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之後,安若素覺得好像是從一場夢中醒來。
在機場,趙青卓和方源一起來接她,令安若素受寵若驚,米婭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冷笑道︰「小安,真沒想到你男人緣這麼好。」說完,再見都沒說,揚長而去。
安若素高興地朝他們飛奔而去,趙青卓將她拉到眼前︰「來來,看看哪里受傷了沒有?要是有疤痕,得算在方源頭上!」
方源笑著,安若素開玩笑道︰「就是,我要是因為一道疤痕嫁不出去,我可是得找你!」
三個人吃過晚飯,方源又將他們兩個送回了家,安若素覺得有點怪怪的,家里出奇地安靜,但是因為太過辛苦了,她跟趙青卓打了個招呼就回房間了,倒頭便睡。
直到第二天晚上,要吃晚飯的時候,安若素看著兩個人的飯桌,才猛然驚醒,問道︰「小美呢?」
趙青卓淡淡笑了笑,「她回家了。」
安若素點點頭,「喔,上次她說還有些工作沒弄好,那什麼時候回來?」
趙青卓又笑了笑,「不回來了。我們……分手了。」
安若素本來這一口飯剛吃到嘴里,還沒咽下去,听他這麼一說,直接給噎住了,她張牙舞爪的,上氣不接下氣,趙青卓趕緊給她地來一杯水,喝了一口才緩過來,大驚失色︰「分手?!」
趙青卓點點頭,「是。」
安若素這才確定不是夢,而是真的。她的心里,有一叢叢的煙花在綻放,但是她卻不能表現出對她而言這是一個幸福的消息,所以她垂下眼簾,輕輕地說︰「也許,也許你們只是鬧矛盾,過幾天她就好了,你打電話,勸勸他。」
趙青卓笑了笑,嘆一口氣︰「不會好了。」說完,他突然站起來,走到廚房里拿出來一瓶紅酒︰「若素,我們喝一杯好不好?」
安若素只道他是借酒澆愁,也不好意思推月兌,便道︰「行啊。」
對桌而坐,默默暢飲,幾杯紅酒下肚,安若素突然生出無限的惆悵,這種感覺,委屈又別扭。她明明千言萬語,可是這一會,什麼都不能說,只能偶爾听趙青卓說︰「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她點頭。
也只能這樣吧,不然,要她跟著一起夸獎她的美她的好?既然那麼好,你怎麼不去追她回來?!
這句話,直到他們喝到第二瓶快見底的時候,安若素才問出來︰「你為什麼不去追她?」
趙青卓笑了,無奈又暢快,笑得淋灕盡致,他朝安若素擺擺手,「你啊你啊!你知道她為什麼會走嗎?」
安若素模不著頭腦,更想不到會跟自己有任何關系,因此直盯盯地問他︰「為什麼?不是因為跟你吵架嗎?小情侶哪有不吵架的,談戀愛的時候都是玻璃心。」
趙青卓搖搖頭,淡淡地說︰「她看到了我寄給你的明信片。」
安若素仍然沒有听懂,「明信片,給我的?!」
趙青卓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回房間,拿了一沓厚厚的明信片,遞到安若素的手里。
安若素一張張翻看,每一張,都寫著「安若素」收,觸目驚心的是,每一張,都寫滿了思念的話,「這里的海很藍,很空,若是有你分享,也許會不一樣。」
她來不及一一翻看,心里已經滿了,抬頭看向趙青卓︰「這?!」
她看向這個男人,心中有甜蜜也有憂傷,她的心跳越來越快,撲通撲通像要跳出來,此時此刻,還有什麼能夠阻止他們的感情呢?
她說︰「青卓,其實我……」
趙青卓擺擺手,苦笑道︰「我之所以沒有寄給你,就是不想脅迫你的感情,不想讓你左右為難。」
安若素急急地說︰「不是,我沒有,我……」
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亂了她的想法。
有些話,若當時不去說,大概就再也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