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季 暴雨中的真情

作者 ︰ 玄所喬

終于,西四樓的成員們又集齊了。在重振了奮斗的陣容後,整個教室的氛圍給人的感覺就和之前散漫的氣氛大不一樣了,當然這在一定程度上要歸功于Chrypar的「整風運動」。

孫小米回歸了,並沒有人問起關于她「失蹤」這幾天的真正原因,而她的離開卻讓自己與西四樓的同學們疏遠了,現在在那個集體中就連童曉蓓這個外來的人都混得比她還熟了。她心里自是有失落的——她察覺到自己融不進這個團隊了︰Chrypar主要成員總有著他們百談不厭的話題,以及百玩不厭的游戲;岳珊珊、方敏和徐冰也有著說不完的話;童曉蓓一面和楊妹妹相處得很好,一面也與男生們很談得來。現在的孫小米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被冷落在教室的一角,好在龔越並沒有改變多少——他的沉默讓孫小米稍微找到了點從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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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同樣還是楊崢吆喝著,男生們便匆匆行動起來,走出了教室。

「他們吃飯越來越早了。」孫小米看看手表,才四點過十分。

「也沒有吧,你沒在的時候,他們就這個點去吃的。」岳珊珊解釋道。可孫小米听著,卻越發覺得自己與這個集體月兌離了聯系了。

「要不我們也現在去吃吧。」方敏也坐不住了,召喚著女生們不如現在也吃飯算了。

「這真是太早了。」孫小米並不願意,可教室里僅存的,包括自己在內的4個女生中,就已經站起來了三個,無奈之下,她只得屈從于眾人。

「吃什麼好呢?」童曉蓓與方敏和岳珊珊的關系看上去比孫小米與方岳二人的還要好了,這讓孫小米的心瞬間冰冷了。她想起這幾天在寢室里,方敏與岳珊珊的交談變得神神秘秘,她們也確實感覺到孫小米已經不懂得西四樓的精神了——她們認為是孫小米願意不惜一切代價地去追尋自己的B校之夢,其中就包括拋棄這群可愛的戰友們。

「飯團吧。中午看楊崢給楊妹妹帶的飯團好像很好吃的樣子。」方敏提出了建議。

「其實吧,我也是這麼想的。」岳珊珊一把挽住方敏的手,興高采烈地說著。

「飯團?」孫小米听著她們只顧著自己並沒有考慮到她的感受時,心里十分難過。不覺地,她減緩了腳步。

「要不還是吃飯吧。」童曉蓓見著有些陰沉的孫小米,開口說著。她知道孫小米的胃不好,飯團之類的東西,她很難消化。

「飯團吧!就吃飯團!我也好久沒吃了!」孫小米像是在賭氣一般,竟也建議吃飯團。當然寡不敵眾,童曉蓓也只好隨了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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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曉蓓看著老板嫻熟地包裹飯團,看得出神,想著自己第一天見孫小米時竟莫名其妙地蹦了一句韓語,不覺笑了。

「下雨了。」孫小米攤開手心,卻又什麼都沒感覺到。

「沒關系,我們有傘!」方敏看了看大家手里都各自擰了一把傘,心里非常有保障。

「‘天黃有雨’!你們看這天,太不正常了!」孫小米在一滴很大,也很有力道的雨打到臉上時,說道。

等四人的飯團都做好後,雨就密密麻麻地落了下來。

「這雨太大了。撐傘估計也回不去了!」岳珊珊雙手握緊了傘,雨水 里啪啦地沖刷著傘面,她腳上的帆布鞋很快就濕了。

「先避一避吧。」方敏先走到了屋檐下,三人跟在其後,慢步行走在商業街邊小店的過道上。終于四人統一停在了「榮和堂」藥店門口。

「稱稱體重吧。」方敏興致勃勃地建議著,因為最近她一直覺得自己瘦了,並常在寢室里翻出好些以前不敢穿的衣服秀身材,終于今天逮著個證實她自信的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見雨絲毫沒有停下的趨勢,反倒越潑越大。四人都無聊地輪番地踩上了稱。

「別看我的!很重的!」輪到了孫小米,她遣散了其余的人。三年了,孫小米一直都比岳珊珊和方敏重,她們自是不稀罕看見她的體重。倒是童曉蓓有些好奇,不過看著這個臉上帶有嬰兒肥的女生害羞的樣子,她也只好把臉扭到了一邊。

「哇!」孫小米看見自己的體重,不禁叫了起來。她興奮地下來,想要給珊珊和方敏「報喜」時,卻被她們冷冷的反應給堵塞了她預備說的所有話——

「這雨得下到什麼時候才停啊!」岳珊珊看著屋檐的水無間斷地滴著,便坦言道。

「是啊,也不知道那群男的現在在哪里!」方敏說。

「說不定吃完了,回去了吧。」岳珊珊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估量了下時間,覺得方敏的擔心是多余的。

「要不打個電話問問?」方敏見狀,立刻說道。

「問什麼!他們這麼多人,我們才四把傘,怎麼夠?」岳珊珊雖嘴里如是說,心里倒是樂意方敏打個電話問問。

「要不我先回教室拿傘,然後去接他們?」方敏換了個方案。

「先打個電話問問吧。」岳珊珊的態度突然變得非常冷淡。

「你打呀!」方敏見她握著電話,卻又沒有任何行動,心里也不爽了。

「童曉蓓打吧。」岳珊珊甩出這麼一句話,就自顧著啃自己的飯團。

「我?」童曉蓓看得出岳珊珊的不樂意,她也注意到,孫小米沒在的這幾天,自己與西四樓的男生們關系變得親密起來,這讓原是他們本班的女生受了冷落。無心推辭的童曉蓓只好撥通了徐冰的電話。

「你們在哪里?」童曉蓓就像在跟熟人交談一樣,讓在場的孫方岳三人心里各有各的不爽。

「你們要不等一等,我們回教室去,再多拿幾把傘來。」童曉蓓看著各自把頭扭一邊的三人,本要商討些什麼的,也只好自己拿主意了。

掛了電話,童曉蓓匯報說︰「他們在銀園,說讓我們現在過去就行了,不用拿多的傘。」

「等雨再小些吧!」岳珊珊有些鬧脾氣了。

「要去現在去啊,再等等雨停了,他們還要我們做什麼!」孫小米終于說了句話。可是卻讓岳珊珊更加不高興了,她冷冷地說道︰「到時候你又生病了,誰負責!」

「誰付得起責?」孫小米生硬地甩出一句,自己撐了傘,先走進了傾盆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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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子午路往東行,銀樓就立在她們眼前。

「在哪兒呢?」方敏老遠就在觀望,卻沒見著半個西四樓男生的影子。岳珊珊冷笑了,覺得這是童曉蓓的責任。

「在這里!」3樓渺渺傳來了聲音。女生們抬頭,看見了正在向自己揮手的男生們。

「哪里?」孫小米瞅了半天,也沒覺得在銀園三樓走廊上排一排的人中有自己的同學。終于在一個角落里,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正朝著自己揮手——他是楊崢,她不會認錯,因為他那間鮮亮的黃色T恤,這正是在他抓住她的手那天所穿的衣服!孫小米壓低了傘,走進了銀樓,她听到樓梯上一群人的腳步聲沖下了樓。眼前的雨嘩嘩地拉開了一條簾子,不覺眼前也跟著模糊了。

「你們怎麼來了!還以為我們得在這里耗到晚上呢!」秦睿的聲音傳進了孫小米的耳朵里,她一閉眼淚珠滾落,在臉上劃了一道線。

「接你們唄!真是的,眼看著要變天,出門都不帶把傘,懶不懶!」岳珊珊的聲音瞬間將孫小米拉開了好遠,她一個人孤零零地佇立在人群之外,听著他們的對話。

「知道你們要來接,我們干嘛要帶!」楊崢還是那吊兒郎當的樣子,說︰「就連我妹妹,我都沒讓她拿傘!」

孫小米站在原地,撐著傘,一動不動,她知道,自己已經被排除在外了。就在她失落至極時,她的傘被人敲了一下,還沒等她移開傘看清是誰,就听到徐冰說道︰「走啦!」

「走?」孫小米以為自己又要與徐冰撐一把傘,正把傘舉起來,卻看見男生們全都走進了雨里。

「他們?」孫小米不懂了,童曉蓓笑著解釋說︰「雨小了很多。他們說沒事!」

「有楊崢這哥哥真好!」岳珊珊贊口不絕。

孫小米看著楊崢冒雨與男生們嘻嘻哈哈的背影,想著自己同樣對他作為哥哥的身份做出的評價,心里有些顫動。

看著孫小米滿臉的疑惑,童曉蓓解釋道︰「他們讓我們過來,主要就是接楊妹妹的。」孫小米聞罷,便看著撐著方敏的傘,跟在楊崢身後的楊妹妹——「他是個好哥哥!」孫小米再次邁進了雨里,獨自一人落在隊伍的最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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