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落曲掀開布簾,一看是紫黎,甚感意外,驚詫的表情中還雜著些許失望。此時即使沒人打擾,落曲也難入眠。
「有些話要和你單獨談談,你如不介意就隨我來。」紫黎說話時面無表情,冷冰冰的,口氣中略帶一點恨意。
落曲的神態有些恍惚,也不答話,似乎什麼也沒考慮,就走出了帳篷。
兩人一前一後往僻靜處走去,情景與昨晚去赴約時有點相像。走出一段路後,落曲有點遲疑,在一個小土坡旁停了下來。
「精靈公主,你有話現在可以說了,不過我已預料到你大概不會有什麼好話,沒關系,說吧,我听著。」
「你沒必要整天哭喪著臉,裝出一副可憐相,我知道你這樣做的用意,不就是想讓索羅塔對你更在意嗎?你要讓他覺得對不起你,虧欠了你,那樣他才會加倍對你好,對你百依百順。我說的沒錯吧,你心里就是這樣想的。說句實話,我並不認為索羅塔有做錯了什麼。你覺得自己昨晚受了騙很委曲是嗎?但你有沒有想過假如不這樣做,凶手會自動落網嗎?木頭是咎由自取,對木頭的處罰已經夠輕的了,你還要怎麼樣?虧你也算一個領軍人物,盡盤算自己的利害得失,怎不為大局著想,我都替你害臊!」雖然看不到紫黎的表情,但落曲能听出她說話的口氣,這些話比冰封谷的千年寒冰還要冰冷。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落曲盡管被紫黎的話語刺痛了,但想想還是忍了下來。
「昨天我對你所說的話,其實並不是我心里所想的,只是為了破案的需要,臨時逢場作戲罷了。而你的人生就不一樣,是徹頭徹尾都在演戲,你就繼續裝吧,包括你所隱藏偽裝的一切。但你要知道這一切總有一天會暴露出來,你將變成一只被所有人遺棄的可憐蟲。」紫黎發出輕蔑的笑聲。
落曲終于被激怒了,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憤怒過,若按原來的脾氣,就連那句回應的話也是多余的,早把手中的傳說杖動起來了。如今的她比以前沉穩多了,脾氣也好多了,這應該有得益于守護天使的幫助。但這回主人蒙受了奇恥大辱,在盛怒之下,恐怕守護天使也無能為力了。只見傳說杖的幽藍光在落曲手中騰起,瞬間照亮了兩張冰冷的臉龐,以及一雙噴火的眼楮。紫黎曉得落曲已怒不可遏,迅即拿出短弓,作好應對準備,並將守護之光和戰神之力這兩樣法寶施加在自己身上。
「你也有沉不住氣的時候,這就是你邪惡的一面,現在終于暴露出來了吧,你現在的樣子簡直和扎坎一模一樣,難怪很多人都覺得你身上有一股與生俱來的邪氣,你就是扎坎的女兒,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以為索羅塔不知道嗎,你以為索羅塔還愛你是嗎,索羅塔只不過是可憐你,如此而已。如果你不想到時被當眾揭開身世,被所有人唾棄,我勸你最好自己離開。而且現在這里也不需要你,有我在完全可以幫助索羅塔取得最後的勝利。對了,你可以去找你的木頭,也許這世上只有那條可憐蟲會依然把你當寶。」紫黎的每個字都像一把錐子,深深的捅在落曲心里。
傳說杖的光越來越亮,幽藍光中還摻雜著絲絲猩紅的色彩,落曲的怒氣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紫黎手中的弓箭已經上膛,隨時迎接落曲的攻擊。可令紫黎沒有想到的是,落曲手中傳說杖的光芒又漸漸暗了下去,落曲的臉變得越來越模糊,直至連人帶影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