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季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作者 ︰ 玄所喬

就在大家覺得秦睿離開西四樓是因為找到了個更適合復習的環境,就在大家覺得整個白天都不到西四樓的秦睿晚上更是不會過來將時間拆散了,就在大家已經給秦睿定格了「叛徒」之名後,他卻又這樣毫無預兆地回來了。看著他一來就直奔向孫小米,大家更加覺得孫小米昨日定是將秦睿給攝了魂,要不怎麼會讓秦睿「不辭萬里」地跨越東西校區,過來上個晚自習呢。其風險之大,不在于他與孫小米關系的微妙被突顯,更在于他荷包里的錢將會受到慘烈的摧殘。

用眼神相互寒暄的秦孫二人終于還是被童曉蓓的聲音攪擾了——

「你就不該回來,他們今晚一定要讓你再請一次!」

「絕不!」

孫小米听著,又想起了昨晚自己對他的定位——「鐵公雞!」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秦睿一看,臉竟然瞬間通紅,伸出五指摁在孫小米頭上微微向下壓了壓,說︰「想什麼?笑得這樣猥瑣!」

孫小米听了這話,別的沒在意,倒是獨獨對那「猥瑣」二字起了戒心,心想︰離開這里你也沒了分寸!猥瑣一詞是用來衡量我的嗎!便生氣地將他的手彈開了,然後攏了攏自己的頭發,白了他一眼,將頭扭向一邊去。

然而,這舉動與神情在秦睿看來都是俏皮可愛的,于是他又伸出手去,模著孫小米的頭,可她仍舊沒有轉過臉去看他,更何況她心里也是不樂意他再這麼做的,尤其是當著大家的面。可是當那只大手在她頭上來回模了兩次後,她不僅打消了心中的不情願,竟也還感動了起來,為秦睿對自己的深深歉意

就在她沉浸在那樣的體會中時,楊崢的聲音爆破了她的所有感觸,只听見一聲吆喝︰「騷秦,她個子本來就不高,再被你這麼壓,會更矮的!」

秦睿的手離開了,孫小米也算是徹底清醒,一個標準的「向後轉」,朝著楊崢的方向,只見他縮成一團窩在藤椅中,拱起的膝蓋抵在桌子邊上,歪著頭笑望著看向自己的孫小米。那時的他對自己還是頗感自信的——僅一句話,就能讓秦睿與孫小米分開了——他實在很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

「我矮嗎?」孫小米不服氣地說著,將雙手插在腰上,同樣是歪著頭發了問。

楊崢見孫小米如此認真地較勁,覺得十分好笑,可是又不能明擺著笑出來,因為那樣無外是讓自己與方才的秦睿做了明顯的對比,這是十分不利的。于是他緊緊地抿著嘴,拉平了嘴角,睜著圓圓的眼楮直搖頭。將頭來回甩動大約四五趟了後,看著孫小米對自己的不信任,在日光燈的照耀下,她泛紅的臉與微蹙的眉頭都顯得十分可愛,終于,楊崢忍不住了,笑道︰「你看看吧,這里的女生中,你不是最矮的麼?」孫小米一听,立刻將目光穿梭于岳珊珊與童曉蓓之間,在承認了事實之後,便乖乖地轉回了身去,那時,秦睿早已不在教室,許是方才出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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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上,是孫小米回來後首次找回了以前的感覺的一晚——大家一起離開教室,然後相約著一起夜宵。也正因為這樣,孫小米的心情格外舒暢,再加上童曉蓓早退了,讓原班人馬更是聚得毫無間隙,這是無不幸福的事。

走出校門,大家不約而同地往前走去,直到到了那家常去的餛飩店才停住腳步。這大約就是一起生活之後形成的默契罷。

隨著一伙人蜂擁而入,老板娘喜笑顏開,幫工的小妹站在燒水的鍋旁,看著這磅礡氣勢,驚呆了,也許是一整天下來都還沒見過一次性消費這麼多份的吧,于是,便更加利索地包著手中的餛飩。

「騷秦請客!」楊崢、蔣金國、周澤憲是強烈要求的。

「我請過了!」

「再請一次!」郝括奇跟著湊了熱鬧。

「你」騷秦嚴重流露出一絲哀怨。

「CAO!居然在傀儡帝跟前賣萌!那更是一定要懲罰了。」楊崢笑了起來,想了想後,說︰「不如就待會兒再請我們昨晚沒吃上夜宵的人吃燒餅吧!」

一提到吃,還是這麼沒有空歇的吃,便讓向來消化不好的孫小米鄙視起來,瞪了坐在自己身邊的楊崢說︰「你少吃點兒!吃了不長肉,盡浪費!」

「吃了就長肉,證明效率不高!」

孫小米一听,看了看自己挽起袖口露出的手臂,又回想起楊崢接自己回校那日說起自己長胖的事,于是一狠心,將剛上來的餛飩生挖了五個放到他碗里,說︰「吃了這個就不準吃燒餅了!」

楊崢看著自己碗里的餛飩驟然滿了起來,先是一驚,後是一喜,埋頭呼啦一聲吸進了一個餛飩。待它在嘴里攪涼了後,他才嚼動著咽下,然後眯著眼楮,斜視著孫小米,問道︰「今天打你電話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啊?」話音剛落,同桌的岳珊珊與秦睿都抬頭看著對面的楊孫二人。

「我不知道呀!」孫小米吹著勺里的餛飩,在送入口中前也以同樣的表情看著楊崢,笑答道。

這樣的表情,讓楊崢更加好奇了,便追問說︰「是給你送藥的小學妹嗎?」

孫小米一听,活月兌月兌地被他那句話把自己給噎住了——整個滑進喉管的餛飩帶著溫度落到胃里,這感覺真是難受極了。待恢復後,她瞥了他一眼,說︰「廢話!當然不是!我怎麼可能不存我妹子的電話!」

「妹子」秦睿听後,跟著學著說。卻也果然吸引了孫小米的目光。

「那是誰?」楊崢見秦孫二人又有了目光的交匯,怕他們又扯開了話題去,擾了自己的好奇心,便趁熱打鐵,繼續追問。

「今天有陌生人給你打電話?」秦睿果真加入了他們的談話。

「對!鍥而不舍」楊崢不滿地回答道,終于在第五個餛飩送進嘴里後,算是將孫小米攤給自己的任務給完成了。

「金石可鏤!」岳珊珊習慣性地就接了下句。

楊崢一听,岳珊珊這話正是撞在了心坎上,便擴大了心中的不滿,罵出一句︰「鏤你妹啊!」

秦睿在邊上看著這對「傳說中的情侶」將要拌嘴,便笑了起來,穿過他倆的視線,直接看向了孫小米問道︰「不會是上次的那個奇葩男吧?」

這句話,將連成對角線的兩組對視目光轉了方向,一桌的其余三人都把注意集中到了孫小米一個人的身上,岳楊二人更是驚嘆︰「奇葩男?」

看著他倆如出一轍的愕然的神情,孫小米不好意思地說︰「上次充話費,偶遇的一個男生」

「給她要了電話!」秦睿補充說。

「你給了自己的號?」楊崢緊接著問道。

孫小米點頭了。楊崢見她傻兮兮的樣子,就忍不住笑了起來,直到笑完後才「提議」說︰「你怎麼不給郝括奇的號碼?」

「什麼?!」孫小米一听,真後悔自己沒帶上避雷針,卻也覺得此話似曾相識,終于在搜索回憶的過程中,將舀在勺中的餛飩都因歪斜而又滾回了湯里。

緊接著,楊崢就八卦了起來,問道︰「誒,說實話,那男的怎麼樣?」

「體院的!」秦睿替孫小米回答了他。

楊崢一扭頭,一睜眼,一後靠,拉寬了距離,打量著孫小米對面的,也就是自己斜對面的秦睿。接著就听到了身邊傳來一種怯瑟的聲音,那是孫小米的對「奇葩男」的描述︰

「對,他是體院的,個頭吧嗯,比秦睿還高!」

頓時,小店里傳來一片唏噓聲,那時,小店里除了西四樓成員別無外人,自然的,他們可得放肆一次,並吆喝著這男的真是「高水平」——至少比西四樓的最高「海拔」是要高了。

「身板吧很壯!比周澤憲還壯!」

周澤憲一听,立即從之前的嘲弄隊伍中分離出來,伸出自己修長的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尖,緊繃著濃眉,努力睜大眼楮,問道︰「我?!」

「對啊,你的後背很踏實!」孫小米覺得只是贊揚,可周澤憲卻並不苟同!

「長得怎樣?」岳珊珊很關心這個。

「長得要是比你現任男友好,下次他再來電話,果斷叫孫小米讓給你接!」蔣金國隔著一個過道對岳珊珊說著。

孫小米一听,覺得這個主意真是糟糕透頂了,因為絲毫沒有用處——

「長相麼」她瞅了瞅周圍的人,終于定在楊崢的面頰上,說︰「比你還寒磣!」

話音剛落,大家都泄了氣,岳珊珊也笑了起來說︰「啊,那看樣子,這事還是要小米你自己解決了。」孫小米自然也是知道這結局的,無奈的卻又歡樂的笑了。

「我寒磣?」楊崢笑道︰「哥哥我向來很萌好不啦!」

「向來很二!」岳珊珊糾正道。

「嗯,現在就是最好的寫照!」孫小米立刻補充說。楊崢無奈只得閉嘴,然後攪著碗里剩下的兩個餛飩,怎麼也不吃了。偶爾抬頭看看秦睿,他還真不喜歡他什麼也不說就只微笑上翹的嘴。「這丫到底‘樂’什麼!」其實楊崢心里是有些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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