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若素一听穆一凡的名字那麼吃驚,陳叔得意地笑道︰「沒想到吧,我們孤兒院里還出過這樣的人才,他現在在幻海可是不得了的人物,孤兒院全靠他和林費雯幫襯,才能撐到今天啊!」
安若素怕他離題,趕緊給扯了回來︰「那,你怎麼說穆一凡是林費雯的哥哥呢?」
陳叔繼續說道︰穆一凡比林費雯其實大不了幾個月,但是打小就性格沉穩,人小鬼大,從小就有哥哥的範兒。他跟林費雯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格外投緣,若是林費雯有點什麼事情,都是穆一凡幫她搞定,兩人情同兄妹。
也因此,林院長一直說他們倆是兄妹,人前人後都這樣說,加之看到兩人出雙入對,很多人也就真的當他們是兄妹了。
後來有一件事,更加驗證了穆一凡對林費雯的兄長之情。
有對沒孩子的夫婦來到孤兒院,想要收養一個孩子,他們本來看上了穆一凡,打算帶他回家收養的,但是穆一凡卻死都不肯走,哭著喊著說︰「你們帶費雯妹妹吧,她聰明又漂亮,我會感激你們一輩子的!」
穆一凡的行為,當時震驚了所有人。
雖然孤兒院對孩子們還算體貼周到,但是怎麼比得上家的誘惑那麼大?每當有人要來收養,孩子們都會偷偷地把自己收拾干淨,爭先恐後地表現自己多乖巧,懂事,希望能夠被好心人帶走。
而穆一凡居然將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讓給林費雯,可見兩人之間感情是多麼深厚,林費雯也因此對穆一凡非常感激,這是可想而知的。
林費雯離開孤兒院半年多之後,穆一凡也被一戶人家收養了,好像是林院長的表姐家,不知怎麼突然生了收養的念頭,最開始叫周一凡,後來又改為穆一凡了,這其中的周折,陳叔就不太知道了。
安若素忍不住問︰「那,陳叔,你听說過一個叫陳茜紅的人嗎?」
陳叔的眼楮轉了幾圈,過了半天才拍了拍腦門,「你說的陳家二小姐是吧?當然听說過的,他們那時候鬧得滿城風雨,有幾個人不知道的呀……」
說到這里,他突然向前傾了傾身子,「別怪我多嘴,當年這個陳二小姐離開幻海,很多人都說她留下了孩子在幻海呢,還有人說在孤兒院,光我們這里,就有好幾撥人來打听呢。有穆家的,有陳家的,還有不知道哪里來的人。」
安若素追問道︰「那,到底有沒有這麼個孩子,到底在不在你們這里呢?」
陳叔搖搖頭︰「我是真不知道,那時候啊,孤兒院的孩子多,大人少,有的人把孩子放在門口,我們撿進來就養著,也有的人可能直接找到院長,求林院長代為照料的……那時候條件不好,吃不飽穿不暖的,多少孩子夭折啊,唉,好慘啊……很多事兒根本沒法說清楚啊。」
安若素喝了一口水,想要細細地研究這句話,方源在旁邊笑道︰「怎麼听起來,跟電影似的?我去孤兒院那麼多次,還是第一次听說這些事情呢。」
陳叔朝他笑笑,「都是些陳年舊事了,這麼多年了,什麼奇怪事兒沒發生過?還曾有人說,林院長還有過一個私生子呢,說是跟一個有家有室的男人攪到一起了,結果孩子生下來,人家也不肯娶她,她一氣之下終身未嫁,那男的好像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沒嫁人是真的,但是這個孩子在哪里,就沒有人知道了。」
安若素看了方源一眼,看他吃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便笑他︰「你就是少見多怪!哪個年代沒有這種粉紅故事啊,每個時代都在重復從前發生的事情,不過叫法不同罷了。」
方源搖搖頭,「我跟著你才算是開了眼界,陳叔以前哪給我說過這個啊!」
陳叔撇撇干癟的嘴,「你又沒問過我,我跟你講做什麼?完了還要嫌我多嘴!」
他賭氣地白了方源一眼,看到他老小孩的樣子,安若素和方源都忍不住笑了,「對對,都怪方源沒問,是他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