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季 靜默中的取舍

作者 ︰ 玄所喬

放棄了西四樓里的涼爽,忍著寢室里的悶熱,童曉蓓懷著矛盾的心情學習著。她心煩意亂︰復習進程、教室環境、西四樓成員讓她面對了一個難做的選擇題——這種依賴不同于對親人或是韋宇的,這種為難更甚于撇下韋宇的決定。

泡一杯咖啡,那濃濃的香氣讓人又不知不覺地想起了西四樓,也想起了那個愛定時喝咖啡的楊崢。童曉蓓眉頭一皺,咕咚咕咚幾口消滅掉咖啡,便立刻沖洗了杯子,還打開了窗戶。她希望氣味快些消散,她討厭自己竟如此不自知地攪進了西四樓那個集體。

「在西四樓里,你最好找準自己的位置!」夢里岳珊珊的警告響徹童曉蓓的耳畔。

「你可以參照龔越,他做得就很好。」這是岳珊珊的參考意見。

「楊崢!是我的男朋友!」童曉蓓想到這里,「 當」一聲把杯子砸在水台上,竟爆了粗︰「MD,不就是個夢嗎!」說畢,她發現自己竟在無意間帶有了楊崢的痞氣,這讓她的心更加不安定了。

她旋即拿起自己的電話,調出了楊崢的號碼,遲疑著,最後還是決定不把它刪掉。她覺得還得給自己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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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完飯,她便匆匆朝西四樓趕去。

黑幽幽的廊道仿佛把她拽回到第一次來這里的那段時間,直覺告訴她只要往前走,就會回到大家初見的那天,于是一切又都可以重新開始了。

童曉蓓正是憑著這樣的直覺,又充滿希望地走了過去。她在腦中回想著第一天進教室的情景——有三三兩兩地打牌的,有孤苦伶仃地看書的,有無所事事地閑逛的。更讓人欣慰的是,那時楊崢不在,岳珊珊也不在。對童曉蓓而言,這將是一個與大家重新認識的機會。

可是當門被推開後,所有的感覺中除了保持了初見當天的失望外,別的都是全新的——

站在後門,童曉蓓一眼望盡教室里的風情︰楊崢坐在岳珊珊的旁邊正與她竊竊私語著什麼,兩人詭秘的笑出賣了他們的表情,兩人目光凝聚的焦點暴露了他們的話題——方敏和蔣金國。

再向上一排折上視線,蔣金國坐在方敏身邊,有意要去靠近她,向她請教這,請教那。方敏冷淡的態度絲毫沒有挫傷他的熱情,看得出他在很主動地爭取著讓方敏與自己說話。

童曉蓓向前靜悄悄地邁步了,只听見楊崢與岳珊珊你一句我一句地議論道——

「看蔣師!太猥瑣了!」楊崢笑了。

「你不知道,光早上,他就朝阿敏看了21次!」

「我CAO,你也計數啦!可我記錄的有只有18次啊。」

「那差不多!誤差來源于你上廁所錯過的回眸數。」

「MD,原來上個廁所,會錯過3次偷窺的機會啊。」楊崢大笑著。

「嘿,曉蓓,你來啦!」岳珊珊看到了童曉蓓就立刻甜甜地笑著給她打招呼。童曉蓓警惕地看了看岳珊珊,好在用笑臉阻擋了差點因夢而帶來的愚蠢的露陷。

「早上怎麼沒來啊?」楊崢揚著笑臉問著童曉蓓,不過童曉蓓並沒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任何他想要知道答案的跡象,很顯然,他只是客套地發問,此刻的他真正關注的應該是蔣師如何和方敏套近乎的問題。

童曉蓓笑了,什麼也沒說,只是朝前方看了看,原本應該是兩個孤獨的背影,現在卻只有一個——龔越。「孫小米呢?」童曉蓓用這個問題代替了對楊崢的回答。

「廁所!」岳珊珊仍舊是笑眯眯的。童曉蓓稍稍松了一口氣,說︰「我還以為她又病重不能來了呢。」

「不會的,她保證要來的!」楊崢的笑充滿了信心,回想著孫小米認真拉鉤的模樣,就知道她相信勾小指的承諾。

而對此毫不知情的岳珊珊,也回答道︰「對啊,考B校的人,怎麼會隨意缺席呢。」楊崢听後,抖動著雙肩,發出了呵呵呵的傻笑聲。

童曉蓓無奈地挑起雙眉,笑臉瓖嵌在她精美絕倫的臉上,含蓄而迷人。楊崢看了不禁也眨了眨眼。可卻只有童曉蓓的背影回應了他。更加讓他不能想象的,是童曉蓓居然走到龔越身邊和他聊了兩句。也正在這時,前門開了,孫小米甩著手上的水,用腳關上門,抬頭一看,之間教室里頗有規律地分布著三對男女,便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童曉蓓隨即跟上她的步伐,看著她「鋪天蓋地」的筆記整理,心變了︰也許是需要做好孰取孰舍的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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