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珈提醒過藍錦歡,珈藍國際可能會因此迎來一個冬天,即便如此,也不要悲觀,只是一時的。
他們對此都有心理準備,但是真正面對時,還有些難以消受。
從門庭若市,到門可羅雀,人們的熱情總是盲目而可悲。
「城里來了一個比藍錦歡還厲害的設計師」,這條消息就像是電腦病毒一樣迅速蔓延開來,給珈藍國際帶來了巨大的沖擊。
許珈和藍錦歡算是在商場沉浮過多年,見多識廣,倒還沒什麼,沖擊最大的,是員工的信心。
這些天,他們不斷接到電話,退訂,唉聲嘆氣,愁眉苦臉,是大多數員工的表情,烏雲密布在珈藍國際的天空上。
原本他,他們正在洽談而且意向明確的客戶,突然會動搖說「再看看」;還有簽約客戶,動輒打電話來︰听說你們藍總靈感不如從前,到底行不行啊?還是凡品更適合我們吧?!
商人重利,自古如此,對此,許珈、藍錦歡他們到沒有什麼可鄙薄的,只是,藍錦歡咽不下這口氣。
這個安若素,將珈藍國際一下子推入了成立幾年來最大的漩渦中,他雖然自信能夠東山再起,卻依然恨得咬牙切齒,因此下了全城搜索的命令,要求人力資源部的同事加班加點,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安若素找出來。
「一定要把這女人給我搜出來!尤其是要徹底查一下,凡品設計有沒有這麼一個女人!」他惡狠狠地說。
相對于這個女人,許珈更擔心的,是方西岳。
午飯時,他試探藍錦歡,「你到底怎麼想的,要不要我先提醒方西岳一下?」
藍錦歡抬眼笑道,「提醒他什麼?」
許珈嘆了一口氣,「你們兩個都是陳年舊事了,若是為了這種事情再大動干戈,血雨腥風,實在不值得。」
藍錦歡眼神特別冷,「總有一天他需要明白什麼叫做自作自受。」
他更在意的是安若素。
雖然他懷疑過她商業間諜的身份,但是因為弟弟的關系,他總是猶豫不決,不做最壞的設想。是自己的優柔寡斷才造成了這次事情,所以找到她,懲罰她,是他能夠修改自己錯誤的最好機會。
不過,她只是個商業間諜而已,跟陳茜紅沒有牽扯,這對于藍錦歡來說,也算是個好消息了,至少不會給父親和弟弟帶來什麼傷害。優柔寡斷,心存僥幸——他以前沒有發生過這種錯,以後也不許有,安若素,是個很好的提醒。
他當然知道最簡單的,就是從弟弟那里找到安若素,所以他加強了對弟弟的「監控」,注意听他跟誰打電話,如果踫到他出門,一定會跟著出去,他估計,錦卿在出國之前,一定會跟安若素見一面,他必須抓住這次機會。
可是,他又再次低估了藍錦卿的反偵察能力——上學的時候,為了避開父母跟女朋友約會,藍錦卿沒少干這種翻牆遛人的事兒,這一次,他用的是金蟬月兌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