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季 輔導實習

作者 ︰ 玄所喬

岳珊珊雖說好要輔導孫小米實習前準備,卻根本沒放在心上。回了寢室預報名後,她倆便各忙各的——孫小米在整理著實習需要的材料,而岳珊珊則在敬責地看著她的電視劇。有好幾次孫小米都想核實到底要帶些什麼東西,卻在每每見她木然的表情後便放棄了那樣的打算。

終于收拾好了一疊東西,她齊整地歸類後放入了文件夾中,打算第二天帶去西四樓問在那里的自主實習的人,譬如郝括奇、薛菁,當然她不排斥去問童曉蓓與龔越。

翌日,綿綿陰雨的早晨讓人更易賴床。若此時還躺在床上,剝開窗簾看見外面灰蒙蒙的天,均勻濕透的大地仿佛映射了淋濕了的空氣,清爽涼快的早晨,在硬板上直接鋪著的涼席也因軟軟的被子成了最窩心的安慰;懶懶的,再將被子一裹緊,緊湊感中帶著暖流縈繞在身體,縈繞入夢鄉。

孫小米總是時刻警惕著,防範著如是一般的溫馨的誘惑,仍舊早早地起了床,到了西四樓。拐進樓中,空蕩蕩、黑魆魆的教室就仿佛與幽暗的走廊融為一體了。空無一人的教室讓孫小米手中的材料無了著落——她得向誰咨詢去呢?好似明日的出發計劃得延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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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燈,坐定學習。長久地,也沒一個人出現,而那時已經進入學習狀態的孫小米早已把實習一事忘得干干淨淨了。後來,龔越來了,她不知道;薛菁來了,她也不知道;郝括奇來了,還是秦睿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她才意識到的。

「你又印了新的資料?」秦睿坐到孫小米身邊,看著她書堆邊上的一只新袋子便拖過來查看著。還沒等孫小米回答,他便知道都是與實習相關的了,也不想多問些什麼,因為他根本就不著急著實習。而孫小米見他已經了然于心,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和以微笑,什麼也沒說,就繼續看書起來。

直到中午吃飯,孫小米跟著秦睿與郝括奇同桌時,才想起了實習的事,這才想著要咨詢相關事宜。誰知,郝括奇那家伙竟是個一問三不知的料,不過他倒是給孫小米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對象︰「我不去實習了,讓家那邊印個章就行,要不你問問‘黨’?他已經實習過了。或者龔越也行啊!」

孫小米直愣愣地看著郝括奇,覺得這建議也會被鄰桌的龔越與薛菁听到的,心里直覺得不自在起來。

果真如孫小米所料,龔越依舊保持著他慣常的沉默,而薛菁則非常犀利地點出了孫小米心中的那塊疙瘩,他看向孫小米說︰「你們寢室的岳珊珊不也已經實習回來了?干嘛不去問她?」

孫小米笑道︰「想多問幾個確實一下而已。」龔越一听,看得出她當初的那番小心謹慎,或是細心多疑仍然沒有改變,便主動與她說了話︰「八張記錄表格,一本冊子,兩張鑒定表。這些都帶齊了?」

孫小米看向龔越,難得的兩人的對視,竟以含蓄的笑容轉移的目光。

龔越見她點頭笑了,便繼續說︰「兩張鑒定表最重要了。記得一定要蓋章!」

「嗯,珊珊有提醒過!」孫小米雖為他的回答感到了滿心的溫暖,但真正在對他做出應答的時候卻變得非常冷淡。

龔越听她的輕聲細語,也瞅見她邊上一直想要發言的秦睿,便扭開頭去。孫小米說完之後,覺得自己又將好容易得來的機會給弄砸了,便極為懊悔地望向龔越,所見也只是他冷酷的面孔。

突然,秦睿在旁邊輕聲的問候,拽回了孫小米的分神,他說︰「你要實習去了?」

「哦!」

「什麼時候走?」

「明天?」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抬起頭來看著她,紛紛議論說著這突如其來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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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早上缺席的楊崢與蔣金國已經在了,兩人各霸一方,對坐著暢談今日時事。龔越先進了教室,引來的是楊崢與蔣師的目光;接著一群人跟著進來了,楊崢變得歡喜起來,湊上去與大家一起歡樂。

過了一會兒,都不見孫小米,楊崢終于發問說︰「喲,孫小米竟奇跡般的沒來?」

秦睿見他在孫小米桌邊晃蕩著,就笑道︰「更奇葩的是她明天就要回家了!」

滿面笑容的楊崢听秦睿這麼一說,立刻就高興不起來了,拉下臉來,說︰「听你丫的胡扯。她都沒跟我說過!」

秦睿見他仍舊對孫小米自信滿滿的樣子,說︰「她跟誰也沒說過!」

楊崢看著秦睿認真的表情,笑道︰「啊哈,是不是今天你們誰惹著她了?!大小姐脾氣上來了說的氣話,你也信!」

「是真的!」在一旁沉默的龔越終于出來澄清了事實,這比秦睿的通報更讓楊崢感到不愉快。

就在這時,孫小米走進了鬧哄哄的教室。當她在門口听到楊崢的聲音時,先是一陣歡喜,可是听他說著某女生心里又不樂意了。她沮喪著臉,推門進了屋,楊崢正把手壓在她的實習資料上。于是她快步走過去,拍拍楊崢的後背,說︰「別壓著我的實習資料!」

楊崢听著,緩緩轉過身,看著只盯著材料看的孫小米,無奈中便調出笑臉,說︰「要實習去啦?」

「嗯!」孫小米一昂頭,看著楊崢說︰「明天就走!」

見是事實,又見著她鐵定的表情與果斷的語氣,楊崢只好笑問說︰「票買了嗎?」

沒想到,孫小米竟然恍然大悟地尖叫起來,說︰「哦,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楊崢笑了笑,顯然是放松了不少,扭過頭對大家說︰「看吧,她明天走不成!不提前買票,怎麼走得了!」

秦睿一听,也急忙湊上前來,問孫小米︰「你是真的沒買票,還是騙我們的啊?」

孫小米仰頭看著秦睿,又低下頭來笑了。楊崢左右看看兩人,被攪糊涂了,他也覺得孫小米不像是連票也不買就嚷嚷著要回家的人。孫小米看著他倆都一臉茫然,說︰「票什麼時候都能買,不愁回不了!」

「不是常說‘一票難求’嗎?」楊崢看孫小米把袋中整理整齊的資料拿了出來,說︰「以你的身體,坐硬座回去不傻X掉了,買臥票!」

孫小米看看認真的楊崢,笑了,一言不發地抱著資料走到龔越桌邊,把它們輕輕放在他手邊,說︰「幫忙看看是不是這些?」

龔越接過材料,一一查看,然後點點頭,說︰「嗯,就這些!」然後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他清楚這是孫小米所必虛的心理暗示,否則她還會找別人進行核實。孫小米見著他的微笑,也好不避諱地與自己有了目光的交流,便歡歡喜喜地收拾起材料。

突然,龔越又叫住了她,把材料拿過來,將里面在實習時候要弄到的資料與印章都指給她看了,孫小米見他如此悉心指導,便更加放心了,連連點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把資料統一裝好。

楊崢在一邊看著,龔孫二人「密切」的交流,便索性坐在了童曉蓓的位置上,等著孫小米回來;而秦睿則一個人回到了後面自己的座位上,與別的人娛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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