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跡 第五十二章︰恢復真身

作者 ︰ 你瘦了

亞特蘭蒂斯。

還是那片海域上,一群群美人魚歡快的暢游著,但從數量上看比從前少了很多。美人魚這種生物壽命比較短,所以常有伙伴離群而去。仔細一看水草叢中有只落單的美人魚兒,是那個頭發很長尾鰭有點受傷的美人兒,只不過如今少了那條紫寶石項鏈的襯托,顯得有些黯然失色。看來她今天心情不好,一個人蜷在角落里,或許她還在為好伙伴的離去而難過。看著她們相繼離去,難免想到說不定哪天就會輪到自己,或是睡夢初醒的清晨,或是日落風起的傍晚,也可能是月光皎潔的深夜。如同她們一樣,自己也會躲進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在咀嚼往事中走向生命的盡頭。不知為什麼每次這麼想,頭腦中就會產生一種情緒,是恐慌還是不甘或是其它什麼的,搞不清楚。不知道他們人類是怎麼思考的?面對生離死別會是怎樣的感受?每當自己為尋求一個明確的答案而苦苦思索時,就覺得什麼東西在頭腦中發酵一般,腦袋脹得難受,脹到有液體不斷被擠壓出來時,才會舒服一些。

紫愁帶著人馬來這一帶海域,就是要尋找這只頭發異常長的美人魚,她就是被咒化後的紫黎。這一班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一簇紫色的水草叢中,然後輕輕的走了過去。或許突然看到這個多人有些驚慌,美人兒拼命的往里面鑽,把整個身體都隱藏在水草叢中。

紫愁撥開水草把紫黎抱了出來。此情此景紫愁想起了紫黎還小的時候也是這樣被自己抱在懷中,輕輕的撫模著她海藻般的長發,看著這些頭發一天一天的漸長,心里就有種說不出的愉悅。女兒的未來,作為女王的母親早就規劃好了,她要讓女兒長大後成為一個理想的王位繼承人,各方面都要達到自己的要求。雖然主觀上是為女兒著想,但在客觀上卻讓女兒失去了快樂與自由。尤其不該的是女兒產生了逆反心理後,作母親的不但沒有認真反省,反而更加獨斷專行。紫黎變成今天這樣子,是被自己一手毀的。

「母親知道錯了,你醒後會原諒我嗎?」紫愁小聲的對懷里的美人兒啜泣,淚水不停地往下滴落。

美人兒雖然不懂究竟發生了什麼,也听不懂她說什麼,但能感受到她的善意,至少她不是壞人。于是在溫情的感化下,一下子躍入水中,搖擺著漂亮的尾鰭在她身邊纏繞。

紫愁嘴里叨念著咒語,美人兒漸漸越游越慢,繞了一圈又轉了回來,昏迷般的倒在紫愁懷里。奇跡發生了,美人兒身上的鱗片退沒了,雙手舒展開來,漂亮的尾鰭變成了雙腳,面容也恢復到原本的樣子。唯一沒有變的就是海藻般的長發,把的身體包裹住了。紫愁感受到紫黎順暢的呼吸,一顆懸了很久的心終于落下地來。

族人全部單膝下跪,齊聲說到,恭喜公主聖體無恙美顏如初。

仙蹤林。養心殿。

昏昏沉沉中不知身在何處,紫黎想睜眼看看,試了幾回就是睜不開。依稀記得剛才從夢中掙月兌出來時,心里很慶幸自己沒死還活著。定下神仔細一想,不對呀,夢里所發生的事情不就是親身經歷過的嗎?作為當事人,自己一直都在深海中,怎麼現在會躺在床上呢?這床實實在在的,不會有假,還有被子、枕頭等等都是真的,如此看來夢里的一切怎可能真實存在過呢?會不會由于思慮過重了,不由自主的整個人進入了幻境,而自己也就自然而然地信以為真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是南柯一夢,實際上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這一種推斷如果沒錯,那麼,自己就應該能記得起其它事來,為什麼滿頭腦都是夢中的情景呢?

夢境從一片深海開始,四處彌漫著鈴鐺花的香味。一個人在無邊的海中游啊游啊,途中遇到海怪追殺,危難時美人魚救了自己。隨後又經歷了幾道關卡,與潔斯卡會合後終于見到了她母親,但由于行動敗露,沒能救出老人家;老人家以水晶項鏈相贈,還道出一個異常情況。在逃亡路上和潔斯卡分散了,被族人抓獲後,听到四周傳來要將自己處死的聲音,接著便不省人事。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只人魚。再後來遇到一個受傷的美男子,因為自己有過同樣的經歷,出于深切的同情,就和伙伴們一起救治了他,還帶他去磁場走了一趟,送他一條紫水晶項鏈然後相擁而別。此後還發生了不少事,影影約約的記不清了。

紫黎把夢中的情景重溫了一遍,與此同時勾起了許多往日的回憶,這些回憶為夢中人所作所為的「真實性」提供了佐證,再也無須置疑。只是自己先前怎麼變成了人魚,又從人魚變回來了,怎麼沒睡在水草叢中而躺在這張床鋪上——對此依然大惑不解。想著、想著又迷糊過去了。

再次醒來時看到發現身邊圍滿了人,母親就坐在床邊。迎著母親關切的目光,一縷縷久違的溫馨溢滿心間,仿佛時光在倒流,紫黎覺得自己又回到了童年。

「黎兒,剛才听女僕說你醒了,大家趕過來時發現你又睡了,在夢里喊著潔斯卡、潔斯卡,還有水晶項鏈什麼的。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別想太多,只要多休息幾天就可以恢復了。」

此時紫黎也不想多問什麼,只是默默地依偎在母親懷里,像一個躲在襁褓里的嬰兒。任隨母親慈愛地摟著,像兒時那樣撫模梳理自己的長發,漸漸地沉入夢鄉。這一覺睡得很踏實,大家都放心了。

經過幾天調養,服了一種特制藥丸,身體恢復很快。這藥丸叫作元氣大補丸,人魚恢復真身後必須連服三日。紫黎這才知道自己因犯下重罪被母親咒化成美人魚,自己大夢初醒的那天就是恢復真身的那一天,難怪潛意識會做這樣的一個夢,夢里的那只人魚就是自己呀。老人家給自己的那條紫水晶項鏈去了哪里,是在變成人魚期間丟失了,還是被母親拿走了,或許真的如夢境中的那樣給了一個陌生的男子?看來都有可能。但無論是哪種情況,或許都是命中注定的吧。

紫黎只問過母親一個問題就是潔斯卡去哪里,她還活著嗎?母親回答說那天在亞特蘭蒂斯只發現女兒本人,最後也沒有找到潔斯卡,生死不明。紫黎相信母親沒有騙自己,便沒有繼續問下去。紫黎對母親的信任是因為這次發現母親變了很多,不僅對自己格外疼愛,在每個人面前都平易近人,不再像以前一樣嚴苛使喚。

養傷期間紫黎去過一次亞特蘭蒂斯深海大牢,母親告訴她那天晚上老人家就死了。紫黎得知這位老人家就是這一代精靈獵手的領袖,對她的去世表示悲痛。對上一代人的是非恩怨紫黎深感遺憾,但也知道精靈族走向統一是歷史發展的趨勢,在這一過程中種族之間發生內戰,很難說誰對誰錯。過去的歷史要引以戒,陳年老賬就不必再提了。現在精靈族已經統一了,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不能讓悲劇再次重演。在紫黎的建議下,母親把這里所有人都放了。紫黎最後去了上次和潔斯卡分開的地方,痛楚的喊著潔斯卡的名字,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呼喚聲在空谷回蕩,夾雜著海風的呼嘯聲,讓人倍感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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