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季 勸

作者 ︰ 玄所喬

楊崢目送著孫小米走近秦睿,然後看著他倆一起離開——那兩人都沒有回頭,徑直地往前去了。蔣師在這邊接到蘭亦謙打來的電話,叫了楊崢,這才讓他繼續前行。

到了校門口,「姐弟」三人相聚後你一言我一句地商量著去哪里好。他們所選之地無外是能夠坐下來、吃點東西、聊聊天之類的地方。學校外面,各小店都能滿足他們的要求,所以他們便就近選了一家,進去點了些東西,然後就開始了他們的話題——

「姐去實習,什麼時候回來?」

「要兩個月呢!不過中途會回來看看你們的。反正我實習的地方離學校不遠。」

「啊,那不是說方敏也會經常過來看我們啦?她就在當地實習誒!」蔣師喜出望外了。

「你個傻X,方敏為什麼過來看我們?她對我們的感情能跟姐相比的嗎?」楊崢顯然在巴結蘭亦謙,順帶著還夾了一個小籠包在她跟前的小碟子里。

「別打擊蔣師啊!讓他多想想方敏也是好的!有幻想才用動力嘛!」蘭亦謙笑了起來。

「是夢想吧!你們這損我」

說完,三人笑了起來,安靜又專心地吃著自己碟中的灌湯包。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叫了蘭亦謙。她抬頭一看,是以前在實踐隊里認識的一個女生,雖說記不起那人叫什麼名字了,可是她在隊里干練爽朗的印象還仍舊那麼清晰,以至于蘭亦謙面對她就像對熟識的人一樣,非常熱情。

蘭亦謙拉著那女生的手,說︰「你怎麼也在這里?要不坐下我們一起吃啊?」

那女生看了看坐在蘭亦謙身邊的兩個男生,連連搖頭說︰「不了!我陪我同學來買粥的!帶回去的!快好了!」

正說著,就听到童曉蓓如銅鈴般清脆又喜悅的聲音——「楊崢!」原本埋頭吃包子的他,頓時抬起頭來,一口吸進包子,嚼動起來,驚訝地看著杵在眼前的兩個女生。

「你們認識?」那女生驚訝地叫了起來。

只見童曉蓓微微一笑,異常端莊地叫了一聲「蘭亦謙!」蘭亦謙站起身來,拉過兩個女生,硬是要讓她們坐下,說是楊崢請客,見者有份。對于那女生來說,經過一個假期的社會實踐,她對蘭亦謙的為人有所了解,面對這樣的局面,她並沒覺得別扭;可童曉蓓則不同了,她雖從這個女生嘴里听到關于蘭亦謙的不少傳聞,而且口碑頗好的謙姐在西四樓里的影響力她也有所見,所以眼下蘭亦謙的格外熱情讓她本能地為自己在心里築起高牆,防範著她,外在表現出來,就顯得別扭得很。

「坐下一起吃!一起吃啊!」

「不用,不用!買了粥,要給同學帶回去呢!」童曉蓓晃動了手里的兩杯粥,隨即掙月兌了蘭亦謙的手,退後一步,欲離開。

那女生見狀,便拍拍蘭亦謙的肩膀,說︰「我們明天就去實習了,曉蓓跟我出來吃宵夜,那兩杯粥是給寢室里沒來吃的兩個買的。我們還是先回去了。」

「好的!那你們先回去吧!」蘭亦謙立刻朝她倆笑著,揮手作別。

待那兩人消失在小店門口,蘭亦謙突然說︰「呵,還不知道她倆是一個寢室的!」

「姐可真是好人緣,在哪都能遇到熟人!」楊崢一邊吃著一邊說。

蘭亦謙瞥了他一眼,說︰「比不上你!熟人見了只給你打招呼!看人家童同學,眼楮只看你,根本連一眼都沒看蔣師!」

「哎,早習慣了!從七夕那天起!」蔣師嘆氣道。

「沒事!咱有方敏!實在不行珊珊也可以!」蘭亦謙一拍蔣師的肩膀鼓勵著。

「哦,這麼說,我倒是挺可悲的!」楊崢笑了起來。

「**絲都這樣!要跟白富美,自然就會悲從中來!」蘭亦謙說。

楊崢看了看謙姐,一句話也沒說,仍舊埋頭開吃。倒是蔣師覺得蘭亦謙有些事情沒弄清楚,便首先打破僵局,說︰「姐這話說得,我們西四樓里的人,那個不是苦逼小青年!」

「對!」蘭亦謙嚴肅地說︰「所以要分清哪些人才真正地屬于西四樓!」

楊崢一听,睜大雙眼看著謙姐,問道︰「那方敏算不算?徐冰算不算?」

「你說呢?」蔣師立刻爭辯道。

楊崢整頓好情緒,又問道︰「那孫小米呢?」

蘭亦謙笑了起來,模仿著蔣師的口吻反問道︰「你說呢?」

「不是!」楊崢一口回絕了去。

蘭亦謙一听,差點沒被他氣得七竅生煙,踢了他一腳,訓斥說︰「你丫這個二貨!她不算誰算?童曉蓓?你腦子是不是進水啦?」

蔣師笑著緩和了氣氛說︰「楊二最近水是喝多了些,早上洗完頭後也不吹干,直接就走了!估計是腦子是有點受損!」

「那還不是怕被孫小米罵!好容易起個早,要是被洗頭耽誤了時間,去晚了啊,反正你們沒見她恥笑我的樣子!那麼得意!」楊崢的理由十分蒼白無力。

「小米不會那麼凶吧?」蘭亦謙听楊崢這麼一說,覺得不是自己平日里看見的孫小米,倒像是他杜撰的,就好像把某人的特征強加給孫小米一樣。

楊崢既認真,卻又好似開玩笑地說︰「哦,你是沒見著!有一次,不知我是怎麼惹著她了,她竟叫我滾誒!」

「你這個臭傻X,敢不敢給姐說得詳細些!」蔣師笑道。

「說!」蘭亦謙逼問。

「我我怎麼了我!那天我真是被罵了!」楊崢說,「孫小米好像岳珊珊那天對我也非常不滿!見了我就橫眉瞪眼的,像我欠了錢一樣。」

「是有點那感覺!」蔣師笑著,對謙姐說︰「他那天啊,跟剛才那個童同學去約會了。」

「臭傻X,你要不要換個措辭!」楊崢沖蔣師叫道,轉而溫和地對謙姐一笑,說︰「是散步!散步!」

蘭亦謙听聞還有這等事,倒是笑開了去,不在意蔣楊之間還有什麼分歧。不過,她很快調整好狀態,嚴肅地說︰「楊二,我看你是我弟弟的份上給你說一句,還是咱們西四樓的女生好。」

「姐這話說得像是給我們找對象一樣!」蔣師笑道。

「那是!你們猥瑣的腦子里,那對象是啥?狹隘!愚昧!考研需要戰友,這是楊二你自己說的!找一些靠譜的人組成團隊,那不也叫找對象?在朋友中,可以有‘損友’,像你們這群Chrypar的二貨一樣,一群歡樂的傻X;可是在戰友中,就必須是諍友,相互督促,相互鼓勵,共同努力,共同奮斗,共同實現自己心中的夢想。Chrypar是一個強大的團體,有很二很二的時候,猥瑣到家地自娛自樂;可你們也有很清醒很明智的時候,平心靜氣地在這浮躁的前畢業季沉下心來為自己的理想拼搏。Chrypar是一個愚蠢與智慧並存的集體,我雖只是旁觀者,可是我不希望有人來攪局,擾亂了你們的和諧!孫小米平時是冷淡些,可是不至于讓你們把她劃分到西四樓以外去。有些人雖然很熱情,可是由于**太過龐大,反而會擠壓掉我們原有的完滿。不管你們愛不愛听,也不管你們說我是否八卦,我還是提醒你們一下,西四樓的原班人馬是最好的!不為別的,就為我們曾在一起三年,或多或少有些理解,我們就應該讓彼此有所信賴,更加團結在一起。」

楊崢連連點頭,他看著謙姐嚴肅地說教,笑了。讓原本很感人的場面瞬間土崩瓦解。謙姐一看,嚴斥一聲︰「你丫听我說話沒!」

楊崢立刻閉上了嘴,忍住笑,說︰「听了!保證听了!」見謙姐將信將疑地轉移目光,楊崢思量著,她應該是對童曉蓓的一些事情有所耳聞了,據他判斷,也許就是保研一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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