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季 征兆

作者 ︰ 玄所喬

果真沒多久,楊崢從前門走了進來,而孫小米也正好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楊崢沖孫小米笑了笑,可是孫小米仿佛沒看見似的把頭扭向了窗外。楊崢立刻收斂了笑容,站在教室最前面大聲說︰「騷秦,你得怎麼謝我。可是我把你朝思暮想的郝括奇第一時間接到這里來的!」孫小米轉過頭來,看著楊崢,笑了。可楊崢也好似什麼也沒看見,就走了下去,立刻擦足于秦睿與郝括奇之間。然後就開始拿郝秦二人開一些亂七八糟的玩笑。

童曉蓓吃驚地看著楊崢在傀儡黨主席郝括奇抵達西四樓後的不同往常的反應,心想︰「他不會是拿騷秦做擋箭牌,背地里是自己‘喜歡’郝括奇吧。」想到這里,眼前這個曾是朝氣蓬勃的陽光男生竟便得陰陽怪氣起來了。

「他就那樣!好客!」方敏笑著給童曉蓓解釋。

童曉蓓笑了笑,心想︰「真正的客,應該是我吧!」然後心里是一陣失落。她一邊想著,一邊回到了位置上。沒過多久,教室里就漸漸安靜下來了——炎夏的午後伴著雜亂的蟬鳴最能牽引出奮發的體內睡覺的情緒——他們都一個個趴著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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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咖啡的香味,就仿佛是夢中攝人心魂的魔法一樣,童曉蓓如同被驚嚇一般彈起頭來。那時楊崢正好經過自己的身邊。

她抬頭看著楊崢,他笑著看著童曉蓓,眼楮彎彎的,上揚的嘴角非常迷人,他那小心翼翼的道歉更是讓童曉蓓覺得自己還留在夢里︰「我吵著你啦?」

童曉蓓噌地立起來,楊崢嚇得後退一步,眼楮由彎月狀立刻變成了滿月狀,不過他狀態調整得很快,立刻又恢復了他陽光的笑臉,輕聲地向童曉蓓問道︰「怎麼了?」

這語氣,多麼像第一天童曉蓓听著他問孫小米的聲音啊。她陶醉地數著「1,2,3」,可還沒到「8」呢,楊崢就笑著走開了。

童曉蓓驚愕地看著楊崢的背影,心里好不失落。見眼下除了楊崢與自己醒著外,別的都睡得正香,于是她只得走出教室去緩緩這尷尬的氣氛了。

楊崢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著童曉蓓的背影。待她合上門的那一刻,楊崢笑了,搖搖頭,心想︰「不就是去上個廁所嗎,害羞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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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陸續續地,趴在桌上睡覺的人如同澆了水的植物,個個都既鮮活又飽滿,開始了下午的學習。這群人中,孫小米算是起得最晚的人了。童曉蓓見自己終于比孫小米多爭取了一點時間學習,心里的優勝感讓她心里美滋滋的,似乎整個下午都會很來勁了。

孫小米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看窗戶。它是閉著的。孫小米有些喪氣地看了看童曉蓓,她可是看書看得認真啊。于是她頹喪地拿過一本書,開始看了起來,手里握著筆,卻有些瑟瑟發抖。接著,她就開始咳嗽。剛開始還好,只是一點小動靜,可越咳越厲害,感覺是牽動了整個肺部在震動。童曉蓓停下手中的活,看了看孫小米,她捂著胸口,把頭埋在搭在桌上的胳膊里,伴隨著劇烈的咳嗽,她的肩膀抽動著。過了好一會兒後,孫小米終于抬起頭來,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又精神地看起書來。

沒過多久,楊崢借著倒水喝的茬兒,站在了孫小米桌前。童曉蓓埋頭看著書,心里卻不覺得有默數著「1、2、3」同樣還沒到「8」,童曉蓓卻听到了對話——

「怎麼了?」同樣還是那溫柔的問候。

「嗯。」孫小米並沒有抬起頭,只是弱弱地應了聲兒。

「‘嗯’,是什麼意思?你還行吧?」楊崢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楚。

「嗯。」孫小米放下筆,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後,回答道。

「嘿,怎麼光知道‘嗯’啊。」楊崢笑了,然後伸出手,放在孫小米跟前,說︰「沒事,就打我一下。我驗驗!」

「驗什麼驗!」孫小米一邊笑著,一邊朝楊崢的手上輕輕拍了一下,說︰「我沒事兒!」

楊崢立刻縮回了手,重新握起水杯,說︰「嗯,還行!」說著準備離開。

「誒!」孫小米轉變的語氣立刻叫住了楊崢。

「有什麼事?請吩咐!」楊崢揚起陽光燦爛的笑容,隨時準備听孫小米差遣。

「把窗戶打開下。」孫小米朝窗戶送送下巴。

「可是外面有小鳥誒。」楊崢一邊開著,一邊說,「你不介意?」

孫小米笑著看著楊崢,將對方融化在自己甜甜的彎彎的眼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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