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季 大飯局

作者 ︰ 玄所喬

郝括奇也算言而有信,晚餐時間果真是帶著大家下館子去了。

十幾個人走在路上,浩浩蕩蕩的,十分氣魄。再加上新學期即將到來,有人陸陸續續地返校了,學校里的人比假期時多了些,也添了些熱鬧,也因為這樣,西四樓的這陣容擺在街上確實顯得格外地龐大。

「我們這樣,太沒素質了!路都堵完了。」葉馨見著大家身後有一輛歪歪扭扭的自行車,騎車人欲超不能的感受讓他的表情非常痛苦。

「靠邊!」周澤憲倡導著,這才讓大伙兒意識到,自己竟然為了談話方便,一字排開去佔了整個道路。這也是假期里,人太少的緣故而養成了習慣——路寬敞得想怎麼走都行。可眼下,學校的人逐漸多了起來,這樣的「霸氣」自然是要收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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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飯店。點菜的事情交給了郝括奇和蔣師,其余人等都圍桌而坐,談著自己的話題。

童曉蓓自然是與方敏坐在一起,她可是想念她好久了。而方敏又必然和岳珊珊在一起,她們向來如此,這樣場面下她們是不會分開的。倒是孫小米,由于長期與方岳二人在這方面月兌離關系,而且又常常與男生們一起吃飯,坐在哪里她也無所謂了,倒是她坐下後,楊崢便也在她身邊坐定。

「嘿,讓姐坐這兒!」蘭亦謙一拍楊崢的肩膀,示意他起身,他這才發現,自己竟夾在了眾女生中間︰左邊是童曉蓓,右邊是孫小米。好在孫小米右座無人,他即刻起身坐了過去,把方才的位置讓與了謙姐。

如此的位置定好後,遠遠望去也真壯觀——男生圍了大半桌,女生圍了小半桌,就像篩選過了一般,仍然是界線分明!只是男女接頭處還算融合——一邊是葉馨與周澤憲,他們很恩愛;另一半是孫小米與楊崢,他們很談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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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童曉蓓吧!我叫蘭亦謙!」蘭亦謙主動與新同學打了招呼。

「我們的大姐大!」蔣師點完菜,補充了謙姐的身份。

「哦!」童曉蓓笑了笑,看著蘭亦謙,覺得這女生氣度非凡,確實非常有影響力。

蘭亦謙打量著童曉蓓,她眼神的迷離顯示出她的不習慣,這讓她感覺並不是很好,因為此女在自己學院那邊是小有名氣的,這場面不至于讓她不自在成這樣。不過她五官精致確如雕刻一般,瞬間讓蘭亦謙排斥了自己對她的不好的印象。「千萬別先入為主啊!」蘭亦謙警醒著自己,決心不讓岳珊珊的反應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在我們西四樓也一個假期了吧。都是自己人了,別客氣!」蘭亦謙的隨和讓童曉蓓折服不已,比起岳珊珊,她真是豁達許多。童曉蓓想著,想著,覺得自己又在把夢中岳珊珊的形象套在了現實中的她身上,覺得自己也變得小家子氣了,于是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

「怎麼了?」方敏見狀問道。

「沒什麼?總感覺暈乎乎的。」童曉蓓笑著回答道。

「呀,你有酒窩?」蘭亦謙笑了起來,招呼了正在與孫小米攀談的楊崢,說︰「楊二,你不是喜歡有酒窩的女孩子麼!這位美人如何啊?」

楊崢抬頭看著謙姐,玩笑著避開了話題︰「喲,姐也有啊!我有你就行了。別的不需要。」

童曉蓓剛才還被蘭亦謙懸起的心,結果卻被楊崢這句話砸得粉碎。她移開自己的目光,只听耳畔蘭亦謙道歉道︰「嗨,童同學,你別放心上,我弟弟他就這樣,喜歡就是喜歡,有什麼就直說出來了,你別放心上。」

「沒的!」童曉蓓朝楊崢方向瞥了一眼,他在回答完謙姐的話後,繼續跟孫小米談著——他們只是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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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有酒窩的女孩子?」孫小米听著,悄悄地再問了一次楊崢。

「嗯,有沒有見過秦睿的姐姐?有酒窩的,可漂亮了。」楊崢笑了。

「你喜歡他姐?」孫小米驚問道。

「對啊,對啊,叫他介紹給我,他說他不喜歡我這樣的人做他姐夫,硬是不願把他姐的電話給我!」楊崢埋著頭,笑著,眼楮里卻放出一道光,射在盤子上。

「你怎麼會喜歡他姐姐?他姐姐比你還大誒!」孫小米見楊崢認真的樣子,非常驚訝,她很少看著他這麼認真地談這樣的話題。

「那又怎麼樣,年齡不是問題!難道你覺得我不夠成熟麼?」楊崢轉過目光,孫小米見著那樣的眼神,更是吃驚不少——這比她側眼看見的,再加上自己揣度的要嚴肅很多。

「你?」孫小米偽裝了自己的失落,笑了說︰「太幼稚!」

「我?幼稚?」楊崢滿意一笑,繼續問道︰「好吧,那就算是幼稚吧。」

「不過確實成熟的男的更有感覺!」孫小米談起男性的成熟的這句補充儼然是在楊崢的預料之中,他思量著她本是要接著之前的話一並說出的,于是他為了讓自己做好準備,才故意插了一句話。終于他問出了口︰「所以你在意你‘哥哥’!」

孫小米還沉浸在楊崢嚴肅地聲明「喜歡」秦姐姐的話里,特別是在想著他認真地坦白秦睿不喜歡他做姐夫,就樂得不行,竟不知覺地,就回道︰「是啊,我哥哥就是我喜歡的!」

此話一出,立刻吸引了龔越的注意,他拿起筷子,「砰」的一聲刺破餐具的消毒包裝,心里有不快,可還是強忍住瞅向了楊孫二人。

「哇!你丫的比我還重口味!我麼,搞個姐弟戀的什麼就算了,你還搞近親麼?」楊崢笑了起來,眼楮看向新上的菜,不過心里是在等著孫小米的回答。

孫小米終于警惕了起來,看著楊崢,半晌沒說話。

沒听見孫小米的回答,楊崢也不敢再得意地設套了,便安撫地替她夾了菜。孫小米見他這樣,也不好說什麼,道了謝之後,只略略帶過︰「我那哥哥,並不親,只是當初志同道合很談得來才這麼認的。」

楊崢听著,笑了,說︰「就像我們現在一樣?」

「不一樣!」

「難道我們不是志同道合麼?」

「但我不希望你成為我哥哥!」

「為什麼?」楊崢覺著听到重點了。

孫小米與他對視著,相望了半天,終于說出︰「我做妹妹都做膩了!」楊崢一听,是這樣的解釋,噗嗤笑了出來。不過他內心已經落實了,因為從孫小米眼里,他似乎看出她真的對「近親」之姻很是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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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周澤憲用肘子拐了拐坐在身邊的秦睿,示意他去看楊孫二人。其實不用他提醒,秦睿早就關注到了。誰知周澤憲卻說︰「看見他倆了沒,今天中午你跟郝哥對望就像他們一樣!」

秦睿再仔細一琢磨,若真是把楊孫二人凝視的眼神套在他與郝括奇身上,那得有多肉麻啊。不禁地,他打了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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