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跡 第一百二十七章︰驅魔

作者 ︰ 你瘦了

這二人潛進樹林里,直往縱深處尋去,快到那一頭時才看到樹林外面有一大塊類似廣場的空地,空地上聚集著許多人,不同族群的人摻合在一起,有戰士、有法師、還有精靈族人,這些人的打扮都是早些年代的裝束。更為奇怪的是,在這龐雜的人群中還摻雜著一部分妖獸。從場上的隊列分布來看,應該是以家庭為單位的,每一家每一家的成員站在一起,其中有不少家庭——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它們竟然是人類和妖獸相組合的。在此類家庭中,站在中間的孩子,就像方才見到的那個小孩一樣長著人臉獸身。難怪那個小孩稱自己為「獸人」,原來他是人與獸交配的後代。索羅塔現在無心琢磨這等怪事,只想知道這群人在干些什麼。

看得出這場面是在舉行一個特殊的儀式。迷拉在身旁告訴索羅塔,他們是在驅魔。這是一個很古老的習俗,通過這種儀式來救治那些精神上出了問題的人。大家認為精神反常者是因為觸犯了惡鬼而受到了惡魂的詛咒,用這種辦法就可借助神的力量來解除魔咒。這種設道場以驅魔的做法由來已久,但據我所知,在我們奇跡大地上前幾十年已經被廢除了,沒想到今天在這里又能見到。

迷拉這一說,索羅塔約略知道是咋回事了,但還想再看個明白,卻怕在外等候的隊友們著急,便吩咐迷拉速去報信,叫隊伍沿林間開來。迷拉走後索羅塔一人伏在樹叢中,透過枝蔓間隙很清楚地看到︰廣場中央有個祭台,台上立著兩個十字架,分別綁著兩個人。祭台上站著一個道士打扮的魔法師,手里拿著法器,口中念著咒語,時不時的對那兩個人施術噀水、焚符,顯然這是在驅逐依附在患者身上的惡魂。台下的不管是人是妖,都非常虔誠的看著台上的一舉一動,不時發出相應的吆喝。台上的那個「道士」手舞足蹈,表情非常夸張,突然被綁的那兩個人一聲暴怒,掙月兌了束縛。此時道士和台下所有人的舉動都停止了下來,包括道士在內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顯得無奈和哀傷,有的母親急忙合上孩子的眼楮。隨後台下的人往兩旁散開讓出一條道來,台上的那兩個人跳了下來,表情呆滯的順著那條道走出人群,最後消失在對面那座大山後面。

道場儀式結束後,索羅塔發現那個人面獸身的小頑童出現在道士旁邊,原來他是道士的孩子。這小孩一邊對他父親說著話,一邊東張西望著。此時場上的人已陸續散去,只剩下不多人在台上整理東西。索羅塔听到身後有響動聲,知道是迷拉領著隊伍來了,便站立了起來。也許是人多動靜大,被那小孩听見了,或者是索羅塔站起來時被他看見了,這小孩大聲嚷嚷著,拉著他父親用手朝這邊比劃著。既然已被發現,那躲著也不是辦法,況且還有那麼多疑問急待解答,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干脆就上前問個明白。索羅塔領著眾人走出了樹林,朝祭台大踏步走去。

突然見到來了這麼多陌生人,祭台上的那些幫工顯得很緊張,也很好奇,全把手上的活放了下來,詫異地望著這些天外來客。道士則視若無睹,似乎不當回事,看來小毛孩已經向他爹匯報過了。

「就是他們這一伙,他還罵我是妖人。」小毛孩用手指著木頭向他爹告狀。

「見過道長,我等俗世凡人初入貴境,有冒犯之處請多寬恕。」一行人走到台上,索羅塔緊接著向前跨出一步。

「大漠聖靈之地已封閉多時,今天突然解封,我就料到定有蹊蹺之事發生,看來起因並非那兩個中邪的患者,你們才是主因啊。」道長不無感慨。

「大叔,我們別無它意,只是路經此地,若能提供方便,不勝感激。」索羅塔拱手作揖,話語謙恭。

「你們還是回去吧,這里已經是此路的終點。你們身上的邪念太重,如果不趕快離開,很快就會被惡魂抓走,他們倆的下場你們也看到了,趕快走吧。」大叔催促著。

「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邪念太重,你當我們是妖怪吧。」木頭一听這話勃然大怒。

「我說的邪念並無正反兩面之分,在我們這里人、獸、妖融為一體,是個大家庭,誰跟誰都是一樣的,無好壞之分,也沒有優劣之別。你們也許是誤會了,所謂的邪念是指人的**、私念等一些人性自然情感。」道士大叔邊說邊意味深長的搖著頭。

「大叔對不起,我這位兄弟說話直來直去,有冒犯之處請您見諒。不是我胡攪蠻纏,故意打擾您,確是因為這一路上屢屢被假象所困,耽誤了不少行程,現在隊伍停滯于此找不到前方的出口,心里著急的很,故而有求于您,希望您能釋疑解惑,為我們指點迷津。」索羅塔話語懇切動人。

「那好,你問吧。最好快點,我擔心晚了,你們的性命有危險。」

「首先我明明看到前面就有條路通往大山後面,你為什麼說前面沒有路了呢?」

「前面是有路,但是條不歸路。大漠之靈有兩個部分,這里是大漠聖靈,翻過了這座山是大漠惡靈。」

「原來剛才那兩個人沒有死啊,只是去了另一個地方,難怪沒人去阻攔他們。你這壞老頭,還騙我們沒有路了。」木頭心直口快,索羅塔攔都攔不住。木頭說完,索羅塔趕快又賠禮道歉。

「年輕人啊,我看惡魂離你越來越近了。大漠惡靈是條不歸路啊,去那邊人都沒有再回來的,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們。」道士大叔嘆氣著說。

「既然去那邊的人都回不來,你又如何知道那邊的情況呢,說不定是那邊的生活比這里更好,人家舍不得回來了。」木頭似乎非要把理給爭回來。

「因為沒有人會主動去那邊,去那邊的人都是被惡魂抓走的,而且都是一些無法控制邪念的人。大漠聖靈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這樣的事了,阿達和阿立倆人的教訓再次敲響了警鐘。真是可惜了,這兩人是這里最勇敢的斗士,平日里親如兄弟,就是一念之差走上了不歸路。」

這番話說得過于簡約,索羅塔听得不是很明白,希望他能講得更詳細一點。

道士大叔有感于索羅塔的謙恭和誠意,心想若不讓他听個明白,這小伙子是鐵了心要往『大漠惡靈』去的,這一去就死定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是再勸勸他取消這個念頭吧。這時雜役們已收拾停當,道士大叔把他們遣散後,就在祭台邊上坐了下來。龕燈微亮,爐煙未息,道士沉吟了一下,終于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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