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林,你洗澡吧……洗個澡舒服,反正今天又不回去。」童真說著幫他打開了洗刷間的門。
張海林一步跨了進來,看了一眼,似乎屋里全都是女人洗澡的東西,他一想,又趕緊退了出來。「童鄉長,我怎麼能用您的洗澡間,我還是到外面水池邊洗把臉吧。」
童真有些意外的,吃驚的說︰「我的洗澡間怎麼啦,又沒有別的東西……要不,我讓張媽給你拿條新的浴巾?」
張海林低著頭,趕緊搖著手,說︰「不不不,我不習慣,不習慣……我還是到外面去吧,怎麼能和您共用一個洗澡間呢…」
張海林說著就向外走。童真心愛的看著他,笑著,說︰「看你的傻樣啊……等我一下,我帶你去呀。」
兩人並肩向外走。童真又說︰「難道你老婆洗澡的東西,你也不用嗎。」
張海林很正氣的說︰「那當然能用……」
張海林似乎感覺自己說瞞著有些不妥,笑了起來。童真也笑了,兩人一起走出了門。
童真自己先回到了屋子里,見到王春元一副很疑惑的樣子,心里沉了下來,走了過去。
王春元一副實在想不通的樣子,望著趙輝和童真,慢慢的說︰「老書記?是不是老糊涂了?怎麼幫起,黃一鳴說話了。」
「出什麼事了。」童真認真起來。
「老書記批評我,抓黃一鳴,錯了?」
童真和趙輝听後也疑惑了,認真的思索起來,好像在思考這個「錯」在什麼地方。
王春元忽然想起來了什麼,突然問︰「趙輝,抓黃一鳴你怎麼跟老書記說的。」
趙輝有些害怕了,有些支吾了,仿佛自己又犯了大錯了,有些為難的說︰「我,我,我忘了給他說了。」
「什麼?!你……」王春元似乎氣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指著他,硬是說︰「你說,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童真也不認同趙輝忘了說了,有些疑惑的說︰「春元,是不是讓趙秘書說準了……上面施了壓力了。」
「不可能……我們省有十三個人下來任職,臨來的時候,省委書記、省長專門接見了我們……即便真的上面個別領導打了招呼……我王春元絕不放松,抓就抓了,錯了,也抓了!有事我來承擔!大不了去省委打官司!」
「春元,千萬別激動……老書記還說什麼?」童真又問。
「只是質問‘為什麼抓黃一鳴’……我想,是不是我們哪里做得欠妥,不夠妥當……听老書記的意思,並不是抓錯了……做的這個事,錯了。」王春元雖然在說給他們听,但更多的卻象,自己邊思考邊說給自己听。
童真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而趙輝雖然也思索不清,但一種不清就不清的樣子,站在一邊偷偷的說,「什麼對了錯了的,抓都抓完了,還在這里空想,都餓的要命了。」
「王鎮長,我們別想了行嗎?我真的餓壞了!餓的我一腦門子汗……王鎮長,我請客,我請客行嗎……想吃什麼我全認……我真不行了。」趙輝實在象餓的不行了,說。
王春元忽然又象想起了什麼,生氣的說︰「你不說請客,我還想不起來呢?!今天是你請客我拿錢!」
趙輝忽而象掉進了沉悶的迷霧里,更思索不清了,不服氣的說︰「這,這哪跟哪啊王鎮長……我請客,關你什麼事呀。」
王春元本不想說他,見他不認賬,非常生氣,說︰「在鄉政府大院門前,把人家的自行車撞飛了,不但不停車賠禮道歉,還張嘴大罵人家……害得我賠給人家三百塊錢……怎麼,你感覺今天請客,虧了是吧。」
趙輝完全認輸了,膽怯而慚愧的說︰「我怎麼這麼多把柄,在您手里攥著呀……哎,王鎮長,您也真是的,他問你要三百,你就給他三百呀。」
「趙秘書!這本身就是你的錯誤,哪還有討價還價的情理和余地呀。」童真一本正經的樣子說。
「今天我們去市里最漂亮的餐館……」王春元想了想又說︰「唉,今天本來很輕松,很愉快,只是讓老書記這樣一說,真有些煩了…」她又象訴苦一樣,又說︰「平常工作起來那麼忙,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原本就是黃一鳴錯了,抓他,還批評抓錯了……」她內心里很不舒暢,象堵得難受,又說︰「趙輝,叫一下海林,我們去吃飯了。」
「等一等。」童真仿佛成熟、沉穩了許多,慢慢的說︰「我在我家北大廳自己造了個小花園……都是好花好樹……要比海林那個院子里的小花園強多了……里面燈光、音像也十分俱全,環境優雅、清淨……是個不錯的吃飯談心的好地方呀……今天我們那兒都不去,我已讓張媽備好酒菜了……」童真說著拿起了座機,撥了號,「喂,張媽,開飯吧。」
王春元、趙輝羨慕的笑了笑,看著她一副大人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