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跡 第三十八章︰扎坎是誰

作者 ︰ 你瘦了

今天晚上成了冰封谷的狂歡之夜,這里的人們已經好久沒有這麼享受過了,空氣中到處彌漫著寒冰酒和烤雪鹿的香味。落曲是今晚慶功宴的主角,和長老一樣單人獨桌,排列在最上方,面向著大廳。席間大家頻頻舉杯,恭賀谷主大功告成,全場氣氛熱烈,贊譽溢美之聲不絕于耳。這場慶功宴是長老特意安排的,意在提高落曲的威信,也好日後把權力移交給她。可以說落曲能有今日之成就,多半是靠長老的載培。按常理來講,落曲今晚應該非常興奮活躍才對,可她卻顯得有點漫不經心、神情淡然,看不出與平常有什麼特別不同之處。有時她也象征性地舉起杯子回應敬酒的人,表示同喜同賀。更多的時候她就端坐在高位上,像個拘謹的客人。一旦有人推開大廳的木門,即使沒啥動靜,也會引起她的注意。她常把目光投向門那邊,顯然是在期待什麼,但從未見到她突然眼楮一亮。

酒宴結束時,長老告訴大家一個消息,過幾天有位重要的客人來訪,大家要各司其職,做好有關方面的準備。

人群散去之後,長老把落曲領到內間的小屋里。看來是有要事相告。

落曲你還記得最初我給你講過的話嗎?當你學有所成的時候,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要你去做,現在是時候了。這件事該從何說起呢?就從今天被你用地獄之火焚燒的那間古宅說起吧。其實我們早有這個想法,要把它處理掉,只是一直沒有行動,今天正好出至你手,真是天意啊。

這間古宅是二十年前你的二皇叔居住的,他是你父親「念天釋」唯一的弟弟︰「念天焚」。念天焚為人貪得無厭、心狠手辣,而你父親則以慈善為本,寬厚愛民。且身為長子,所以名正言順繼承了王位。此事本來無可非議,但你二皇叔卻心懷不滿,肆意妄為,圖謀不軌,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若按法度本當處死,怎奈你父親顧念手足之情,法外開恩,不僅免他不死,也未予以重罰。只是為了促使他改過自新,從此不再為非作歹,就在雪域平原的東南角搭了一個宅屋,讓他每日面壁思過,若能真心悔改,半年後即可官復原位,回宮任職。說實在的,一個人犯了死罪,即便他貴為皇叔,受到這樣的處置也是再輕不過了。可他並不這樣想,不但沒有感念之情,反而愈加懷恨在心。這期間他專門研習旁門左道和一些古怪邪惡的暗黑魔法,如︰『毒咒術』、『黑龍波』,等等。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逃出了雪域平原,糾集起以前的同黨佔領了宮殿,並劫持了你當時懷有身孕的母親。你父親當時不在宮中,聞訊後急率大軍發起反擊,這一伙叛逆盡管一時得逞,但畢竟勢單力薄而且不得人心,很快就敗下陣來。念天焚被俘後本來是要五馬分尸的,但你父親不忍心親弟弟死無全尸,便改為絞刑將他處死,這樣魂魄不會消散才有機會轉世重生。自從念天焚死後,再也沒有人提起這個叛徒的名字。

今天對你講起這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不單單是為了讓你明白自己的身世,而是因為它和二十年前的那場戰爭有著直接的關聯。這二十年我每天都在思考這場災難的起因,我是事發現場的第一見證人。我親眼見到凶神惡煞的扎坎舉著聖物「瑪雅雷杖」,帶著不計其數的妖魔鬼怪沖出失落之塔,直到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慘象仍然心有余悸。

我清楚記得那天黃昏,扎坎左手拿著瑪雅雷杖,右手握著一顆大寶石,這寶石發出璀璨耀眼的粉紅色光芒,當時我就想這應該就是『靈魂寶石』。——這個猜測後來才得到證實。那麼扎坎的真身又是誰呢?

你想,瑪雅雷杖乃三大瑪雅聖物之一,此等聖物誰能操控得了?一定是魔法師家族里魔力最強大的那個人。那麼這人是誰?除了「念天焚」,別無他人。

說到靈魂寶石,此物乃曠世瑰寶,比祝福寶石還稀罕,到目前為止,只發現當年所見的那一顆。這靈魂寶石很神奇,即使是最普通的武器一瓖嵌了它也銳不可當。除此之外,它還有很多屬性與功能,我們至今仍未知曉。自從魔劍士一分為二後,魔法師家族一直都是勇者大陸的領導者。我想,主要是因為我們有強大的魔法技能,但也得益于我們擁有神奇的靈魂寶石。

靈魂寶石是件無上至寶,你爺爺臨終前把皇位授予你父親,就把靈魂寶石給了念天焚,以此作為補償,是希望他能盡心盡力地去輔佐兄長,把祖上的基業發揚光大。大家也都認為你爺爺這樣安排很公平,很妥當,沒想到事與願違——後來發生的事情都已經講過,就不多說了。念天焚作亂被處死後對他進行了搜查,無論是他的身上還是住的地方,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沒找到靈魂寶石,大家都認為被他毀了。當時我也沒在意,等扎坎封棺入土後才回想起一個細節︰裝斂尸身的時候,扎坎的額頭上有個小塊包,這小塊包微微隆起,表皮呈緋紅色,隱隱約約有些光亮透出來。對了,那應該就是被嵌在里面的「靈魂寶石」散發出來的光。原來這惡魔早有考慮,很可能會是這樣的下場,因此事先作好了準備。他要把靈魂寶石永遠攫為己有,就算死也不讓別人得到它。

扎坎死後,魂魄被吸入失落之塔。魂魄本身沒有任何能力,而且有三把瑪雅聖物聯防壓陣,想逃出失落之塔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不可能是出了失落之塔才重生的。如此看來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念天焚在失落之塔里便已獲得重生。或許靈魂寶石具有某種特性︰當它依附在人的體內時,魂魄只要進入該塔便可直接獲得重生。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有以下兩點︰其一是,由于念天焚剛死不久陰氣不太重,還陽比較容易;其二是,瑪雅神弓意外丟失,瑪雅雷杖被扎坎操控後,單憑瑪雅龍斧已經鎮不住了,在這種情況下,瑪雅聖光的威懾力大大減弱了。幾種條件均已齊備,這就給扎坎的重生、逃生帶來了千載難逢的機會。

扎坎復活後,可以隨意化身潛入失落之塔。他每次都把靈魂寶石帶進塔內,用寶石之光讓更多的鬼魂在塔內重生。就這樣,在靈魂寶石的作用下,塔下前幾層的陰魂首先起死回生了,接下來就發生了那慘絕人寰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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