看到跟外面分明不一樣的兩個世界,簡直與地獄一般黑暗。但他現在雖為老大,可被禁錮于此也沒什麼實權,也只有听天由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個月後,孟軍軍正在監號里靜靜地坐著,號子的木門突然開了,一位莊嚴、穿著公安制服的中年男人,在門口叫︰「誰叫孟軍軍?」

「我是。」孟軍軍起身到鐵門前。那公安又說︰「噢,你被逮捕了,這是A縣人民檢察院對你以故意傷害罪的逮捕證,你在上面簽個名吧。」執法警官跟著把筆與逮捕證遞給孟軍軍。

孟軍軍接過逮捕證與筆,手握著筆有些發抖,意味著這次非判刑不可。一筆一畫的書上「孟軍軍」三個字後,準備把筆與逮捕證給執法檢察官。檢察官只接過筆說︰「你在剛才簽名上按個手印。」並把印泥遞給孟軍軍,在他按下紅紅的母指印後,把印泥與逮捕證一起遞給了檢察官,他又問︰「警官,請問我還要多久才能來起訴書?」

「這要等起訴股問了話才能決定,你安心慢慢地等好了。」執法檢察官說完關上了木門。孟軍軍回坐到楊茂身側,楊茂見他心情不佳,勸諫地說︰「軍弟,別想太多,我看你的事,也判不了重型。」

「我想通了,既然老都坐了,不管那麼多了。再說,就算我再怎麼去想,還不是無濟于事,不如慢慢走一步是一步算了。」孟軍軍懶洋洋的語氣答著。

過了沒幾天後,放風場上,一位新犯不小心髒水濺到金不良的身上,金不良當時怒火急升,並對那位新犯拳打腳踢、大打出手。孟軍軍見他打人過于殘忍,就隨口說了句︰「金兄,生這麼大氣干嘛!你現在打了他,氣也該消消了。」

「孟軍軍,老子的事你少管,別以為平常給你幾分仁慈,自己上了天,不是看在楊茂的面子上,給你留點余地,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金不良發橫地一說,讓孟軍軍下不了台。

孟軍軍不跟他一般見識地說︰「好,你原意怎麼打他,我不過問行了吧。」這時,楊茂卻來了莫名的火氣,說︰「金不良,都是同一縣城的來到這里,等待判刑送達監獄,日後出了監獄有可能還有機會踫面的,又何必做得太絕。」

金不良看到楊茂幫腔數落自己,心里更怒說︰「楊茂,你以為你什麼東西?我的事你最好不管,不然我要你好看。」

楊茂本是監號的龍頭老大,見他這樣不買賬,頓時火冒三丈,起身過去一巴掌,摑過了金不良的臉。金不良捱了打還了得,立即與楊茂還手干了起來。孟軍軍見此就上前準備給他倆拉散,哪知金不良見孟軍軍來拉,猛地把拳頭揮向孟軍軍,。

孟軍軍本是去勸架,可捱了拳頭的他,火怒也上來了,一手扣住金不良的衣領,另一只手敏捷的在金不良臉上左右摑過「啪??????啪??????」,二記巴掌打在臉上,然後一腳靠在金不良的小月復,使金不良立時癱軟在地,雙手捧著自己的月復部,臉色鐵青,痛疼難忍。

孟軍軍停下手說︰「金不良,我本不想打你,你倒反打起我來了,今天這頓打算是你自找的。我再給你交個底,從今天起,你要是還有理無理亂打人,或是與我和楊茂哥過不去,先問問我的拳頭答應不?你有什麼伎倆我隨時奉陪。」

又過了兩個月,楊茂的判決書到了,A縣人民法院以流氓罪,判處楊茂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在一紙一年半的判決書面前,楊茂只剩幾個月余刑了。正好這天,孟軍軍也來了起訴書,不久後開庭審理作出定期宣判。

再過二個月,孟軍軍接到了A縣人民法院莊嚴無私剝去虛榮光環一年半,他的刑期與楊茂一樣,但他比楊茂慢進來六個月,到出獄時也會慢六個月了。孟軍軍對楊茂說︰「你我相差幾個月出獄,不若你我結拜為兄弟,出獄後,一起再展輝煌人生那多好啊!」

楊茂听到這樣一說,自己在孟軍軍入獄的頭一天就有此念,但怕孟軍軍不肯與自己結為兄弟,才遲遲未道明,今天既然孟軍軍開了口,就如滔滔流水般道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軍弟,其實我早有與你義結金蘭兄弟的打算,今天你都說了,那我們還等什麼?現在就結為異姓兄弟,日後有福同享有禍同當。在這里頭沒有香,就點幾支煙代之好了。」

二位拜過把子後,孟軍軍笑著說︰「現在我們已是兄弟,出去後你有什麼打算?」

「說到打算?現在能有什麼打算?出去後看一步走一步嘍!」楊茂答著,感到自己的前途很迷惘,有說不盡的無奈,要知道他此次在社會上是與人打架後被定為流氓罪的,原本就沒有事業基礎。

孟軍軍點了一下頭,又問︰「那你打算做好的搞,還是出去再到社會上跟人流混?」「真的,這時還未想好,不過我斷定不觸犯法律,同樣也能有出息。」楊茂心里很亂,但也有自己的不違法宗旨。

孟軍軍笑著接話︰「哥,跟你說實話,我一生中包括今後,都不曾想去犯法。你知道嗎?正邪只是一念之間,只能克制住心中的邪念,才會賦有光明前途。時過境遷的事實,已擺在我們眼前,我們都不要重蹈覆轍再把自己往囹圄里送了。」

「好,軍弟,今後我們共同努力,攜手披荊斬棘去創造自己的人生奇跡。」楊茂十分信心地說。

孟軍軍爽朗的「好啊!」後,又說︰「我從小就盼著有朝一日能出人頭地、光宗耀祖。」

「會成功的,事在人為嘛!軍弟。」楊茂說到此處,孟軍軍「嗯」了一聲,他又說︰「哎,軍弟,我們相識這麼久來,都還不知道你是哪個村的人呢?」

「我是黃花鎮的,離這里十幾里路,你呢?」孟軍軍反問。

「我是桃源鎮的,不過我同村有個要好的朋友,他在A縣城里開了家雄威電腦城做正當生意,等出去後,我一定介紹你們認識。」楊茂說到這個朋友,自己也覺得蠻自豪的。

「哦??????哥,雙峰酒店你知道嗎?」看到楊茂點頭後,孟軍軍又說︰「我可是那里的常客,我那里還有幾個好朋友呢!唉,哥,我那個同學長得蠻靚的,有機會我一定介紹給你認識。」

「軍弟,我看還是算了,等出去後再說好了。你想一想,我們出獄後,都是坐過牢的人,還能有什麼出息嗎?」楊茂對自己的未來一點都不敢去想。

「哥,之前你不是說過嗎?事在人為,不要多鄙視自己,出去後同樣抬起頭做人。」孟軍軍充滿信心地說。

現在的孟軍軍在幸福的裂縫里,對自己今後要走的路充滿自信。將來是怎樣?誰也不會知道,但只要通過自己努力,筆者認為是有美好前途的。要知下面的精彩,請拭目以待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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