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落曲帶著索羅塔等人趕來了,看到木頭沒事,大家的心都安定了下來。
「天葬兄弟,剛才怎麼回事?」索羅塔馬上迎了上去。
「沒事,只是幾個小嘍,估計是扎坎派來的探子,已經被我給解決了。」
「你沒事就好,真是太感謝你了,前天多虧了你及時趕到,不然我們可都危險了。看你一個人去追扎坎,我們都為你擔心,下次可不能再這麼莽撞了。你木頭吉人天相,總能因禍得福,我知道你一定經歷了很多事情,先回營地再慢慢詳談。」索羅塔招呼著木頭,並肩走在隊伍的前面。
大家默默地跟在後頭,想必每個人心里都裝著同一個問題︰這木頭在短短幾天內怎麼會有如此巨大的變化?實力大幅提升是其一,這應該與黑芒寶劍有關。而他在陣前一人獨對扎坎,毫無懼色,隨後又孤身追殺妖軍而去,且不論此舉是否得當,能有這般英雄氣概已足以令人嘆服,比起索羅塔來似乎也難分上下。如此一來木頭的形象在所有人面前發生了根本性顛覆,由一塊沉默寡言的「木頭」變成了一名孤傲的將軍。有不少女子甚至覺得木頭變美了。的確,如今的他已不同于往常,自信寫在他的臉上,那一貫的憂郁眼神,現在看來是那麼深邃、深沉,讓人覺得特有內涵——總之,人們對木頭的評價已經徹底改變。
眾人回到營地後,木頭經不住大家盤問,就把自己進入死亡沙漠後的經歷大體說了一遍。講到了暗黑魔法師曾經居住過的洞穴,還有如何得到破壞之劍從而月兌險等等,當然有關小惡魔的情節他都避而不談。最後大家都圍了上來,打量著這把魔劍士開山老祖所使用過的寶劍,果然是極品中的極品,雖然光亮不及索羅塔手中那把5顆祝福寶石齊心閃耀的玄冰劍,但醇厚的黑芒令人膽寒,更具威懾力,在冰藍光的映襯下更顯得殺氣騰騰。迷拉站在離寶劍最近的地方,手可以觸模得到,他把整把劍看了個遍,尤其是在細微之處看得特別認真,表情時而驚訝、時而疑惑。相對而言,迷拉具有較純正的魔劍士血統,對于這把祖先留下來的遺物,自然會有自己獨到的見解。迷拉不勝感慨,難以想象一位魔劍士的修為竟能達到如此高的境界︰這位開山老祖不僅擁有無比強大的魔法,而且還將武力和魔法完美地集于一身,這在自己的見聞中是絕無僅有的。像他這樣既是智能型又是力量型的全才為何後繼無人呢?迷拉臉上泛起疑雲,陷入一段古老的不為人知的故事當中。
夜已深沉,大家各自就寢去了。可能因為上半夜有睡一會,後來一折騰,現在睡意全沒了。透過簾帳依稀可見幾點星光,灰色的雲朵在夜空中飄來蕩去,一彎冷月浮動在雲層里。心思重重的索羅塔,越想越覺得世事如白雲蒼狗,變化多端。誰能料到木頭會有這一番奇遇,就像天方夜談一樣,才幾天不見就已判若兩人,那變化真叫一個月兌胎換骨,令人不可思議。以前每每听到別人夸贊自己料事如神,心里美滋滋的,現在想起來簡直扯淡。自己和剎惹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可曾料到她是冰封谷的落曲公主?在勇者大陸生活了二十年,都不曉得麥喜芽媽媽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而那神秘的救命恩人卻是自己的親妹妹,就連自己的姓氏、家族和生母也是看了妹妹的遺書後才得以知曉。妹妹的好友紫黎,她是那麼地鐘情于自己,而她的母親與自己的生母卻是一對冤家仇敵……這世上的一切真是太復雜太古怪了。索羅塔思緒萬千,一會兒想起勇士部落草原;一會兒想起那個來自深海的呼喚;想起那座小山坡,剎惹站在坡頂上眺望遠方,她曾經說過︰「假如我們倆到了外面,兩個人走散了,突然找不到對方了,就再回到這里好嗎,這樣又可以在一起,不怕分離了。」想起躺在自己懷里的親妹妹說出「哥哥」兩個字後欣慰的閉上了眼楮,想到此,索羅塔淚流滿面……
他輕輕地、一遍又一遍地撫模著玄冰劍,唯有如此才能平息內心的傷痛。手撫著玄冰劍,多少知心的話兒說與誰听?唯有這生死相依的伙伴。寶劍一閃一閃地發著亮光,默默地回應著。劍無聲,人低語,淒厲的寒風在帳外嗖嗖作響。
「若能止熄海底火山,並將海妖王一舉殲滅,便是成功了一半。」而要達此目的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以玄冰劍為祭品,將它插入火山口,這樣玄冰劍很有可能會被烈火熔化,對它來說這是何等殘酷,而自己又于心何忍?索羅塔不禁心頭一顫,手也跟著抖動,劍光似乎更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